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贵妃每天都在拒宠保命》
乐王妃虽多撑了两个多月,终究还是因生产耗尽了元气,撒手人寰。都说这般逝者魂灵虚弱,若身份太过尊贵的人前去祭奠,那微弱的魂魄恐会被冲散。因此,在贵人驾临前,逝者府上往往会派人先行一步,做个“安魂”的赐福仪式。
仪式倒也简单:将逝者生前用过的一件旧物呈给贵人抚摸三下,拿回去烧化了告知逝者将有贵人亲临,叫她莫要惊慌失措,安心守好自己的魂儿。但这规矩通常只用在身份与逝者天差地别的人身上。能与乐王妃身份悬殊至此的,全天下也就太后与皇帝两位。换句话说,对德妃,根本无需这般阵仗。
谁都看得出,这是康乐郡王府对德妃的刻意奉承。
引路的内官忍不住又回头瞥了一眼,心中暗叹,世间竟真能孕育出这般仙品人物。他身后的青竹,却是战战兢兢地跟着,耳边反复回响着馨宁郡主一遍又一遍的叮嘱:
“青竹你记住,不管用什么法子,定要让德妃将你留在她宫里!除了她,这世上没人保得住你!”“这是你家王妃临终的遗命!用尽一切办法,留在凤栖宫!否则府里那群虎狼你是知道的,你能活过几日?”
他要活着!这副皮囊如何被糟践他不在乎,但他必须活下去,活得很久很久,才有机会等到为芷若阿姐父兄洗刷冤屈的那一天。
“小民青竹,参见德妃殿下,敬叩殿下金安!”他今日脱去了孝服,换上一袭天水碧的圆领袍衫,腰间还系着一对玉石佩饰。不穿孝是怕冲撞了德妃,可王妃新丧却穿得如此光鲜亮丽,自有他的用意。
待他抬起头,胭脂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舌头都打了结:“你……你就是青竹?!”不止是她,殿内的奚汐、鲁瑾、雪棠三人也都看直了眼,连一旁负责监督外男的承恩司梁掌事也失了神。
若说两三年前,京城中人还对沈家、高家、夏家这“京中三姝”的姿容各有推崇,那这一两年间,提起京城里谁生得最好,众人心里默认的人选,早已排除了乐王府的这位青竹。
他进殿前,胭脂已给众人八卦过他的来历。听说他原是康乐郡王府买来的书童,两年前乐王妃嫁入王府便将他收在身边,对外宣称是当义弟养着。可谁信这话?各家公子私下里常嘲笑乐王爷争不过自家王妃。也曾有不少世家子弟掷万金向王妃讨要过他,换来的却是王妃毫不留情的一顿马鞭。
奚汐率先察觉自己失态,赶紧收回目光,强作镇定道:“平身……平身。”
少年躬身进来,没想到竟长得这般高,直起身时竟已超过一米七。他的身形正如其名,纤细挺拔宛若青竹,单用一个“美”字不足以形容他。牡丹比他少一分国色天香,却又不及他的清透,芍药在他面前亦黯然失色,却又难比他的干净无邪,说他是翠竹,竹叶也无这般青翠欲滴的光彩。
一个人究竟能好看到何种地步?今日算是开了眼。
青竹略显慌乱地回道:“小民久闻殿下仪态端方,今日得见尊容,方知传言尚不及真容清贵万一。小民一时失仪,望殿下恕罪。”
奚汐哭笑不得。到底是谁看谁看呆了?他倒会反着说话,替她找台阶下。不过被他这般夸赞,不管真心假意,听着总让人心里甜丝丝的。
一番恭维后,青竹从带来的木匣中取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丝帕,置于掌心,上前两步再次跪下,双手高举呈向德妃:“恭请殿下为王妃赐福。”这一次他没有低头,而是微微仰脸,带着几分腼腆望向座上的德妃。他很清楚,这些贵人们都喜欢看他的脸。
奚汐按鲁瑾事先教的,伸出一只手,指尖在丝帕上轻点了三下,说道:“敬告王妃,本宫明日去给她点一炷香,送她一程。”
“谢殿下恩典,王妃泉下有知,亦当敢念天恩……”一行清泪顺着他如玉的脸颊滚落,晶莹剔透,宛如荷叶承露。
“不必多礼。”他站得近了,奚汐的目光又一次被他牢牢攫住。不带半分狎昵,纯粹是对女娲炫技之作的惊叹,所谓世间绝色,不过如此。惊叹之余,又不免为他忧虑。无论男女,美貌单出往往不是福,而是祸根。
“小民告退。”青竹小心翼翼地将丝帕重新包好,收进木匣,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躬身向后退去。
或许心思全系在那木匣上,退至门槛时,他竟一个不留神!
“当心!”连素来冷脸的雪棠姑姑也失声惊呼。
在雪棠的惊呼声中,只见那向后栽倒的身影,手掌似乎在地面一撑……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奚汐只觉眼前水蓝色的衣袂在半空如花绽放般翻飞,眨眼间,人已稳稳当当地立在门槛之外。
“小民失礼,惊扰殿下,恳请殿下恕罪。”
胭脂惊魂未定,脱口问道:“这身手……你会功夫?”
