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吧,别人拘鬼你拘我?!》
“阿姐!”纪遥光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声音里满是怨气,
“你才刚醒!连口水都没喝!第一句话就问那个傻子!阿姐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纪温醒转头,看着纪遥光这副孩子气十足的赌气模样。
她忍不住伸手,像过去揉搓那团小鬼火一样,揉了揉遥光柔软的黑发,耐心解释道:
“傻遥光,陈最是阿姐这次化怨任务的目标啊。只有成功化解了他的怨念,送他入轮回,阿姐才能升职,阿姐才有更多时间和更好的资源,才能给你攒更多的‘老婆本’啊!”
她故意把“老婆本”三个字咬得重了些,带着调侃的笑意,
“所以,这段时间,别难为他,好不好?等顺利送走了陈最,阿姐一定好好给你物色一个漂亮媳妇!”
“什么媳妇!阿姐你说什么呢!”纪遥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像熟透的虾子,他气恼地甩开纪温醒的手,却又把脸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闷声闷气道,
“我才不要什么媳妇!我就想一直跟着阿姐,你去哪儿捉鬼我就去哪儿!我不要分开!”
看着他这副情窦未开的懵懂模样,纪温醒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还好,这孩子还没开窍。
自己还能再拼命多攒几年,争取到时候给他找个顶顶好的,无论是女鬼还是仙女,都得配得上她家遥光才行!
“好好好,一起捉鬼!阿姐带着你!永远带着你!”
“对了,那把剑呢?”她突然想起关键之物。
当时从陈纾棠神识中抽离,她被共情带来的剧痛折磨得神志不清,那柄至关重要的、镇压着陈纾棠的玄铁剑,竟被她完全抛在了脑后。
“在我这!”纪遥光立刻应道,脸上露出一丝小得意,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守护任务。
他摊开手掌,掌心黑光一闪,一柄被厚厚黑布层层包裹、其上还贴着数张散发着镇邪气息的暗金色符咒的长剑,凭空出现。
即使被重重封印,一股阴冷、凶戾之气扑面而来,让房间里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那家伙……”纪遥光撇撇嘴,
“当时情况那么乱,我看他盯着这剑的眼神怪怪的,怕他拿到剑后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或者被这煞气影响了神志,趁乱干出什么事来。所以阿姐你一进去,我就立刻把这剑收起来了。”
纪温醒点点头,她伸出手,稳稳地握住了那被重重包裹的剑柄。
说来也怪,那原本汹涌澎湃的凶戾煞气,在接触到纪温醒手掌的瞬间,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猛地一滞,随后如同潮水般急速退缩、收敛,变得温顺了许多。
虽然依旧能感觉到那股深沉的寒意,但已不再有那种针扎般的刺痛感。
“咦?”纪温醒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她掂了掂手中的剑,分量沉甸甸的,剑身内部的煞气还在不安地躁动。
“这剑……‘怕’我不成?”她饶有兴致地猜测着。
或许是她身为拘鬼使,常年与各种凶魂厉鬼打交道,身上早已浸染了浓重得化不开的煞气与死气。
这剑的煞气在她面前,倒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思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纪温醒的脸色突然一变!
不对!这剑煞气如此之重,连她拿着都能感觉到明显的阴寒侵蚀,遥光虽然已经化形,但本源依旧是纯净的鬼体!他拿着这剑那么长时间,还贴身收着……那些凶戾的剑气煞气,岂不是一直在侵蚀他?!
“遥光!”纪温醒猛地抬头,紧张地抓住纪遥光的手臂,上下仔细打量他,
“你拿着这剑这么久,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心口发闷?魂魄不稳?或者感觉特别冷?”她的语气充满了担忧。
纪遥光被她突如其来的紧张弄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阿姐是在担心自己,心头顿时热乎乎的,刚才因为陈最生的那点小郁闷也消散了大半。
他挺直腰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没事的阿姐!你看我,活蹦乱跳的!”
看到纪温醒紧张自己,纪遥光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回了肚子里——阿姐待他,还是像从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抚州城最好的酒楼——望江楼,临水而建,雕梁画栋,飞檐斗拱。
三楼一间雅致的临江包厢,此刻成了陈最暂时的落脚点。
这是他做抚州城隍时,最喜欢独自小酌的地方。
凭窗远眺,可见波光粼粼的宽阔江面。近观楼下,则是抚州城最繁华的街道,商铺林立,行人如织的市井喧哗。
陈最负手立于窗前,目光掠过熟悉的景致。
江水依旧奔腾不息,街道依旧熙攘热闹,甚至空气中飘来的酒香菜香都与记忆中的味道别无二致。
然而,物是而人非。
他不再是那个守护一方、受人香火的城隍爷,只是一个记忆残缺、前路迷茫、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的孤魂野鬼。
这份人间烟火,看似触手可及,实则与他再无半分关联。
“陈最!”
清脆响亮、带着独特穿透力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陈最闻声回头。
纪温醒已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她步履轻快,仿佛之前的虚弱从未发生。
她依旧穿着那身玄黑袍服,乌黑的长发挽在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现在她的脸色虽然还残留着几分病态的冷白,但那双清亮的眸子已然神采奕奕,正含着笑意望向他。
她身后半步,跟着把“我很不爽”写在脑门上的纪遥光。
陈最的目光自动过滤掉纪遥光,落在纪温醒身上,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
“你……”他开口,“看起来是缓过来了?”
“无妨无妨!”纪温醒摆摆手,“睡一觉就生龙活虎了!喏,物归原主。”
她说着,手臂一伸,将那柄被黑布符咒重新包裹好的玄铁剑,朝着陈最的方向递了过去。
然而,就在那剑递到陈最面前不过一尺的距离时,陈最的身体却如同条件反射般,猛地向后倾了一下,脚下甚至微微后撤了半步,极其明显地避开了与那剑的任何接触。
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脸上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排斥。
“喂!你什么意思?!”纪遥光立刻炸毛了,他一步跨到纪温醒身侧,冷冷地瞪着陈最:
“我阿姐好心好意、亲自把这破剑给你送回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要不识好歹!”
陈最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那柄被包裹的剑上,对纪遥光的挑衅置若罔闻。
他薄唇紧抿,强忍着胸口泛起的极度不适感。
过了片刻,他抬起眼,看向纪温醒冷声道:“物归原主?”
“纪拘鬼使,你弄错了一件事。这把剑,从来就不曾‘属于’我。它是凶器——是插进我心口的凶器!”
纪温醒递剑的动作顿在半空,是啊,她忘了这可不是陈最的佩剑,这是插在他胸口的剑。
“嗯,啊……我忘记了,你现在不舒服?”她收回了递剑的手,语气变得慎重起来。
“谈不上舒服。”陈最别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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