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拂天阙》
后院荫郁逼仄,庭院里种植了不少草药,十余间硬山瓦房呈“凹”字型护卫着舒恪夫妇俩居住的中庭,这里是府中女眷的居处。
白天的后院,静谧无声,不见人影,偶有几声**叫声从树梢倾泻而下。
马凌虚刚要从侧门折身返回东院,忽听廊道深处似乎有呢喃细语。
她猫步潜行,循声而去,在后院西北角的一间居室发现了踪迹。
附耳静听,男女贪恋床第时发出的娇嗔声清晰可辨。
定睛一看,隐约记得是梅儿的居室!
马凌虚怒发冲冠,青筋暴绽,飞起一脚,猛的踹在房门上。
只听“哐咚”一声巨响,门板飞速闪向两边,门楣上方,尘土碎屑纷纷坠落,鼻息间充斥着呛人的气味。
马凌虚闯进内室,一把撩起低垂的帷幔,目光如同利剑,射向上下翻飞的男女。
白的肉,红的肚兜,旋即遁入罗锦。身的扭,嘴的喘,动作戛然而止。梅儿脸颊潮红,舒赋激情荡然无存,剩下的是舒赋脸上的惊愕,还有梅儿的娇羞和慌乱!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体液交融后的腥臊味,这一切,马凌虚既熟悉又陌生。
纵欲花楼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连他母亲身边的侍女也不放过!
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是可忍孰不可忍!
马凌虚眼眶中涌满了泪水,硬生生地憋了进去。
她就这样无声地站立着,用犀利的目光鞭挞他们,用沉默表达着内心的愤懑!
她失望了,甚至有些绝望!
与前阵子在万香楼看到的情形相反,舒赋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地狂奔,也没有四处躲避马凌虚的目光,更没有向马凌虚哀嚎乞怜。反而是嘴角上扬,眉梢上挑,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马凌虚没有手握利剑?非也!
毫无疑问,今天的舒赋,有了舒夫人的默许和纵容,完全一副六亲不认目空一切的架势!
如果舒赋不尴尬,尴尬的就只能是她马凌虚!
接下来,球自然就踢到马凌虚这边了。她该怎么办哩?
怎么办?凉拌!
舒赋摆明了:我是流氓,我怕谁!
既然敢摆一道乌龙引诱舒赋上钩,杀他个回马枪,马凌虚当然胸有成竹,必须让舒赋的灵魂在地狱中得到拷问!
嗯,你是流氓,谁怕你!
姑奶奶岂能是你们这对男盗女娼的**好欺负的!既然敢孤身捉奸,自然就有法子治你们!你们想让我生气,我偏不!
“哈哈哈!”马凌虚突然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如此诡异,如此骇人,如此摄人心魄,将舒赋和梅儿的灵魂按在地上摩擦,让两人的汗**不由地根根倒竖!
舒赋显然没有料到,完全吓傻了,不知道马凌虚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药!
就在舒赋诧异之际,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一顿急如雨下的脚步声过后,乌泱泱涌来一大群人,为首之人正是整个舒府的男主人舒恪!
“拿绳来,把这两个不要廉耻的狗东西给我绑起来!”舒恪脸色铁青,指着屋内二**发雷霆。
家丁们一拥而上,很快将二人绑缚在廊柱上。舒赋气得直哆嗦,一口黏痰便糊在绑缚他的一名家丁的眼睛上,那人急得赶紧用手抓,险些抠出自己的眼珠子。
舒恪高举皮鞭,狠狠地抽在舒赋的身上,皮鞭所及,道道血痕凸起,斑斑鲜血渗出。只打了三五下,舒夫人就开始哭丧似的哀嚎,“老爷,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打赋儿了!他是无辜的,准是梅儿这个小**勾引了他!”
“不是的,老爷!奴婢哪里敢勾引少爷,是……”梅儿望而生畏,盯着舒恪手中的皮鞭哭诉,刚准备说下去,舒夫人恨恨地剜了她一眼,梅儿立刻闭了嘴。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舒恪猛地一鞭,打在梅儿的脖颈和脸颊上。梅儿那粉白小脸骤然隆起一道殷红的血印痕,脖颈左侧甚至还张开了血口子。
“老爷,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梅儿乞求道。
“哼,你还想下次!”说着,又是狠狠的一鞭子。
任凭谁都能看得出,舒恪打梅儿的劲道远超舒赋。十来鞭下去,梅儿便皮开肉绽,成了血人,脑袋低垂,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老爷,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舒夫人忍不住说话了。
舒恪就坡下驴,将手中的皮鞭猛的掷在地上,扭头扬长而去。
舒夫人一下子扑到舒赋的跟前,三下五除二解开绳索,将舒赋紧紧地搂在怀里,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赋儿呀,你受苦了。这个仇,母亲一定替你报。”说完,目光凌厉地射向马凌虚。
马凌虚才不愿听她那些指桑骂槐的话语,对着乳母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后院。
马凌虚刚离开,舒夫人跳将起来,毫无顾忌地大骂道,“心如蛇蝎!不得好死!”转而对梅儿说,“看到了吧,是她们主仆二人害了你!这个仇,一定要记住,加倍还给她们。”
梅儿怨恨的目光仿佛长了腿穷追不舍,在马凌虚和乳母张蕙兰的身上生了根。
这件事后,舒赋的确没有去过烟雨巷,也没有私会过梅儿,但是,他对马凌虚敬而远之,再也没有丝毫亲近之情,甚至主动提出要跟父亲一起去楚州海陵监贩盐。
舒恪知道儿子烂泥扶不上墙,根本就不是读书求仕的料,生怕他无所事事误入歧途,也就勉强答应下来。
楚州隶属淮南道,在扬州的北边,紧邻着大海,那里是大唐海盐的主产区,全国四大盐场十个盐监,楚州竟坐拥两大盐场两个盐监。其中海陵监就年产海盐65万石,盐城监年产海盐40万石,分别居全国第一第二位,由此可见,海盐之丰。
舒家世代煮盐为生,家徒四壁,缺吃少穿,困顿至极;到了舒恪这里,竟然连提亲的人都没有,他决心改变家庭面貌,奉行富贵险中求的人生准则,舍弃煮盐,偷贩私盐,风餐露宿,峰回路转,积攒下这万贯家财。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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