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甜度已超标》
告别陆齐铭,钱多多直奔市医院住院部。
钱妈刚才发来微信,告诉钱多多,他们已经办理完住院手续,这会儿正陪着钱爷爷在骨科9号病房休息。
微信消息里,张雪兰女士还特意强调,大伯和大伯妈也在。
清晨时分,住院部这边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病患和陪护的家属。
钱多多冲进电梯厅,只见一架电梯门开着,里面已经下饺子似的站了好些人。
她眼睛一亮,加快步子直接跑起来。
电梯内,一个手提保温盒的大妈刚好站在门口。看见从不远处疾奔而来的小姑娘,她出于好心,悄悄伸手摁住了“开门键。
在保温盒大妈的帮助下,钱多多最终顺利挤上了电梯。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朝电梯里的人们表达歉意。说完回转身,又朝门口的大妈露出个感激的笑,压低声音说:“刚才谢谢您。
“没事儿。大妈见这小丫头长得面善又乖巧,年纪也和自己的闺女一般大,面上浮起和蔼笑容,“你去几楼?我顺手给你摁了。
钱多多回答:“7楼骨科。
大妈摁亮数字键“7。
电梯平缓上行,每经过一个楼层都有人进出,站在门口的钱多多被挤来挤去,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稳住身体。
不多时,叮一声,7楼到了。
钱多多边说着“不好意思让一下边吃力地往外挤,好不容易突破人墙包围圈,一道熟悉的尖细嗓门儿便钻进她的耳膜,带着不满和责备。
“多多,你怎么才来呀,我和你大伯都到老半天了。
钱多多脚下的步子顿了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看去,毫不意外,看见了一道穿亮紫色貂皮大衣的富态身影。
是大伯妈杨美玲。
这位年过五十的妇人保养得当,除了眼角和嘴角能看见少许细纹外,她面上的皮肤整体光滑而白皙。脚上踩着一双尖头高跟鞋,手里拎个高仿的老花麻将包,染成酒红色的卷发在脑后盘起一个结,口红颜色过分鲜艳,在医院走廊的白炽灯下泛着光泽。
“大伯妈。钱多多嘴角勾起一抹笑,跟长辈打招呼,“我爸妈他们在病房里吗?
“在啊。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杨美琳脸上写满嫌弃,捏着镶满水钻的美甲捂住口鼻,不悦地吐槽,“我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医院,闻到这股味儿就犯恶心,你奶奶非让我们来……真是的。你们一家子都在这儿,又不是找不到人伺候你爷爷。
钱多多听得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多说什么,仍是有礼貌地笑:“大伯妈,我先进去看爷
爷了。”
说完她转身便准备往病房走。
杨美玲抬着手扇风盯着侄女的背影上下打量两眼忽然又出声:“对了多多。”
钱多多抿唇鼓起腮帮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回头:“怎么了大伯妈?”
“你刚才上楼瞧没瞧见你哥?”杨美玲问。
钱多多微皱眉有点儿诧异:“我哥他们也要过来?”
“你勇勇哥孝顺听说你爷爷摔折了胳膊就说要来看看。”杨美玲说“我专程等在这儿接他。”
“哦。”钱多多摇头“没看见。”
杨美琳闻言没再多说做了满钻美甲的手随意摆两下“你大伯父也在病房里头进去叫人吧。”
“好的。”
谢天谢地从大伯妈处脱身钱多多呼出一口气快步进了病房。
钱爷爷的住院手续是张雪兰办的。
张雪兰温和正直心地善良对公婆数十年如一日的好是街坊邻里间人人称赞的“模范儿媳”。
钱老爷子年龄大了睡眠不好晚上睡觉有点儿动静就容易惊醒。张雪兰担心其他病友会影响到老爷子休息特意要了一个单人间。
来到位于走廊尽头处的9号病房门口钱多多习惯性地敲两下门砰砰随后才推门入内。
病房里钱爷爷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整个人的精气神还是很足。瞧见孙女钱爷爷苍老的面容上立刻绽开笑色说话的语气里也满是宠溺:“瞧说曹操曹操到咱家姑娘这不就来了。”
“爷爷奶奶爸妈大伯父。”钱多多依次跟长辈们打招呼随之走到病床旁
“就是手有点儿疼其他一点毛病没有。”钱爷爷说着声音压低几分给小孙女递眼色“我刚才说要出院你爸妈不同意。快帮我给你爸妈做思想工作。”
钱多多好笑只觉爷爷此刻可爱得像个小朋友:“那可不行。爷爷什么时候出院得听医生的不能由着您的性子来。”
一听这话老爷子顿感失望叹着气道:“行吧。反正我现在老了自己给自己做不了主只能由你们。”
钱多多浅笑了下柔声哄道:“最多也就一周。爷爷你忍一忍实在不行让我爸把平板电脑给你拿过来你在网上打麻将。消磨消磨时间几天很快就过完了。”
钱爷爷闻声一琢磨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倒可以。对对帮我把平板电脑拿过来!”
