陈尔若这一顿早饭吃得神思恍惚，草草喝完粥就端着空碗往厨房赶。半路突然被陈宿拽住，她手臂一抖，手里的碗还差点摔了。

又被晾了一整个早晨，陈宿夺过她手中的碗，压着怒火，重重放在桌上，而后扳着她的肩膀，盯紧她的眼睛，维持冷静：“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骂我，或者质问我，哪怕昨晚我逼迫你，你也无话可说吗。”

他设想过她一觉醒来可能会有的态度，气恼的、愤怒的、无奈的，甚至警惕的，但唯独不能是这样佯装无事的。仿佛昨晚在他们之间激烈的争吵、交缠不过缥缈幻梦，一觉醒来，如同这被清理干净的房间，恢复如初。

陈尔若张了张嘴：“陈宿，我……”

她仅仅吐出一个短促的字眼，声音便迅速消逝，变成苍白的空缺。

她沉默地站在那儿，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处理这样的情况，面对未知的发展，她的举措永远是冷处理，矛盾解不开就搁置在那儿，日渐积灰。

这次，比无力感先到来的是困惑。

陈宿皱眉凝望着她迟钝的样子，心头掠过一丝不安的猜疑——为什么她总是无法处理他的情绪？无论是正面情绪还是负面情绪……就好像她已经失去了接受感情的能力。

以前她缄默不言，他便觉得她的性格就是这样，遇见不想回答的事就闪烁其词、避而不谈，或者用各种谎言遮掩。可她昨夜的失控给他提供了新的猜测……如果她从来都没摆脱那股未知的力量，这些年又是怎么与它共存的？那股导致她失控的能力，到底在控制什么？

以及……她为什么想杀他。

这么多年，若她真的无法自控，言行举止间总会透露出杀意，为何他从未察觉到？

陈宿缓缓松了手上的力度，语气微微泛冷，眼神颇有些审问的意味，问出口的不是他刚所想的问题，而是：“陈尔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喊她大名就是不高兴的意思了。

“……”

陈尔若愕然，她都做好了被陈宿抓着厉声质问几句的准备，没想到他竟不情不愿地问出要名分这种……奇怪的问题。

回答姐弟肯定是行不通。

可她也没有别的答案能交代啊……

她悄悄抬眼，打算偷偷观察陈宿表情，不巧正对上他锐利的目光，不经大脑思考便慌乱地找借口：“可我和蔺霍还没分手……”

“……”

什么是出口成灾。

周身温度以体表能察觉到的程度骤降几度，陈尔若汗毛直竖，立即反应过来她说错话了。余光捕捉到哨兵的手臂带着风声袭过来，她拧腰、侧身，动作快得像受惊的猫，堪堪躲过那只手，脚下发力就要冲出去。

然而拖鞋擦过地面不过两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腰间衣摆传来，猛地向后一拽，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后栽——直接陷进身后人怀里。

把人固定好，陈宿气得在她腰上拧了一把，森森地问：“陈尔若，你还不愿意放弃他是不是？怎么，男人都是你的储备性资源，以后你失控了，哪个上着方便找哪个？你把他当男朋友，把我当什么？”

“我只是说事实！”

陈尔若被掐得闷哼一声，试图争辩，用力握住箍住腰间的手臂，卯着劲想拽开，却越说越心虚：“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他轻笑，伸手把桌上的通讯器强硬地塞进她手里：“好，那现在发信息分手。”

“……”

陈尔若欲哭无泪。

她又不是疯了！她骗蔺霍的事还没解决呢，现在硬气到给他发消息单方面分手，以蔺霍的性格，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赶过来，踹开她家门把她拎走……她发誓他做得出来这种事。

“你不愿意？”

陈尔若哑口无言，但陈宿箍着她腰的力度几乎要把她嵌在他身上，几乎是贴着她耳朵冷声质问的，她敏锐地感知到危险，慌忙出声补救：“我自己找他，跟他解释清楚！”

她卸了浑身的力气，像蔫了的柳，颓然垂下枝头：“陈宿，我对他有愧……我……我也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是我对不起他……等我把这一切解释清楚，我们……肯定会分开。”

突然，耳骨被含着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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