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他后悔晚了》
传说中世子爷(33)
穆青杨大步流星地走回松涛院,推开门的瞬间,看到许明月仍旧孤零零地跪在地上。
他心头的怒火与烦躁尚未平息,又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
“你还在这跪着做什么?”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硬而不耐烦,“想让我可怜你?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许明月被他这声呵斥惊得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只是默默地离开。
自那日起,穆青杨再也没有找过她,甚至在院中偶遇,他也只是投来一道冰冷疏离的目光,仿佛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许明月的心,也随着这压抑的沉默,一点点沉入了无底的深渊。她知道,他是在气她的欺骗。
然而,时间仿佛有魔力,能稍稍抚平尖锐的棱角。
几日过去,穆青杨看着她瘦削的身影在院中默默做事,那股滔天的怒火渐渐沉淀,一种更复杂、更接近真相的情绪浮了上来——她也是被命运逼到绝路,才不得不编织谎言以求生。
她所受的苦,或许并不比他此刻的愤怒少。
他甚至开始思忖,该如何开口,才能既不失颜面,又能让她明白,他……并非全然不能理解她的苦衷。
可就在他心绪稍平,那点微光刚刚亮起时——
一则消息如平地惊雷,炸响了整个京城——临州太守刘景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金銮殿上告了御状!
圣上当庭震怒,一道圣旨下来,镇国公被即刻召入宫中问话。
次日清晨,一声惊天霹雳炸响整个京城——临州太守刘景仁,原本只会谄媚讨好的胖子,竟在百官肃立的金銮殿上,声泪俱下地告了御状!状告镇国公世子穆青杨强抢其纳过聘礼的妾室许明月,并仗势欺人,将他打出府门!
国公府百年勋贵,根深叶茂,世子爷不过是风流韵事惹了麻烦,顶多斥责罚俸,总不至于动摇根基。
他们只当是世子爷惹了风流官司,国公爷入宫去训斥儿子或是向圣上请罪,过几日便回来了。府里顶多挨几句申饬,罚些俸禄,日子照旧。
连穆青杨也这么认为。
虽奇怪那向来谄媚胆小的刘景仁为何敢告御状,但这件事他没有太担心。
直到第四天,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的国公夫人,在正院暖阁召见了穆青杨。
“你父亲……恐怕……凶多吉少了。”
穆青杨的心猛地一沉,不可思议:“怎么会?!”
“我问你,”国公夫人死死盯着他:“那日刘景仁来闹,你可曾动手打他?”
“没有!”穆青杨立刻否认,语气斩钉截铁,“我只是命人将他轰出去!绝无殴打!”
“可那刘景仁在金銮殿上,却是鼻青脸肿,哭嚎着被你殴打驱逐!他还找了当时不少围观的闲汉作证,言之凿凿!这分明是……来者不善,早有预谋!他刘景仁几时有过这般胆量,敢在金殿上攀咬国公府世子?这背后……”
“是何人指使?”穆青杨也知那刘景仁绝不会无缘无故去告御状。
“是长公主。”国公夫人道。
穆青杨神情一震,他原以为与长岚退婚,不过是得罪了长公主府,两家从此恶交,老死不相往来罢了。
国公府树大根深,得罪的人也不少,何曾惧过?
可长公主的心性,竟如此狠厉绝情!为了报复,不惜动用如此阴毒手段!
“但圣上就会如此轻信长公主?”
国公夫人疲惫地闭了闭眼,声音压得更低:“青杨,你可知如今朝堂是何等光景?自从八皇子谋反案后,圣上受惊过度,性情变得多疑暴戾,对谁都不再信任,连太子殿下都备受冷落猜忌。他如今只信那些方士道士的鬼话,一心求长生,朝政大事,全凭那些内侍和……长公主传递!”
她顿了顿:“长公主引荐的那个妖道,深得圣心,几乎言听计从!寻常官员,连圣上的面都见不着了。而长公主,却能凭着亲妹妹的身份,自由出入宫禁!若无她在背后推波助澜,授意撑腰,他刘景仁一个外官,如何能轻易见到圣上?如何敢如此构陷?!”
朝堂之上,早已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圣上早年还算清明,可一场瘟疫伤了根本,又被谋反吓破了胆,对本就偏信的长公主更是言听计从,加上妖道蛊惑,已到了偏听偏信、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地步!
