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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亲密》

16. 第 16 章

分手后要多久才能缓过劲儿来?

失恋后要多久才能不伤心?

许棠在8月初的时候离开了安城,离开前没再见过周唐继。

家里人也都不知道她有见周唐继一面的这种需要。

因为她的上学不止是上学,她是要换一个家庭环境生活,就有太多需要准备和费心。

其他事也就都成了小事。

虽然她早年满18周岁,已经成人,这些事她自有打理的能力。

她姨说他爸的老婆李霞其实是个挺好相处的人,不要带偏见,她会喜欢她的。

她姨还说,她也该相信她爸,继父母跟继子女无法和睦相处,其中最大的问题一定在中间的纽带。

纽带在两边没有信任,没有爱,没有担当,没有责任感,则两边绝无可能建立起良好健康的关系。

她爸爸不是这样的。

许棠点点头,就独自踏上了远行的飞机,住进新家,拥有了亲也陌生的新家人。

她姨守信,一开始半个月就要跑一趟深城看她,有时候是自己,有时候带着奶奶。

也不守信,她从未带来她哥。

她姨的操心又多余了,在深城,许棠选择了住校,回家的时间不多。后来,时间久了,人熟悉了,就好歹也亲切热络了。

何况许棠性格够开朗,又长得实在够漂亮。人都好奇说:长相漂亮的人是不是干什么都特别顺。

的确,连李霞11岁的叛逆儿子在同父异母的姐姐面前,也乖得不像话。

李霞看着许棠也心里亮堂堂的,连李霞家里的老娘也觉得这爱笑嘴甜的姑娘实在太漂亮。

要非挑点儿什么说,也就是偶尔爱坐着出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

进了大学校门,许棠最先识破的谎言是:苦高中,懒大学。

别的学校,许棠不敢说,就说深师大,这种拿成绩说话的学校哪有给懒的。

老师上课,不像安城高中,拿着勺子喂你嘴巴里了,还要问你,“乖些,懂了没?”

“没懂。”

“……我!老子再讲最后一遍!”

底下一遍拍桌起哄。

深师大上课前,学生得自己把当天的授课内容提前消化95%,要不然你会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日子一天碾一天,课一天推一天,累死个屁的。

但就是在这么忙的情况下,许棠还是会因为自己那无疾而终的初恋郁郁难受。

在深城待到两个月后的国庆节,想念再次到达顶峰,她跟家里撒了谎,谁都不知道,独自飞了一趟安城。

想念无法抑制的原因,是节前趴在桌子上做的一场白日梦。

梦里人在海边玩,迷迷糊糊里心里的高兴,幸福感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醒来发现什么也没有后,巨大的落差叫她心口痛得怎么也缓不过劲儿来。

她不得不自己挖坟埋自己。

再次掏出空间里用密码锁住的两张照片看,然后难受成了傻子。

照片里的事发生在他们刚有一腿的那个时候,从海岛回安城的前一天。

那天傍晚,许棠、周老太,挎着周唐继陪她们散步。在周老太,她以为是自己降服了周唐继,才叫他服服帖帖陪她们。

哪知两个年轻人在她背后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的名堂。

三个人出门散步、消食,一直走了很远。周老太中途遇上个熟人,老手一挥就打发了两个孩子自己玩。

海岸线早被白天的太阳晒暖,细沙白浪,弯弯曲曲看不到头。许棠就挎着她哥的胳膊,跳来跳去,蹦来蹦去,从周老太眼睛里消失不见。

俩人汇集进漫无目的的人流里往前,直走到灯塔那边。

灯塔浸泡在夕阳的光辉里,耀得游人心醉,纷纷拿手机拍照。

许棠倒是另一种享受方式。她转到灯塔背后,朝着浮在海面上的太阳吼了几嗓子。

一双手掌括在嘴边。

“啊!”

“啊!”

“啊!”

