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我是陆远。”

陆远的声音沉稳，透着一丝不可动摇的自信，仿佛这通电话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电话那头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瞬，随即传来一个压低却急切的声音：“陆总，久仰大名。我是乐事影业的张昭。方便吗？我想……我们需要单独谈谈。”

“当然。”陆远瞥了一眼旁边脸色煞白、额头冒汗的王总监，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我在乐事大厦楼下，刚和你们运营部的王总监‘交流’完。”

电话那头的张昭显然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更加微妙：“……好，陆总稍等，我马上安排人下去接您。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挂断电话，陆远将手机揣回兜里，目光重新落在王总监身上。此刻的王总监如同斗败的公鸡，眼神躲闪，连基本的场面话都说不出来。

“王总监，”陆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看来，乐事内部的‘高层决定’，也并非铁板一块。我的话，你可以原封不动地转告给那位让你撤掉推广位的‘高层’。顺便告诉他，下次想动手，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以及……乐事的资金链，能不能撑得住折腾。”

王总监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陆远刚才那句关于资金链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彻底丧失了与陆远对抗的勇气。

陆远不再理会失魂落魄的王总监，转身走向大厦门口。他知道，张昭的这通电话，意味着事情出现了转机，而且是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

周振雄，或者说华影传媒，确实能量不小，能直接影响到乐事视频平台的运营决策。但他们显然忽略了，乐事并非一个整体。乐事影业和乐事视频平台，虽然同属一个集团，却有着各自的KPI和利益诉求。

《太子妃升职记》是乐事影业投资并主导的项目，它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张昭和他领导的乐事影业的业绩。现在平台方为了讨好华影，牺牲了影业这边的核心项目，张昭怎么可能坐得住？

果然，没过几分钟，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气质干练的年轻女人快步从大厦里走了出来，目光迅速锁定了陆远。

“请问是龙腾娱乐的陆总吗？”女人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

“我是。”陆远点头。

“张总让我来接您，请跟我来。”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引路。

陆远跟着她走进电梯，电梯平稳上升。

女人没有多言，只是偶尔透过光滑的电梯壁观察陆远。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但刚才在大厅对峙王总监的气场，以及此刻沉稳冷静的表现，都让她暗自心惊。

电梯在某个楼层停下，女人带着陆远穿过一条安静的走廊，来到一间装修雅致的会客室门前。

“陆总，张总在里面等您。”

陆远推门而入。

会客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主动伸出手：“陆总，我是张昭，幸会幸会！早就想认识你了，龙腾娱乐最近可是风头无两啊！”

“张总客气了。”陆远与他握手，能感觉到对方手上传来的力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坐，陆总，请坐。”张昭示意陆远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咖啡，“早就听说陆总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刚才楼下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是我们这边的工作没做好，让陆总见笑了。”

他姿态放得很低，一上来就主动道歉，试图缓和气氛。

陆远端起咖啡，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张总，明人不说暗话。楼下王总监已经把‘技术调整’的理由跟我说过了，但我不太相信。现在，我想听听张总的说法。”

张昭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苦笑一声，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陆总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撤掉《太子妃》的推广位，确实不是我们乐事影业的本意，更不是我的意思。是平台运营那边……受到了压力。”

“华影传媒，周振雄？”陆远直接点破。

张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陆远连这个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点了点头，脸色凝重：“没错。华影那边，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向平台施压，要求全面下调《太子妃》的推广资源。理由……是这部剧‘格调不高’，‘有伤风化’。”

“呵，”陆远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格调不高’？我看是动了某些人的蛋糕，让他们坐不住了吧？《太子妃》现在的数据，张总比我更清楚，它给乐事带来了多少流量，多少新会员，多少话题度？华影一部死气沉沉的老派电视剧，拿什么跟《太子妃》比？周振雄这是急了，开始用盘外招了。”

张昭沉默地点点头，算是认同了陆远的说法。

他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抿了一口，才缓缓说道：“陆总，华影在圈内的势力根深蒂固，尤其是在传统电视台和院线渠道，他们的话语权很大。平台那边……有他们的考量。或许是想在其他项目上，寻求和华影的合作，所以……”

“所以就牺牲《太子妃》，牺牲你们乐事影业的项目，去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合作可能。”陆远接过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和失望，“张总，我理解乐事平台的难处，也明白华影的能量。但是，商场如战场，优柔寡断，只会错失良机。《太子妃》的潜力，是摆在眼前的。如果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压力，就轻易放弃，那乐事视频，恐怕永远也只能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难以真正崛起。”

张昭被陆远这番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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