青竹面露羞赧,回道:“回姑姑,王妃命小民习武两年,奈何天资愚钝,只会些花拳绣腿,勉强供人观赏罢了。姑姑若来日出宫探亲,肯赏小民脸面,愿为姑姑演上一段。”
奚汐闻言,兴致顿起,笑道:“何必等来日?”
雪棠也难得面露喜色,立即将大氅斗篷给娘娘披上。唯有鲁瑾暗自摇头,心中叹息,麻烦,又要来了。
昨夜一场新雪,将庭院铺得格外洁白。少年独立园中,鸦青长发如泼入雪白宣纸的浓墨,冻得微红的脸颊似未干的胭脂。尚未动作,已是一幅绝美的画。
当他以冰枝为剑的刹那,园中的红梅白雪尽数沦为陪衬。剑花在他腕间灵动翻转,搅碎的飞雪扬起漫天银雾。发丝勾缠着飘落的红梅花瓣,与他那艳过红梅的唇色,在银雾中交织成流动的璎珞,人面梅花,俱染春色。
奚汐只觉可惜此时无酒。什么莺歌燕舞,酒池肉林?责怪昏君的人,不过是羡慕嫉妒吃不着罢了。略一犹豫,她吩咐道:“你们先退下,本宫与青竹单独说会儿话。”
胭脂惊得瞪大了眼,你不是吧?想吃独食?!随即又紧张地瞥了眼专程来监督德妃行止的承恩司梁掌事,心中哀嚎:呸呸呸,你不是吧?想找死吗?!
鲁瑾几人不敢抗旨,可更不敢让娘娘“找死”,只好半劝半拉地将一脸不情愿的梁掌事请到远处,只留下胭脂贴身护卫。
“梁公公息怒,息怒,此处也能瞧见娘娘不是?”鲁瑾边说边利落地将一锭金子塞进梁公公腰间的荷包里。
待旁人走远,奚汐立刻板起脸,开门见山:“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胭脂在一旁暗暗点头:这姑娘总算开窍了一回。青竹这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青竹双膝一软,重重跪在雪地上,声音哽咽:“小民卑贱之躯,王妃却待我如手足至亲。她临终前曾严命小民,在她身后,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沦为他人玩物……小民前世修来的福气,才得遇王妃,来世当牛做马也难报其恩,更不敢违逆她临终遗命!小民……恳请殿下垂怜!”
胭脂冷声质问:“娘娘与你家王妃并无深交,你为何单单想到求娘娘?”
青竹摇头:“并非小民想到殿下,而是……”
奚汐替他说出了后半句:“而是但凡有一线希望的人,你都想试一试?”
青竹点头,坦诚道:“不敢欺瞒殿下。”
奚汐自嘲地笑了笑:“本宫的名声,可不大好听。”
青竹闻言一怔,他从未遇到过自揭其短的贵人。半晌才低声道:“小民岂敢非议殿下?只是……奴仆们私下也听闻,许多因冒犯主君而被责罚的事,唯独……只听过殿下曾为一位过身的姑姑,甘冒大不韪……”
奚汐摆摆手,打断他:“外面天冷,再不说正题,本宫可要走了。”
青竹急切道:“因为殿下……!殿下看小民的眼神,与他人不同!殿下眼中,似乎……并无将小民视作玩物的兴致……”他苦笑了一下,带着一丝自嘲的笃定,“若换作旁人,小民这般送上门,只怕是求之不得。”
他并非自夸。这副容貌确实是件了不得的珍宝,即便自己不用,用来送礼或安插作暗探,都是极好的。
青竹接着恳求道:“小民在京中太过招摇,早已是群狼环伺的盘中餐食。齐王殿下又与我家郡王交好……普天之下,唯有殿下您,能与齐王分庭抗礼,求殿下搭救小民一命!”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康乐郡王的靠山太硬,他只能找一个和这靠山一样硬的靠山。
奚汐盯着他看了半晌,接着从他手里拽过那根当做剑使的冰枝,忽然一个旋身与他拉开距离,将那冰枝直接抵在了他喉咙前:“说,谁教你的。”
胭脂先于青竹吓了一跳,奚汐那冷戾的脸陌生得让她惊诧又胆寒。
青竹吓得一个激灵,不懂为何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德妃忽然间就变了个人,愣神良久,他默默地叩首下去:“不敢欺瞒殿下,是馨宁郡主。郡主她说……她说小民若坦白是她出的主意,殿下必然不会庇护小民,因而让小民……让小民莫要报出她的名号。”
奚汐看向胭脂,用口型无声问道:剧情有?
胭脂摇了摇头,书里根本没有这种无关紧要的小配角。但令她不解的是,青竹说出馨宁郡主时,为何奚汐竟不感到意外?仿佛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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