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他后悔晚了》
传说中世子爷(13)
许明月垂下眼眸:如果她身上没有这么多“过去”,也许她会同意的。
铜鹿偶尔偷懒耍滑,但人不错,对她一直多加照拂。
他是世子爷穆青杨最亲近、最信任的心腹。
跟着他,日子绝不会太辛苦,甚至能算得上是丫鬟里顶好的归宿了。
她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只是农庄的女儿,未必配得上比铜鹿更好的。
可上一次在小屋里,铜鹿说的话,意味着他是个会盘算利害关系的人
若是铜鹿知道她身后一大堆烂摊子,恐怕也不会愿意娶她。
万一那太守找来,知道她另嫁他人,说不定连铜鹿都要记恨,甚至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她不想牵连别人。
许明月摇头:“不愿。”
“为何?”穆青杨眉梢微挑,铜鹿作为他穆青杨的亲信,在这国公府里,在众多丫鬟仆役眼中,绝对是个香饽饽。那些夫人小姐身边有头有脸的贴身侍婢或许还端着架子,但普通丫鬟可都是上赶着。
许明月在他审视的目光下,缓缓地、极其郑重地屈膝,跪了下去,额头贴着地面。
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说道:
“陈月只想此生此世,服侍世子爷,不另做他想。”
她不想嫁人,只想留在这里,靠近柳姨娘和青婷,有一个栖身之所。
灶膛里残余的柴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地“嗯”了一声,起身拂了拂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出了小厨房。
然而——
那句“明月只想此生此世服侍世子爷,不另做他想”,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穆青杨心底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夜风带着凉意拂过庭院,他走到院中那株高大的梧桐树下,脚步却不自觉地顿住。
鬼使神差般,他回头望了一眼。
昏黄的灯光从那扇半开的厨房门内流泻,勾勒出许明月依旧立在灶台前的单薄侧影。
她已起身,低着头,还在揉面团。
穆青杨想起来,柳姨娘亲自领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来谢他那日,似乎也曾说过什么“被救后念念不忘”“这孩子害羞”、“胆小”、“有话不敢说”之类的话。
当时他并未在意。
此刻,突然连了起来:她那时不敢说的,难道就是……这个心思?
还是说,更早,从冰冷的池塘里将她捞起的那一刻起,就已藏下了想要留在他身边的念头?
翌日清晨,铜鹿端着温热的铜盆进来服侍穆青杨盥洗。
他脸上的淤青淡了些,但走路仍有些微跛。
拧了热帕子,仔细地替世子擦手时,穆青杨忽然开口:
“一个人,为何会想要永远留在另一个人身边?” 他的目光落在铜盆袅袅升起的热气上,并未看铜鹿。
铜鹿一愣,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那当然是因为喜欢啊!” 他语气笃定,仿佛这是天底下最浅显的道理。
“女子对男子也是如此?” 穆青杨追问,语气依旧平淡。
铜鹿手上动作不停,语气却更肯定了几分:“那更是当然了!必然是极为喜欢,喜欢到心坎儿里去了,才想着能一辈子守着、看着,哪怕只是近身服侍呢!”
穆青杨沉默下来。
喜欢?
一个女子,对他穆青杨,怀着不掺杂权势、不图谋富贵、仅仅是想“此生此世服侍”的……喜欢?
她那些半夜三更不声不响揉出的糕点,难道就是因为她知道他喜欢?
她如此尽心竭力地对待他那些斗犬、斗鸡,甚至每日遛两次来福,也是因为喜欢他。
她对来福的照料十分精心。
他那只向来只认他、对旁人爱答不理的猛犬,如今见了许明月,尾巴摇得竟比见了他还欢快几分。
她会蹲下来,耐心地替它梳理有些打结的毛发;
遛狗比铜鹿还耐心,不再是敷衍地走一圈,而是会带着来福在园子里慢慢溜达,有时还会找些枯枝给它当玩具。
穆青杨的眼神深了深。
他几乎可以笃定,她这般用心,不过是因为来福是他的爱犬。
还有她之前也给他下过药,却事到临头舍不得反悔了。
下春/药之前还又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呆站着不吭声。
……接连种种,原是如此。
接下来的几日,松涛院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像是因为穆青杨提了那件事,许明月刻意地避开了所有可能与铜鹿单独相处的场合。
送点心时若铜鹿在,她便将食盒放在门口;
路上远远瞧见,立刻低头绕道;
连眼神交流都变得稀少。铜鹿起初还纳闷,抓耳挠腮地寻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或是她以为自己误会了她什么。
直到有一次,他端着茶点进书房,正巧撞见许明月捧着刚换下的花瓶出来,两人在门口狭路相逢。
许明月避开视线,侧身紧贴着门框,几乎是屏着呼吸等铜鹿先进去。
铜鹿端着托盘进去,忍不住嘀咕:“陈月姑娘这几天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穆青杨正提笔写着什么,闻言头也没抬,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哼。”
他搁下笔,目光投向窗外。
许明月那仓惶躲避的身影早已不见,但她的避嫌,却彻底坐实了他心中那个的判断。
——她在用行动向他表明心迹,她眼里只有他一人,绝无二心。
几天后,许明月正坐在廊下,就着一小盆清水清洗来福用过的木碗。
突然,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许明月抬头,只见柳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春杏,满脸泪痕地冲进松涛院,径直朝她奔来!
