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白月光掉马后》
姜懿行言之凿凿。
宋厌疾也被他这副口气唬住了,下意识歪头看向祁谣颈间的那块长命锁。
银制的。做工上没什么值得称奇的地方,看着简朴低调,但中间确实是个圆月图案,和姜懿行手心里的那块像一对。
不过——这也可以是巧合。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只有初次见面时,姜望舒的身影最清晰。她的上襦对襟处确实佩有长命锁,但这物件不比公主玉佩那般有身份象征意义,人人皆可打造。
他和姜望舒之间的距离也没有近到能看清这么细小的图案。往后,他只在宫宴上见过几回姜望舒,每次都是远远遥望着她的身影,像天边触不可及的月亮。
余光注意到宋厌疾的视线直盯自己,抬眸又要和姜懿行对视。他大有一副刨根问底的势头,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股劲儿出现在姜懿行身上很稀奇。这四年里,他的心性似乎成熟了很多,和从前那副呆愣大鹅的样子判若两人。
还好长命锁没有直接刻下她的名字,不然真是百口莫辩。
于是她无奈地笑了笑:“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可我真的不认识你。”
“也许是暂时想不起来。”姜懿行执拗道,“你有没有遭遇过什么,记忆——”
“别痴心妄想了。”宋厌疾打断他,“她是祁谣,不是你的姐姐。你但凡多了解一点,就知道她和公主殿下完全不一样。”
“你有资格说这话吗?”孔雀蓝圆领长袍的衣角被攥得紧皱,姜懿行冷不丁道,“我尚不了解她,难道你就熟悉我阿姐?”
“她都不认识你。”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她们不一样?”
句句诛心,在宋厌疾的痛处上一边撒盐一边捅刀。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就凭他前世与祁谣的八年。
他无意识地抓紧腰带上系着的银铃,冷笑:“那你说,她若真是,为什么不和你相认?你们不是最亲的姐弟吗?”
姜懿行闷哼:“阿姐自然有她的难处。”
两个人吵起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身为话题的中心人物,祁谣在一边旁观,默默在心里支持姜懿行。
亲弟弟真是善解人意,她确实有不能相认的苦衷。以及,她和宋厌疾真的不熟。
说来奇怪,自己和宋厌疾只有少时的一日情分,为什么他对与“姜望舒”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都那么在意,甚至不惜和姜懿行起冲突。
他没有其他朋友吗?
祁谣很认真地思索着,都没听进去他们剩下的争吵,直到姜懿行突然转头对她说:“我会常来定北侯府拜访你的。”
不必了,她每天都在想怎么离开这里呢。祝他早日跑空吧。
她在心里腹诽,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微笑:“殿下轻便。只是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宋厌疾抱臂赶客:“天色不早了,殿下请回吧。”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姜懿行这么死缠烂打呢?
他把祁谣留在定北侯府可不是为了方便姜懿行探望。
这座院子是属于他们的私人领地,谁也不能插足。
等到姜懿行颔首告别后,祁谣利落地卸下微笑。
这一出热闹看了半天,她站得乏了,懒洋洋地往后靠在梨花树干上,不忘嘲讽宋厌疾几句:“你们口中的那位公主殿下都不认识你。”
“有些话骗骗自己得了,别把人家的亲弟弟骗了。”
宋厌疾竟不像以往那样第一时间反驳,难得沉默无言。不知是先前和姜懿行争辩说累了,还是自己真的精准打击到了他的痛处。
总之他看着很憋屈。长睫垂着,投下的阴翳掩住了半边眼眸,蜜一般的瞳色似乎也黯淡下来。整个人没什么动作和反应,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腰系银铃。
好像真的有点破碎了。
祁谣好整以暇地打量他,浅淡的眼眸里带上了点审视的意味。
他们之间有那么深重的羁绊吗?不是一日友情吗?他在......郁闷什么?
于是她进一步试探:“你为什么会在意——”
话音未完,被宋厌疾突然开口打断:“一次。”
“什么?”
“我们认识的,见过一次面。”
“......”
祁谣一时语塞。
“这也好意思拿出来讲?”
她继续补刀:“放我去街巷上溜达都能和一堆不相干的人见一次面了,你看我们能算认识吗?我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吗?”
“我们相伴一天,我记得她,她自然也——”话音顿住,后半句怎么也说不出来。
有关于姜望舒的回忆,是他心底最柔软也最美好的地方,只远远望着便能感到满足,每每回想都能得到一点幸福。
然而当他试图再靠近一点,迎接自己的却不是愈加放大的暖意与希望,反而是残酷的真相。
他看清了那团光芒的源头是一触即灭的泡沫。
因为他的越界而破灭了。
宋厌疾忍不住懊恼,他为什么要冒出这些多余的念头,姜望舒记不记得他都可以,本就是自己一厢情愿。他的长夜里曾升起一轮明月已是足够,为什么还要得寸进尺地妄想月亮为他停留?她本就有自己的星辰夜空。
但下一刻,脑海里又浮现出一道无可自抑的声音,用贪心的口吻煽动他:
对姜望舒来说,他也是不相干的人吗?
“算了。”
所有叫嚣着的不甘和自欺欺人一并滚回咽喉里。
如果是她的话,怎么样都可以。
*
正月初九,京城小雪,细碎的雪绒如蒲公英般四散飞扬。
外头湿冷,李星歌发梢沾了雪,系着厚重的绛紫色连帽披风,快步闪进白玉楼里。
二楼最里侧的雅间摆了台火炉以供取暖,叶以玫正夹起木炭往里塞,将整个房间都烘得暖和起来。
余光注意到来人,她一把将火钳抛给秦止雪,提着裙摆凑上前。
“等你好久了,小星星!”
“就不能直接放一边吗!烫死我了!”秦止雪被叶以玫突然的动作吓得嗷嗷叫,但剩下的两人已经熟练地忽视了他的动静。
李星歌解下羊绒披风,直切正题:“上次你们拜托我打探的事情,今日才有一点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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