灯塔从海岸线直升进海里不少,所以这方的海风很大,比海岸线更大。她披散着的黑长直被风干干净净地从脸颊上抹开,从额头上抹开,都扬在脑袋后不停地缠。

她侧脸看身边的人,头发便扬在俩人的视线中间。

她要他也吼几声,“快点啊,夕阳马上就没了。”

周唐继脸上扬着笑,伸手抹开她的头发,向她俯下脸来,略偏头亲了下她的嘴巴。

那天的幸福红过很快落入海平面的太阳。

从灯塔离开的时候,两个小女生怯生生地找许棠说话,“美女,可以打扰你一下吗?”话是对许棠说的,眼睛倒不注地瞧许棠身后相貌耀眼的男人。

许棠有些莫名,但点头,周唐继便低脸走开了去。结果两个小姐姐问她,“美女,男朋友有同款链接吗?”

许棠嘴巴笑成翘壳,结果是两个女生偷拍了他们两张照片,太漂亮了,想要还给她本人。

第一张,她括着嘴巴朝海面嚎,头发被风抹在脑袋后乱扬,她身侧的男朋友伸着手,似乎在抚摸、在接住她的头发。

第二张,她的男朋友单手抹开俩人面前的头发,俯下身亲她。夕阳火红,浮在海面上。

两张照片都不太看得清人脸,但两张照片都很漂亮,也正是许棠活生生,拥有过的过往。

许棠拿着手机红眼。

这两张照片她曾给朋友看过。

两个人彼此相贴,看不到周唐继多少脸,但凭一副身板,一个人从头到脚的整体感官,朋友表示羡慕,表示:“我前任要长这样,我服丧三年。”

许棠一个人暴走安城,谁也没见,从机场出来就直奔周唐继公司楼下蹲守。

人流来去,就是没有周唐继的脸。

第二天她就去了安大门口蹲守,也是没有守到他的踪影。

人的运气也不会总是坏的,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周唐继的车总算出现在他们公司的楼下。车子停下,车里下了好几个人,他状态看起来显然不差。

穿着一身短运动套装,蓝白相间,在几个同样穿运动短装的男人里最是亮眼。

从车边走开的时候,侧脸跟杨承逸说话时还笑了一下。

许棠木在街边的长椅上。

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笑,活生生的举手投足都在眼前。

弯腰时略紧的T恤衫在腹上折出的皱她都数得见。

许棠的心一抽一抽地难受起来。

这么久了,他有想过她吗?

没有。

显然没有。

他过得太好,又帅又勾人,还不耽误强体运动。

混蛋。

太混蛋了。

市政的铁椅硌人,屁股好痛。

许棠膝盖上铺着作业。

国庆假的作业任务简直比高中的时候还要重,有条件的情况下许棠都带着书本,否则根本完不成。

不知不觉的她眼睛就花了,视线变得稀碎,直看着从保时捷上下来的一伙人消失在对面办公大楼的门洞里。

看无可看,低头,眼睛里掉出一串水来。膝盖上的作业用水性笔写的,搅和上眼睛里的水就正好稀糊成一片。

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专挑苦命人。

许棠唰得从长椅上跳起来,拿着作业本又擦又甩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艹!怎么谁都欺负我啊!呜呜呜……”

她这一趟只有扫地的清洁工大爷杵着扫帚看见。

风起,灰起,许棠收拾起砖头厚的参考书,收好花了的本子,在清洁工大爷好奇、同情的眼睛里抱着背包转身机场。

她坐着半夜的飞机离开了安城,后来就再没有因为想一个人想得屁股坐不住,辗转千里,熬干浑身的力气。

再后来,她后悔分手的时候只留了个诅咒,连个巴掌也没有甩过周唐继。

他就那样轻松地甩掉了她。

而后她便厌恨起了周唐继对她所有的温柔。

想来是多么的假,多么的装。

他分明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要她。

她宁愿他跟她闹翻过脸,宁愿他甚至跟她大打出手,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她会戳他的眼睛,踢他的当。

那样也就不至于想念,想得坐立不安。

许棠坐在师范学校的图书馆里,面前摊的是一本教育学理论书,字都认识,却全不知道什么意思。

气得她扔书躺平睡大觉。朋友问她怎么了?

“失恋了。”

“又来,大姐,你这都失恋多久了?”

