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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拂天阙》

第0050章:雇凶


时间拨回到此日清晨,舒恪早早醒来。

其实,他一夜未眠。

舒恪有个生活习惯,只要遇到大事,总是精神抖擞,高度紧张,稍有风吹草动,立马就会从睡梦中惊醒。这也许是在早年贩盐那种颠沛流离的惊险生活中养出来的习惯。

那时候的舒恪,身无分文,胆大包天,过着刀尖上添血的生活。

身上背着沉重的盐袋子,经常被官军追杀拦截,饥不择食,夜宿荒郊破庙。正是靠着这份与生俱来的机警,他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即便后来,日子过好了,舒恪依然如此,只要遇到决定人生的大事件,他的头脑就会高度紧张,异常清醒。

如果说,从东院回来后的舒恪,情绪失控,甚至说出一些几乎崩溃的话语,那么,当贾菪提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险中求胜后,舒恪精神亢奋,突然变回到年轻时的模式。

他并不像贾菪那样,凭着一分激情和豪情去做事,而是认真地分析这件事的可行性,以及这件事由此带来的可能性后果或者好处究竟有多大,值不值得冒着身家性命搏一回。

在舒恪看来,贾菪说得没错,马光谦突然来到扬州,跟上次莨菪案一样,应该是收到了马凌虚的飞鸽传书。

他之所以日行千里赶过来问罪,绝对不是批评舒赋两句就可以翻篇。这一点,从他的面部表情和说话语气可以清楚地感知出来。

马光谦用了“必须准允和离”的语句,说明了他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思想准备,愿意承受由此带来的一切不可控后果,非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可。

即便自己说出,“我死,也要拉你垫背!”这句话时,马光谦丝毫无惧,竟然呵呵笑了几声。由此可见,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状告官府准备围剿齐云山私铸窝点了。

如果连这个局势都猜不透,那就不叫舒恪。如果继续坐以待毙,那就是天下最大的傻子。

做出如此判断,决定绝地反击后,舒恪当即想到了三点。

其一,让管家安排酒席款待马光谦,制造赔礼道歉的假象,暂时稳住马光谦。

其二,让贾菪偷偷回到衙城,联合父兄,寻找刺客,行刺马光谦。

其三,自己赶紧潜入齐云山私铸窝点,快速清除一切私铸痕迹,带上金银细软,转移他地,以防官府抄没。

如此一想,舒恪思路顿时清晰。

他当即叫醒了贾菪,告知了她自己的全部计划,做出了安排。

贾菪当即表示同意,简单收拾后,谁都没说,即刻乘坐轿子回到贾府。

具体来讲,她并没有真的回贾府,而是去了衙城东门外,找了刁秧。

为何?道理很简单。贾菪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情,自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生是舒家的人,死是舒家的鬼,已经深度绑定舒恪,没有回头机会,只能跟着舒恪一条道走到黑。可是,贾府就不同了,不能沾染此事,否则,上了贼船,必定跟着完蛋。

虽然贾菪对舒恪说,回家跟父兄商量,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回府,而是沿着邗江北上到衙城南门后,立即换乘一辆轿子,折向东,顺着城墙跟,一路走到东城门的刁秧家附近。

她没有进屋去找刁秧,而是在附近的茶舍坐下喝茶,暗中盯梢刁秧的进出。

经过多次交手,贾菪已经摸透了刁秧的脾气。

这家伙俗不可耐,除了不干正事儿,什么事儿都干!尤其是**,简直是炉火纯青。

对于**,贾菪深恶痛绝,弟弟贾荼就是这类货色。**一辈子,没见他发家致富,反而把家底掏空,贾府要不是父亲苦苦撑着,恐怕早就轰然倒塌。

刁秧也一样,这从他反复上门敲诈,就可以管中窥豹。

贾菪并不是关心刁秧,更不是害怕刁秧报官,她深知,刁秧根本就不会报官,这样,无疑就会断了他的财路,以后还怎么敲诈自己,索取钱财?

贾菪也知道这一点,每次将他痛骂一顿,随便给他些银钱,打发他滚蛋,目的就是不把刁秧彻底得罪,让他始终对自己有盼头,有依赖,这样就可以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让他为自己干脏活。

贾菪估约莫,刁秧差不到又要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了,所以,他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不是被赌坊追债,就是在躲债的路上。现在进他家,肯定会扑空,不如在茶舍坐着,守株待兔来的直接。

果不其然,让贾菪猜中了,这一晚,刁秧根本就没有回家睡觉。大约一炷**夫,刁秧活像一只土拨鼠,探头探脑地出现了。

他先是往身后看看,确认没有跟踪;然后左瞅瞅,右瞧瞧,确认周围没有赌场的人守株待兔;确认没有危险后,他才猫着腰,缩着头,疾步快走,一头扎进自家院中。

他刚要关门上栓,贾菪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闪身跟进院子。

“哎,你是谁?”刁秧低声呵斥。

“哎!不认识了?”贾菪揶揄道。

“哟!哪敢呀!老天爷都可以得罪,岂敢不认识大财主?夫人,真是赶巧了,我正在琢磨着找你,你竟然就送上门了。哎,说说,是不是主动跑来给我送银子了?”刁秧嬉皮笑脸。

“对!想着你该去了,没见你来,这不,主动给你送来了,而且,这次保管你满意!”贾菪吃吃笑道,打着哈哈。

“多少?快拿出来!”刁秧急不可待。

“慢着!这还在院子里,你不怕外人看到?”贾菪训斥道。

“呵呵!夫人请进!”刁秧活像一条哈巴狗,颔首弯腰,满脸堆笑,伸出右手,做出恭请的架势。

贾菪很受用,目不斜视,鼻孔朝天,仿佛找到了在舒府作主母的感觉,大模大样地走进刁家正屋。

“哎,什么气味,真恶心!”贾菪赶紧掏出丝巾掩住口鼻,连声惊叫,甚至伸出左手对着鼻口扇了扇。

“哦!不常回家,许是饭菜馊了!”刁秧瞥了一眼案几上摆放着的盘碗,讪笑着说。

“又去赌了?”贾菪站在屋门口,不愿靠近案几。

“呵呵!小人就这么个爱好!”刁秧抓了抓脑门,骂骂咧咧,“不过,这次长时间外出不是**,而是躲债!**,就是欠了赌坊几个小钱,天天追着小人屁股要!”

“哼,几个小钱?人家至于这样?”贾菪嘴角上挑,眼角含笑,道,“老实说,欠了人家多少钱?”

“哈哈哈……还是夫人了解小人。不瞒您说,累计约有五十两!夫人,你是知道的,赌坊简直是**不吐骨头。我最初只借了他们十两,利滚利,竟然说我欠了他们五十多两,这让我如何还得清!”刁秧颇感委屈,诉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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