病床旁大伯父钱月生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忍不住笑着夸奖:“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咱多多。你爷爷谁的话都不听
就听你的。”
跟市侩精明的杨美玲不同钱月生是个老实人少年时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弟弟钱海生自己则为补贴家用早早进厂成了棉花厂的一名车间工。后来赶上下岗潮钱月生又自己开了一个五金铺帮着街坊邻里通下水道、换锁、安装烟机灶具一辈子赚的都是辛苦钱。
本分、勤恳踏实。
钱多多心里敬重大伯父面上的笑意也出自内心回话说:“大伯父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你身体怎么样?腰疼的**病还犯吗?”
听见侄女的关心钱月生心头一阵动容笑着回答:“好着呢。上回你爸给我拿了一些苗药贴我连续贴了一两个月腰已经好多了。”
“是吗。”张雪兰闻言赶紧拿胳膊肘撞了下身侧的丈夫说“你那些苗药贴是在哪儿买的?大哥贴了又用你再给买几个疗程。”
钱海生:“没问题。”
“不用不用。”钱月生不好意思地婉拒“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我后面自己买就行。”
张雪兰语气轻松开玩笑说:“大哥那药是海生在网上买的。你终于学会网购了?”
钱月生脸皮一下发热窘迫道:“我、我让勇勇和平平给我买。”
“得了吧。那俩小子有你弟弟可靠么。”张雪兰嘀咕了句。
钱海生皱眉赶紧拽了把张雪兰的腕子直递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
钱月生的眼神却黯淡下去笑容也添上几丝说不清的落寞。
一屋子人正拉家常闲聊就在这时一阵动静从走廊外面传入。是高跟鞋的金属鞋跟在地砖上敲出的“哒哒”连响。
“哎哟喂这屋子里味道更重!把门关那么紧干嘛呀消毒水的味儿好闻还是怎么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张雪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整理整理衣服不冷不**别过头看窗外。
杨美玲翘着小拇指推开病房门。
背后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人抱着孩子急匆匆跑过似乎擦到了杨美琳的衣角。她立刻蹙眉纹绣店里新出炉的雾眉拧得像蚯蚓朝中年人的背影翻去一个白眼走进病房。
臃肿的身形一让开众人才看见原来她背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
对方穿加绒皮夹克梳时髦大背头两只手懒洋洋插在裤兜里
一看就是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
“大伯妈。”钱多多礼貌地笑笑目光又落在年轻男人身上招呼“勇勇哥。”
看见小堂妹钱勇勇眼睛里顿时放光
笑着抬抬手,热络得很:“哟,这不是咱们钱老师么。上次见你还是去年春节,这快一年没见,怎么感觉你又更漂亮了,果然,这红气就是养人哪。
“哪有,哥你别取笑我。钱多多笑着随口回。
招呼完家里最大的一颗金勃勃,钱勇勇拿拇指指腹蹭了下鼻尖,这才看向屋里的其他长辈,说:“爷爷,奶奶,二伯,二伯妈,都在呢哈。
张雪兰闻言,冲钱勇勇挤出个不太自在的笑,接着便拿起床头柜上的开水壶,说:“爸妈,我去接点热水。
钱多多作势动身:“我去吧。
“不用,你陪你爷爷聊聊天。张雪兰拒绝,拿胳膊肘顶了下钱海生的背,说,“你一起来帮忙。
钱海生正坐在床沿上剥橘子,听完“欸一声,把剥出来的橘子瓣递老爷子手里,扑两下手,忙颠颠跟在妻子身后出门。
9号单人间病房位于走廊尽头,对面就是开水房。
张雪兰两步跨进去,回头看一眼背后掩上的病房门,这才压低声问钱海生,道:“搞什么。勇勇怎么来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钱海生说,“就像你说的,亲孙子来看望一下爷爷,多正常。
张雪兰沉声:“你那侄子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读书的时候不用功,成天跟社会上那些混混来往,到处惹是生非,高考都没参加就被学校退学了。在家啃老好几年,你大嫂心疼她小儿子,硬逼着你大哥把全部积蓄拿出来给他开了个火锅店,听说现在都还没回本……还有,你别忘了,勇勇当初开店找你借钱,现在都还差咱们家十万。
“都是自家孩子。勇勇那火锅店没挣到钱,我总不能逼着他还吧?钱海生看了妻子一眼,“再说了,你说的这些,跟勇勇孝不孝顺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你啊,真是老糊涂了。张雪兰眉心紧蹙,“老爷子之前又不是没生过病,勇勇什么反应?这次他突然这么积极,不对劲。
钱海生思索几秒,也觉得有点儿纳闷,回道:“人嘛,都会变。也许这孩子经历了些什么,懂事了。
“我看不像。张雪兰琢磨着,“而且,他刚才一进门就跟多多打招呼,还那么热情……
蓦地,张雪兰脸色一变:“这小子,该不会打咱闺女坏主意吧!