“陈月姑娘!陈月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春杏扑到许明月跟前,腿一软几乎跪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姨娘……柳姨娘她……” 春杏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哭诉,“姨娘她……像是中毒了!吐了好多黑血……人……人快不行了!”
“中毒?!” 许明月如遭雷击,“怎么会中毒?请大夫了吗?”
“请了!请了!” 春杏用力点头,眼泪汹涌而出,“府里常请的李大夫来看过了,说……说姨娘是服了极霸道的虎狼之药,毒性已深……他……他解不了!说除非能立刻请到宫里的御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青婷小姐守在姨娘床边,哭得都晕过去了……” 春杏绝望地抓住许明月的衣袖,“陈月姑娘!国公上朝去了,夫人说不见,奴婢实在走投无路了,能不能请你求求世子爷!”
许明月的脑子一片混乱,但巨大的恐惧和救人的急切压倒了一切,她转身,恰好穆青杨就站在门口。
她几乎想也没想,“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青石地上。
“求世子爷救命!柳姨娘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唯有御医可救!求世子爷垂怜,救姨娘一命!明月愿做牛做马,报答世子爷大恩!” 许明月双手撑地,额头用力地磕向坚硬的地面。
这一动静,立时吸引了附近的丫鬟们,她们当即窃窃私语:
“柳姨娘?一个不受宠的妾室?世子爷何等身份,怎会为了她去惊动宫里的御医?这丫头莫不是失心疯了?真是自取其辱!”
“国公爷一早上朝去了,夫人她向来厌恶姨娘,说姨娘狐媚惑主,巴不得她……怎么可能给手谕去请御医?”
就在这纷纷扰扰的议论和一道道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中。
穆青杨高大的身影停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许明月起身,她知道可能性不大,还是用尽全力喊道:“求世子爷救姨娘一命!”
福苑看着好戏,其他丫鬟也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世子爷如何冷面拒绝,或是直接让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拖走。
穆青杨的目光在她额头的红痕和那双盛满哀求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瞬。
“求世子爷!”许明月浑身颤抖,声带哽咽。
穆青杨转向紧随其后的铜鹿,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去,拿我的信物,去太医院请御医过来!就说我急用!”
“是!爷!” 铜鹿反应极快,立刻转身冲进房内。
这干脆利落的吩咐,院中所有人都懵了!世子爷……竟然答应了?!为了一个柳姨娘?!
许明月也呆住了,一时忘了动作。
穆青杨走下台阶,目光落在她呆滞的脸上,眉头又蹙紧了些,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还愣着做什么?等着给柳姨娘收尸吗?还不滚过去看着!”
这句话如同冷水浇头,瞬间惊醒了许明月。
她猛地回过神,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甚至来不及道谢,朝着柳姨娘的院子狂奔而去。
柳姨娘的小院已是一片愁云惨雾。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苦涩的药气。
柳姨娘躺在床榻上,嘴唇泛着青紫色,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嘴角和枕边还残留着未擦净的黑褐色血渍。
小小的穆青婷趴在床边,哭得早已脱力,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眼睛肿得像桃子,此刻昏睡过去,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许明月冲进来扑到床边,紧紧握住柳姨娘冰凉的手:“姨娘!姨娘!世子爷答应请御医了!御医马上就到!你撑住!”
或许是她的呼唤起了作用,也或许是求生的意志支撑,柳姨娘的眼睫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难熬。
每一息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许明月不停地用温水沾湿帕子,擦拭柳姨娘额头的冷汗,心中一遍遍地祈求着。
终于,院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铜鹿气喘吁吁的声音:“御医来了!御医来了!”
御医只看了一眼柳姨娘的气色和吐出的秽物,便面色凝重。
他迅速上前诊脉,又翻开柳姨娘的眼睑仔细查看,随即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金针,在柳姨娘几处要穴上飞快刺下。
接着,他提笔蘸墨写下一张药方,语速极快地对药童吩咐:“速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要快!再取我的‘清心玉露丸’先化水灌下吊住元气!”
整个小院瞬间忙碌起来。
许明月和春杏守在床边,按照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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