“长公主岂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国公夫人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她在圣上面前,不仅坐实了刘景仁的诬告,更是将此事与长岚退婚死死绑在一起!控诉我镇国公府恃功而骄,跋扈至极,连皇室的脸面都敢肆意践踏!这还不够恶毒……”她猛地睁开眼,“她竟翻出了陈年的旧账!不知从哪里搜罗来一些伪造的‘铁证’,污蔑你父亲……污蔑他曾暗中支持八皇子谋逆!这是要将我穆家连根拔起,满门抄斩啊!”
穆青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万万没想到,一场退婚,竟会引发出如此代价!
长公主不仅要报复,更要借圣上这把刀,彻底铲除在朝堂上与其分庭抗礼、手握重兵的镇国公府!她要的,是穆家从此在京城除名!
“父亲……父亲现在如何?”穆青杨的声音干涩发紧。
国公夫人痛苦地摇头:“名义上是‘留宫问话’,实则是……软禁了!与打入天牢无异!”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抓住穆青杨的手臂:“青杨,听娘说。我与皇后娘娘是闺中密友,情谊深厚。如今圣上盛怒,旁人进言只会火上浇油。唯有皇后娘娘……或许能在圣心难测之际,为我们说上一句话!这是眼下……唯一的生机了!娘今夜就入宫求见皇后娘娘!”
她看着儿子的脸,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充满了担忧、嘱托,更有一份破釜沉舟的决绝:“万一……万一娘回不来,你记住,你是穆家唯一的血脉!你爷爷跟随先帝戎马一生,功勋卓著,灵位入了皇家祠堂!这份香火情,或许……或许能保你一命!无论如何,活下去!承担起国公府!无论如何爹娘都会保住你!”
她甚至来不及再多叮嘱几句,便带着几个最忠心的老仆,毅然登上了那辆驶向深宫。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沉沉地泼洒下来,将整个镇国公府紧紧包裹,压得人喘不过气。
穆青杨独自坐在空旷得令人心悸的正厅里。
烛火摇曳,将他孤寂的身影拉长。
父亲被囚禁,生死未卜;母亲为渺茫的希望,孤身闯入龙潭虎穴……这曾经显赫煊赫的国公府,所有的荣辱,所有的性命,此刻都化作千钧重担,死死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过往的肆意张扬、游戏人间,被残酷的现实瞬间碾为齑粉。
他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世子爷,而是这座摇摇欲坠的府邸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支柱。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恐慌和绝望,将所有的线索在脑中疯狂地串联、推演。
长公主、刘景仁、妖道、被软禁的父亲、入宫的母亲……
一天,两天,三天……国公夫人也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半点消息。
直到第三天的深夜,一个皇宫小内侍被心腹管家悄悄带入府中。
“世子爷……节哀……”小内侍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夫人她……她为了求皇后娘娘出面保下您和国公爷,在皇后殿前……撞柱而亡了!”
轰隆!
穆青杨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整个世界瞬间失去了声音和颜色!他身形晃了晃,勉强扶住桌案才没有倒下。
一股冰冷的腥甜涌上喉头,又被他死死咽下。
母亲……没了?为了求那一线生机,她竟……撞死在了冰冷的殿前?!
“皇后娘娘……娘娘也很难过,但……但圣上震怒,又有长公主和那道士在一旁添油加醋,国公爷……怕是也保不住了。”小内侍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同情,“娘娘说,圣旨……怕是不日就要下了。念在……念在国公爷祖上功勋和老国公与先帝的情分上,不是……不是满门抄斩,而是……全族流放三千里,永不赦回!娘娘让世子爷……早作打算!”小内侍说完,不敢多留,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全族流放!永不赦回!
穆青杨僵立在原地,母亲的血,似乎还温热地溅在他的心上。
他望着门外深不见底的黑夜,第一次感觉到牙齿咯咯咯地打颤。
不能再等了!必须趁这点时间做点什么!
他猛地转身,眼眸猩红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冷静:“铜鹿!立刻!去把刘景仁‘请’来!就说本世子有要事相商!要快!”
铜鹿被主子眼中那骇人的光芒慑住,不敢多问,飞奔而去。
刘景仁来得很快,脸上带着惊疑不定。
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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