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往村外跑，往城里跑。。。”

卷儿记得娘亲的话，边哭边连夜出村。

他看着娘亲被放上平板车，，被几个人一起推着走，他赶上去要一起，被娘亲狠狠打了一个耳光，娘亲说再跟着就一辈子不要他了，娘亲要他听话。

娘亲哭了，他怕了，不敢再跟。

娘亲走远了，他穿上所有能穿的暖和衣服，向相反的方向跑。

路上积雪成冰，一步一滑的，卷儿走的很艰难。但他不敢停，娘亲让他要离开八里村远远的，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八里村的乡亲，而以前娘亲告诉他八里的乡亲都是恩人。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天太冷了，而他也太弱小了，渐渐的，他的双脚失去了知觉，再后来，他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卷儿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冰一样冷，手脚都动弹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听到有人在争吵，却压低着嗓子，像是怕被人发现。

“他还没死，还有气！”听声音是八里村那些喜欢他的大姑大娘中的一个。

“胡说，明明就死了！”是女人丈夫的声音。

“你不能这样，我把他背回来，是想救他，不是让你。。。”女人急了，拉过丈夫的手，伸到卷儿鼻下，“你试试，还有气！能活！”

丈夫抽回手，不由分说将躺在床上的卷儿一把抱起：“有气个P，都冻硬了。”

说着，走到院子里将卷儿扔进雪堆，还顺手从旁边推了几堆雪，将卷儿埋起来：“这不就没气了？”

女人想挖开雪，被男人杀人一样的眼神吓退了。

“你给我进去！”男人发狠道。

“根生，我们不能这样。”女人哀求。

“少装了，村上几次分肉，你又不是没吃过。”

“那是迫不得已，再说，那都是死了的。卷儿不行，你知道我喜欢卷儿。”

“有多喜欢，比喜欢你两个亲儿子还喜欢？为了他，让你亲儿子饿死？”

“村上去换的女人马上要到了，我们会有吃的，放过他吧。”

“那点肉，几十口人分，能分到多少？能管几天？”

他们在说什么吃的？什么肉？不是闹饥荒么，怎么会有肉。卷儿听不明白，他很难受，呼吸不上来，他想叫，叫大娘快把雪挖开，但他连舌头都冻住了，发不出声。

“根生，不能。。。”

“滚一边去。”

女人被关进了屋子。

过了半枝香的时间，卷儿感觉自己快死了，脸上的雪被扒开，一根男人的手指放上来探了一下鼻息，笑了：“我就说嘛，这不是死了嘛！”

男人走开，卷儿听到磨刀的声音。

卷儿被人扛起，放到一张结冰的石板上，卷儿身体完全麻术了，已感觉不到冷。

突然，卷儿的身体振动起来，卷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敲打他的大腿，一下两下，接着，他感觉有什么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再接着，自己又被埋进了雪堆。

男人快乐起来，哼着小曲打开锁头，进了屋。

女人的哭声瞬间响起，嘶心裂肺。接着是打骂声，再后来，哭声渐渐停了，骂声也停了，只听见刀砍斧剁的声间，和打水烧火的忙碌。

渐渐的，肉香在这个偏僻的小院里弥漫。

他家怎么还有肉吃，卷儿心里慢慢地想着，他连思考都渐渐迷失了，只觉得身体一点点热了起来。

“真好吃，娘亲，我们不会饿死了吗？”

“娘亲，你怎么不吃？你怎么哭了？”

“别理她，饿急了她一样吃。”

女人没有吃肉，走到雪堆旁坐下，抚摸着雪堆，流着泪说：“卷儿，别怪我们，要怪就怪老天爷太狠，把好好的人都逼成了狼。”

“卷儿，苦命的孩子，还有你那苦命的娘亲，八里村对不住你们啊。”

“卷儿，别想不开，你去了下面，别回来找我们，你和你娘不是总说长大要报八里村乡亲的恩吗？就当你们报了恩了，我们扯平了好吗？”

女人絮絮叨叨地，又哭又笑的，倒似得了疯病。

卷儿听不懂，但她说娘亲苦命是什么意思？卷儿想问，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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