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恩不渡(重生)》
朝会散去后,众臣自太和殿鱼贯而出,谢扶摇亦随之踏出殿门,脚步尚未踏稳,便觉肩头一轻。
她侧目看去,只见一人笑吟吟地从旁侧挤出,拍了拍她的肩。
正是宁钰。
他眉眼含笑,语气一如往常随意,问询道:“谢兄近日可好?”
谢扶摇微微颌首,声音清浅:“一切安好,宁大人呢?”
宁钰淡笑开口:“公务尚还清闲,只是寻常往复甚为无趣。”
说着,他复看向她,笑道:“倒是听闻太子一案,谢兄也在中参与主审,初入府衙便接手此等重案,想必定能从中学到许多。”
闻言,她未立即应答,只轻扯宁钰衣袖,复微微摇头,方缓声开口:“事涉皇室,诸多尚属机密,自不便多言。”
宁钰略一怔,倒也明白此话不假,遂略感歉意的看向她,开口道:“是我失言了,倒是唐突了谢兄。”
她旋即轻笑,语气淡然:“无妨,殿前人多耳杂,不宜久谈,不如边走边说。”
话音落下,她率先迈步下阶,转而看向身后那人。
宁钰随即迈步跟上,倒也不再追问那事,只同她一齐并肩而行,往宫门方向缓步而去。
...
二人行至宫门时,他忽偏头看向谢扶摇,神色有些拘谨,须臾后方斟酌开口道:“谢兄,今日散值之后,若无他事,可愿移步府寒舍一叙?”
微顿,宁钰复又道:“家祖近日偶得一卷《法言》孤本拓印,其上字句沉稳、见解独到,宁某赏读之间,便忽想起谢兄来……”
她闻言诧异抬眸看他,语气略带询问,唇瓣微启:“宁大人所说的,可是...《扬子法言》?”
“正是。”宁钰点头轻笑,耳根微红,私有几分腼腆的应道:“家祖喜读典籍,尤喜扬子之言,得此孤本后,便誊抄了数页下来。”
她思虑片刻后,终还是点头应下:“自当前往,只是……”说罢,语声略显迟疑,复而询问道:“可否让谢某携家父一同前去?”
话落,便又补了一句:“家父素来好书,也曾为师授业多年,若有幸解读此书,必然心中欢喜,还望宁大人不嫌唐突。”
宁钰闻言笑了笑,语声温和:“谢兄此言差矣,宁某早想一睹令尊风采。”
说着,他又开口提议道:“既如此,散值后我亲自来迎二位入府,若天色已晚,谢兄便与令尊留宿于寒舍,可好?”
谢扶摇神色一松,不多时,复低头应下:“如此一来,便要叨扰宁府了。”
他复轻笑道:“何来叨扰一说,家祖至今仍对你那篇策文赞不绝口,常说若能与谢兄促膝长谈一夜,胜读十年书呢。”
她闻言扬起淡笑,语带调侃:“如此,那谢某便不再推辞了,今夜定与老先生秉烛长谈,谈至天明也不为过。”
话毕,二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融洽。随即约定好时间,便在宫门处分道而行,各自前往衙署赴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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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谢扶摇便乘车到了大理寺署门前,早在离此尚远时,便已隐约听见里头的人声嘈杂。
待行至门口,她下车后甫一跨入寺门,便被一名吏员迎面拦下。
那人拱手,语气有些急切道:“谢大人,理正大人吩咐属下在此等候多时,说是城西命案,非您亲查不可。”
谢扶摇闻言微顿,却未作声,只淡淡扫了他一眼,记下其样貌,便开口道:“带路。”
吏员随即应道:“是。”
她步伐稍快,同时心中已有计较。
今晨太子谋逆案方平息,李氏一族大势已去,皇帝余怒未消,诸司皆不敢懈怠。她虽新入大理寺,眼下尚未掌印,却因这一案声名在外,已被各方暗中打量。
这第一案,便是她的试金石。
...
吏员领路,二人穿过前院廊道,沿外城一路向西南方,最终停在一处繁盛的街市。
谢扶摇抬眼看去,前方赫然便是‘品香斋’。
她心中一动,此处她再熟悉不过。
这时,吏员从旁低声道:“大人,死者是云梦牙行掌柜柳文,一月前方来京,昨夜独自在此小酌至晚间,清晨被店中伙计发现尸身,暴毙于一楼包间中。”
她轻应一声,继而迈步向茶楼走去。
品香斋虽在闹市,门庭却极为清雅,檐下匾额笔锋苍劲,雅致之气扑面而来,不似寻常茶肆,倒更像是供士子文人清谈之所。
谢扶摇驻足片刻,眼底泛起淡淡凉意。
有人将案子丢到她眼前,还选在这样一处茶楼,未必只是巧合。
...
二人进门时,掌柜正与一名客人低声赔笑,见她二人进来,立刻堆起笑脸,快步迎上:“大人请随我来。”
谢扶摇未言语,只微点了下头,便随着他来到案发现场。
死者的尸体已搬至茶楼的后院处,由衙役看守着,厢房内血迹尚未清理,仍有浓重腥味残留。
她入内扫视一圈,便见死者所在原处那残留的一滩暗红色斑驳血迹。
屋内摆设未动,只桌上残留两盏茶与一壶残酒,盏中酒色泽发暗,隐有异味,盏底则凝有黑褐沉渣。
她蹲下身仔细看了片刻,复而起身问道:“昨夜是何时发现的尸首?”
那吏员随之回道:“辰时二刻,店中伙计上楼打扫,发现死者已然断气,脖颈处有一道细线勒痕,法司验过,判断凶器或为丝线,凶手极可能为熟人。”
谢扶摇点了点头,旋即转身走出包间,欲去翻查坊间旧案记录,却在出门后险些迎面撞上一人。
那人着一袭青衣,负手而立,神色淡然开口:“谢大人,好巧。”
她脚步一顿,抬眸便看见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孔。
心中不由思忖,怎的偏生又撞见了他……
来人不巧,正是公冶时珞。
此时,他唇角含笑,似无意的一句招呼,却叫谢扶摇下意识心生警惕。
她眸色微敛,旋即拱手行礼道:“王爷。”
公冶时珞略一抬手,笑道:“不必拘礼,本王只是路过,在此歇脚喝杯茶罢了。”目光扫过包间,他又似漫不经心的问:“这茶楼出了事?”
谢扶摇略一沉吟,回道:“命案初发,尚在查验,下官不便多言,望王爷恕罪。”
他笑意未改,缓步向她靠近几分,开口道:“那便是了。”说着,复抬步走进房内,转而停在桌案前。
他视线悠悠落在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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