“怎么可能。钱海生笑起来,“别胡思乱想。
*
病房里。
橘子汁沾到了钱爷爷的嘴角,他手不方便,钱多多立刻抽出纸巾,细心替老人擦拭。
钱勇勇坐在床尾的椅子上,一会儿摸鼻子一会儿摸裤子,眼风时不时就往小堂妹身上瞄两眼,似乎在纠结什么。
片刻,他清了清嗓子,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唤道:“多多。
“嗯?钱多多回过头,眼神疑惑,“怎么了哥。
“这儿说话不方便。钱勇勇笑呵呵的,“咱们兄妹俩外边儿聊?
钱多多思考两秒钟:“好。
出了病房,堂兄妹两人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站定。
张雪兰和钱海生正好接完水从开水房出来。
看见窗边的两道人影,张雪兰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出声道:“勇勇,你拉着你妹妹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钱勇勇嬉皮笑脸地回了句。
亲戚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张雪兰不能把话挑明,只好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叮嘱:“不许带你妹妹干坏事。
“我知道。钱勇勇说。
张雪兰和钱海生拎着开水壶走了。
钱勇勇视线收回来,打量起自家的小堂妹。
这会儿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太阳升至半空,浅金色的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刚好将堂妹笼罩。她站在那里,不施脂粉,双眸清澈,眼波流转间自带一丝不经意的柔,美得不可方物。
确实是个顶顶漂亮的尤物。
难怪这么让人惦记了。
钱勇勇眯了下眼睛,心头静静琢磨着。
对面,钱多多见这位堂兄半天不说话,忍不住询问:“哥,你找我出来是要说什么事?
钱勇勇回神,咧开嘴角冲她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哥哥有个朋友是你粉丝,想跟你见一面。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哥做东,咱们一起唱个K?
“这……钱多多有点为难,笑容也僵硬几分,“之后再说吧。我最近工作很忙,这次来看爷爷都是专门请了假的。
钱勇勇:“我知道。刚才我都听奶奶说了,你最近在一个军营里搞美食宣传。
钱多多没纠正这种说法,而是顺着点点头:“是的。我住的地方环境特殊,出来一趟都很麻烦。
“部队管得是挺严……钱勇勇摸着下巴思索起来。须臾,他又提出解决方案,“反正你今天都出来了,干脆就今晚,今晚咱们一起组个局玩一玩,明天一早我亲自开车把你送回军营?
“我只请了半天假,午饭之前就得赶回去。钱多多道。
钱勇勇无语了,又问:“那你要在军营住多久?
“一个月。
“得,我知道了。钱勇勇摆了下手,无奈道,“那就等你忙完这一阵再约。
聊完,钱多多返回病房。
事儿没办成,钱勇勇只觉心烦,在走廊里踱了两圈步,从裤兜里摸出烟盒跟打火机。
点燃一根烟,蹲楼梯间里吞云吐雾打电话。
没几秒连线接通。
“这么早打电话**有病啊?”听筒对面传出一个声音暴躁至极。
“我的错我的错宇哥你消消气。”钱勇勇满脸堆起狗腿的笑不住赔不是“我急着跟你汇报情况没注意时间。”
对面静了两秒
“对是我。”
“哦……”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我让你帮我约你堂妹约上了?”
钱勇勇面露难色:“本来都没问题的。但是最近我堂妹工作太忙她确实挤不出时间……我也知道她没骗我。”
说到这里钱勇勇停顿半秒又低三下四陪个笑脸试探:“那陈总上回你答应我借钱的事……”
“没问题啊。”对面的人笑了一声道“答应你的事难道我还能反悔不成?”
闻言钱勇勇大喜过望:“真的?谢谢陈总谢谢陈总!”
“行了做人做事讲诚信嘛。”电话那头的陈宇语气随意“你今天抽个空过来我这儿把协议签了吧。”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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