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5章：劝人

用过早膳，李史鱼动身去了都督府，这次他没有在都督府大堂二堂见到独孤问俗，便径直走进了后面庭院。

“李大人可是来找我家郎君？”李锦儿看见了，急忙过来施礼搭讪。

“嗯！独孤兄可否睡醒？”李史鱼问道。

“尚无。”李锦儿低声道。

“太阳都出来一杆子了，怎么还在睡觉？难道独孤兄不用早膳了？”李史鱼嘟囔道。

“郎君一向都是如此。睡醒了就用膳，没醒就隔过去，他不让奴婢叫醒他。”李锦儿解释道。

“这怎么行！我进去叫他。”李史鱼大步流星地往判官府二楼冲去。

“李大人请留步，千万不要叫醒郎君，否则，他又要打骂奴婢了。”李锦儿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拦在前面，挡住了李史鱼的去路。

“你不要怕。我保证他不会责罚你。”李史鱼劝说道。

李锦儿还是摇头，不让路。

李史鱼没有强行上楼，而是和颜悦色地对李锦儿说，“你可能不知，我今天来，就是专程来劝说独孤兄，让他对你好一些，不能像过去那样，非打即骂。”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儿！”李锦儿吓得脸都白了，矢口否认道。

“……”李史鱼本想说出万团儿的名字，但是看到李锦儿如此害怕，话到嘴边赶紧咽了回去，改口道，“还需要听谁说？昨日我亲眼所见，难道你忘了。”

“哦，那是郎君喝醉了酒。平日里不会的。”李锦儿急忙替独孤问俗遮掩。

“你额头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李史鱼指着她发际下面的疤痕问道。

“那是奴婢不小心磕碰的。”李锦儿忙说。

“你的手指头怎么是扁的？”李史鱼再问。

“那是奴婢不小心碰伤的！”李锦儿将目光投向一边，不敢正视李史鱼。

“嫂夫人，你分明在说谎。我看到你的眼睛在躲闪。”李史鱼分明看到了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于是说道。

“别说了！就算我求你了！”李锦儿突然情绪崩溃，大声哭了起来。

她的女儿突然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摇晃着问道，“阿娘，你怎么啦？是不是这人欺负你了？”

李锦儿没有搭理她，依旧抹眼泪，小女孩突然发飙，对着李史鱼用小拳头使劲儿地捶打着，咬牙切齿地说道，“坏人，你欺负我娘，我打你！”

李史鱼没有动，也没有辩解，任由她打。

“孩儿，你误会了，他没有欺负阿娘，是我眼睛进了沙子，一时睁不开。”李锦儿扯谎道。

“孩子，是不是经常有人欺负你母亲？”李史鱼问道。

“是。就是我父亲。他经常打骂阿娘！”小女孩童言无忌，脱口而出。

“孩儿，你怎么能这样说阿耶哩！住口！”李锦儿连忙制止道，“你甭听孩子瞎说。”

“我没有瞎说！我没有瞎说！”小女孩坚持道，“你跟他说说，你额头上的伤痕怎么来的？还有你的手指！”

“我自己碰伤的！”李锦儿边说边要拉扯着小女孩进屋。

“我不！我偏要说嘛！”小女孩倔强地说道，“阿娘头上的伤就是阿耶用剑鞘打的！当时流了好多血。还有……”

不等她说完，李锦儿捂住了她的嘴巴，硬生生地将她拖进了屋里。

小女孩用手板着门框，就是不松手，对着李史鱼大声说道，“阿耶是坏人，他经常打阿娘，还把她的手指打扁了。”

李史鱼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独孤郎竟然下手这么重，对待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竟然下狠手，如果要是换做外人，该会多么心狠手辣。

趁着母女俩离开的空档，李史鱼箭步走上二楼，刚到楼梯口，他竟然看到了独孤问俗，他正在默默地看着他，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笑容。

“你睡醒了？”李史鱼惴惴地问道。

“嗯！”独孤问俗直直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下你明白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为啥要打骂嫂夫人？”李史鱼单刀直入地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她！”独孤问俗直白地回道。

“不喜欢，你可以赶她走，为何要一直打骂她？”李史鱼指责道，“你跟嫂夫人都已经有了孩子，就应该善待她。这样，孩子们看到后多不好！”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也想改，但是一想到虚儿，就忍不住对她动手。”独孤问俗说。

“你这算什么说辞，你打骂嫂夫人怎么怨恨到虚儿的头上了？”李史鱼甚觉奇怪。

“你是不会明白的。”独孤问俗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居室，李史鱼也跟了进去，两人肩并肩坐在床沿上。

“虚儿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很重要，难以忘记？”李史鱼问。

“对！我睁眼闭眼都是她！很想娶了她。可是，睁眼一看不是她，我就忍不住恼怒，就想伸手打骂锦儿。我也觉得这样不好，对锦儿不公平，可是，我忍不住！”独孤问俗突然伸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独孤兄，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等我见到虚儿，一定好好劝说她，让她原谅你，跟你和解，嫁给你！”李史鱼认真地说道。

“真的？”独孤问俗高兴极了，眼睛里全是星光。

“当然是真的。”李史鱼趁机问道，“虚儿现在何处？”

“她去了东京，也许去了长安。我也说不准。”独孤问俗说，“那天，我劝她跟我回幽州，她不肯，她说要去找他太父。马折冲得知舒恪无罪释放的消息后，很生气，直接从歙州去往长安，要向朝廷陈述，希望圣上改变圣意。很明显，圣上已经答应了东平王，岂能因为马折冲而改变？绝无可能。所以，我猜想，马折冲一定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有可能已经回到洛阳。”

“他没有回洛阳，而是只身去了安西？”李史鱼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独孤问俗忙问。

“因为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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