窗外已是深秋,她的确已经失恋得够久了。

到冬天树枝打光棍的时候,她又来一回。

姐妹揽住她肩膀,“得了吧,人都该被你吊得转世了。转世又结婚了,现在孩子都打酱油了,就别失恋了吧。”

分离的余波浪潮似的一阵一阵的,但一阵比一阵弱。

弱到终有一天,已经可以如周唐继所说:心平气和。

许棠一直没再回过安城,以学业为借口,她姨和奶奶时常过来看她。春节干爸也过来,她爸会放下所有工作,最高规格接待。

但周唐继没有来过。

因为他也很忙,有太多事抽不出空,刚好跟大家的时间错开了。

“你哥说春节过完,他会单独过来。”她姨说。

许棠还是心里一跳,但也只是一跳。她对周唐继已经从想念的阶段跨入了另一个阶段,怨恨期。她的学业也早不受影响。

她对数字感兴趣,也不再因为是周唐继让她喜欢上数字而偏狭地想着去区别对待。

不需要。

人总要成熟。

21岁的人,不比18、19岁的时候。

周唐继后来也的确来了深城,“哦,哥来了?你们好好招待吧,我们下周的课特别重要,有学习小组没办法请假。没关系,哥又不是外人,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周唐继自那时候拉黑她的电话,俩人就再没通过话。

周唐继当初对她的狠心,许棠也有了越来越清楚的认识。

放下手机,继续学业。

在那个周末她跟同寝姐妹儿痛快地吃喝玩乐了一番,消去了一周的疲累。

周唐继再一次过来,已经又是很久以后。

-

那个周末许棠正好在家,没有特意避开。两年了,她也该检验检验,又或许这是在为自己做一个圆满的总结。

一大早家里请的厨师团队已经有人过来,在院子里进进出出搬运些特殊厨具。

周唐继过来的待遇已经赶上干爸。

小上午,一个司机打扮的男人送来一箱子酒,一箱子山货,一箱子海货。张口闭口的说这是小周总的礼物。酒是小周总亲自挑的,山货海货是别人送的,小周总看了十分好,所以就转送过来了。

李霞乐得要留司机一块吃午饭,司机白衬衫黑西装,十分客套,又十分严谨,抬腕看表,说小周总那边会议结束要用他接过来。

李霞快乐地直把人送到门口,直送上停在门口的黑色迈巴赫。

迈巴赫是安城的牌照,一溜晃眼的8,俗贵俗贵的。

只是出差而已,人家将车从安城托运过来。

许棠淡然地看着人来,又看着人走。

司机,该是成天跟在周唐继身边的,李霞说看着十分亲切,许棠觉得霞姨在开玩笑,她觉不出什么亲切不亲切。

直到周唐继亲自登门,许棠对司机、对车牌号那一串8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模糊感觉才清楚。

那是一种陌生,距离,疏远。

来的人是周唐继,活生生的他,但已经不再是她天天想,年年念的那个人。

他西装笔挺,前有司机,后有助理,他们都叫他小周总。下车有人开门,电话有人替接。他坐在桌子上最尊贵的位置,那是干爸过来时的待遇。

他抬眼睛看她,也跟她打招呼,声音寡淡,眼神寡淡,即便这样他的眼神也是不在她脸上停留的。

大家举杯,她才唤了他一声:“哥。”

他精致的西装不同于从前她熟悉的干净简洁。

它们有了许多装饰品。

腕上有袖扣,颈上有领针。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克制地托着他比从前更加立体的喉结。

碎发在额前分开,不再细碎地盖在眼睛上,让他一张脸看来薄雾朦朦。

他略一点头,黑睫收敛,而后与她爸说起话来。

她则垂下眼睛。

就像当年初到周家,跟他不熟悉的那个时候。

对坐在她对面的人一点不了解,听不懂他说的话,也看不见他的漂亮。

周唐继来得匆匆,去的匆匆。

桌子上是为了欢迎他而特地从高档餐厅请来的厨师团队精致烹饪的佳肴,没见他吃多少。吃完午饭,就跟她爸去了书房继续他们的那些,不是她的世界里会有的话。

她去送果盘,到门口有一通同学来的电话,她把果盘交给弟弟,两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算结束。

周唐继一直过得很好。

结果足以看到过程。

就像一年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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