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换装系统伪装神明》
雨,仍在倾泻。
太生微立于高台之上,银蓝纱衣如水波流动,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仿佛连雨水都不敢沾染他的衣角。
他的瞳孔仍是竖立的龙瞳,冰冷,深邃,俯瞰着台下跪伏的众生。
风声、雨声、百姓的哭喊声,皆如潮水般涌来,却又在他面前戛然而止。
仿佛连天地都在敬畏他的存在。
白云观的老道士最先反应过来,颤巍巍地伏地叩首,高呼:“龙君显圣!”
这一声,如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
“太生公子是龙君转世!”
“天佑河阳!天佑我等!”
“求龙君赐福!求龙君庇佑!”
人群如浪潮般起伏,额头抵地,不敢直视。
太生微缓缓抬手,指尖轻点虚空,似在安抚躁动的风雨。
“雨,会下十二时辰。”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穿透雨幕,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十二时辰……
——整整一天一夜的暴雨!
百姓们愈发狂热,有人甚至喜极而泣,捧起泥水往脸上抹,仿佛这样便能沾染神恩。
而太生微,已不再多言。
他转身,踏下祭坛。
每一步落下,足尖所触之处,积水自动分开,如受无形之力推拒。
踏浪履上的浪纹泛起微光,仿佛真的踏水而行。
人群不由自主地分开一条路,无人敢靠近,无人敢触碰,甚至连抬头直视都成了一种亵渎。
谢昭站在远处,浑身湿透,却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他……真的没沾一滴水。”蓝衣少年嗓音发颤。
谢昭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拳头。
这已非人力所能及。
南阳府邸。
太生明德站在廊下,望着漫天暴雨,手指微微发抖。
府中仆从早已乱作一团,有人跪地祷告,有人奔走相告,而太生明德只是沉默。
直到——
那道熟悉的身影踏入府门。
雨水在太生微周身一尺外便自动滑落,他的衣袍依旧干爽,发丝如浸月华,龙角钗莹莹生辉。
“父亲。”他开口。
太生明德张了张嘴,竟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的儿子。
这还是他的孩子吗?
龙侥幸投生太生家,是他们的福?
“微……不,公子。”太生明德声音微哑,“雨……真的会下十二时辰?”
“会。”太生微淡淡道,“足够做很多事。”
太生明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微,你有何想法?”
太生微走向内室,太生明德紧随其后。
待房门关闭,隔绝外界喧嚣,太生微才缓缓开口:
“周家。”
短短二字,却让太生明德心头一凛。
“周世铮前日来访,表面献礼,实则试探。”
太生微指尖轻敲案几,声音不疾不徐,“他盘踞河阳府外围要塞,尤其是渡口城堡,囤积粮草,私兵数千。”
太生明德点头:“周家确实是我们最大的麻烦。”
“旱灾日久,粮仓防雨必有懈怠。”太生微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派细作潜入,确认粮仓位置,趁雨夜奇袭,断其补给。”
太生明德眼中精光一闪:“好计!暴雨之下,守兵必然松懈,且粮草一旦浸湿,周家军心必乱!”
“不止如此。”太生微唇角微勾,“周家私兵多为流民或叛卒,对天意最为敏感。降雨之后,可散布流言。”
“周家逆天而行,上天降灾罚其兵。”
太生明德倒吸一口凉气。
——攻心为上!
若周家士兵真信了这流言,只怕不战自溃!
“我这就去安排。”太生明德肃然起身,却又顿住,迟疑道,“微……你还有什么想法?”
太生微抬眸:“父亲不必如此拘礼。”
太生明德苦笑:“可微如今……实非凡人。”
太生微沉默片刻,轻声道:“我仍是太生微。”
只是,不再仅仅是“太生微”。
太生明德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躬身退下。
待所有人退下,太生微独自立于窗前,望着漫天暴雨。
雨幕之中,隐约有龙影游过。
他缓缓抬手,一滴雨水悬浮于掌心之上,晶莹剔透,映出他冰冷的竖瞳。
“周世铮……”
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一握,水滴迸散。
接下来,该收网了。
至少从河阳府开始,掌握河内郡。
雨声渐歇。
太生微独自立于内室,铜镜前。
镜面如水,映出他的身影。
银蓝纱衣已褪去,龙角钗、鲛泪坠、缚雨链……
所有不属于凡尘的饰物皆被收起,唯余一袭素白单衣,衬得他愈发苍白。
可那双眼,仍是竖瞳。
金色的,冰冷的,非人的。
他抬手,指尖轻触镜面,与镜中的自己对望。
“还能维持多久?”
无人应答。
【龙女·云霓雨魄】的特效仅持续十二时辰,而神异的余韵,至多再延续一日。
一日后,他将重新变回“凡人”。
不,不对。
太生微忽然轻笑一声。
从今日起,他再也做不回“凡人”了。
河阳府的百姓已亲眼见证“龙君显圣”,暴雨倾盆,龙影掠空。
这一切,都将成为他神性的烙印,深深镌刻在乱世的人心上。
可神性,需要代价。
“逆天而行,舍身救世……”
他低声呢喃。
多好的理由。
天机不可轻泄,神力不可滥用。
每一次呼风唤雨,都需折损寿元,或付出其他代价……
这样的说辞,足以解释为何他不能频繁施展“神迹”。
镜中的竖瞳微微收缩。
乱世之中,最不缺的就是“信徒”,而最危险的,也是“信徒”。
今日他们跪伏高呼“龙君”,来日若有人质疑,他们便会成为最锋利的刀,剜向“伪神”的心脏。
所以,他必须快。
在河阳府外的势力尚未反应过来前,在朝廷、诸侯还未将“太生微”视为威胁前——
先吞下河内郡!
铜镜旁的案几上,摊开一幅舆图。
案上的舆图早已烂熟于心,可每看一次,仍觉触目惊心。
这天下,与其说是王朝末世,倒不如说是一场天罚。
北方,旱魃横行。
河阳府的雨,不过是一滴甘霖坠入焦土,转瞬即逝。
再往北,冀州大地龟裂如蛛网,漳水断流,河床裸露的裂口如同一张张饥饿的嘴,吞噬着流民最后的希望。
并州更甚,汾河干涸,胡骑南下,烽烟四起。凉州?麦田早已化作焦土,蝗虫啃食着残存的生机。
南方,洪魔肆虐。
长江决堤,南阳郡半淹,浮尸塞川,腐臭熏天。
淮河流域暴雨三月不休,寿春城外积水丈余,渔船行于街市,官仓里的粮食早已霉烂成泥。
——天灾?人祸?
太生微指尖轻敲案几,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朝廷腐朽,诸侯割据,赈灾的粮食层层盘剥,到了灾民手里,只剩一把掺沙的麸糠。易子而食的惨剧早已不是传闻,而是每日都在上演的常态。
这样的世道,与其说是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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