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小蠢货进京赶考后》
邱秋考中举人的那天,邱秋他娘在外面找了个勉强识字的人在榜下守着。
邱家算是个小地主,这富贵人家向来都是仆人去看榜,万没有少爷亲自守着的道理,于是邱秋他娘找来找去,找到个人去替她儿子守着。
约莫在院子里兜兜转转了一个时辰,看榜的那人才匆匆忙忙地跑回来。
邱秋他娘立刻迎上去:“怎么样?怎么样?”
那人气都没喘匀,闷着桌子上的一壶茶喝了半壶,上好的玉观音,邱秋他娘眼皮一跳,但来不及计较这些。
那人挺挺胸膛,似是故意卖弄,说了四个字。
“名落孙山。”
“什么!”邱秋他娘往后面邱秋他爹身上一倒险些撅过去,“我儿——你命——好——”
还未说完,那人急了,后半句说出来:“不是名落,是孙山!孙山!”
换而言之,就是榜上最后一名。
邱秋她娘嚎了半嗓子的话一下子哽住了,她停的猛直想打嗝,站直拍那人背,怨他不说清话。
但很快,邱秋他娘开心起来,涂着红口脂的嘴往两边咧,冲着邱秋他爹在院子里喊,说中了!中了!邱家出了个光宗耀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大孝子!
喜讯很快传开,报喜的差人也来了,敲锣打鼓地恭喜邱家,邱家外面聚了一圈人,邱秋他娘开心,听着别人恭维的话,笑的合不拢嘴,钻进屋里从压箱底被子下摸出几贯铜钱拆散了往外面扔,洒进人群里,脸笑的通红,美滋滋地像是飘在天上一样。
等到再回过神,邱秋他娘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扔出去好几贯钱,险些绷不住脸,又钻进屋里,委屈地锤着邱秋他爹骂他不阻止她撒钱,肠子都悔青了。
等到劲儿过了,邱秋他娘做主,摆了几条街的水席,宴请镇上的人来吃,又派人每过一刻钟就拿锣在席间穿梭报她儿中举的喜讯。
直敲的人脑瓜嗡嗡,头晕耳鸣。
外面那些乡下粗人不懂科举严苛程度,眼见邱家那个儿子真的考上举人,啧啧称奇,道考官划了邱秋做举人,三分因为才华,七分因为邱秋那张脸。
但是到底是中了,到底是真的光宗耀祖。
邱秋他娘越看邱秋越觉满意,撺掇着邱秋他爹开祠堂,要在族谱邱秋的名字后加上“举人”的身份。
等到祠堂真轰轰烈烈地开了,写字先生都来了,邱秋他娘又反悔了,和邱秋他爹道,族谱上就这么大的地方,写了举人就写不下其他,以后做了大官怎么办,遂作罢。
光宗耀祖完,就要想着娶妻生子,邱秋他娘想来想去,只有县老爷的女儿配得上自家儿子,于是兴冲冲地提了聘礼去县令府上提亲。
不消半刻钟就被赶出来,邱秋他娘气的在县府门口破口大骂,心想什么人竟觉她做举人的儿子都配不上。
痛痛快快骂完了觉得委屈,又到邱秋他爹那里一顿哭,又得一顿宽慰。
他娘此后就没再管过邱秋的婚事,罢了罢了,以后她儿是要尚公主的,区区县令之女算什么。
想她邱家也是富庶人家,手下管着好几十亩地呢,被人这么瞧不起,不过没关系,以后邱家要因为邱秋她儿再富贵呢!
人都道邱家有两个活祖宗,一个是邱秋他娘,还有一个就是邱秋本人。
邱秋中举的那天,一个人高马大的黝黑汉子冲进邱家的小院子,浑身冒着傻气。
这傻大个当然不是邱秋,是书童福元。
谁要把他们两个认错,邱秋那真要嫌那人没眼光了。
福元是邱秋他娘从外面捡来的弃子,没什么毛病,就是脑子不太聪明,但是个大壮实,整日跟在邱秋后面跑,拍马屁。
福元向缩在屋子里的邱秋报喜:“中了中了,少爷,你中了!”
邱秋惶惶数十日,一朝听闻中了,由忧转喜,掐着腰在屋子里仰头大笑,颌下一颗红艳艳的小痣露出来,色气秾艳。
笑的声音很大,让隔壁王秀才的娘直呼晦气。
他脸都笑僵了,但故作矜持不肯出门见客,要做遗世独立的高洁才子。
中举数日后,邱秋也不再和从前的同窗交往,遇到了也是冷脸相待,自认已经是举人老爷,地位已然不同,怎么能再和一群穷秀才做朋友。
终日呆在书房里,翻几页书就笑一下。
想他年纪轻轻,尚不到弱冠,就高中举人,家底丰厚。
光仆人就有三个呢!
厨娘张氏一个,看门的老管家老卢,还有邱秋的书童福元。
也算上大户人家吧。
怎么能不年少轻狂,目下无尘?
实在是人之常情,看不过去的,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邱秋如此笃信。
会试三年一次,每次二月开考,故称春闱,通常在乡试后次年春天,邱秋他娘知道后,抚掌称好,道自己儿子现在出发,能赶上会试,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邱秋。
邱秋觉得自己可能考不上,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娘打断。
他娘美的忘乎所以:“我儿大才,一定能考上,这举人不就轻轻松松考上了。”
邱秋转念一想心道正是,屁颠屁颠地准备起来春闱的事。
他们攥足了劲儿,又因地处偏远,提前了半年从家中走。也就是乡试后没几天。
等到送邱秋进京赶考的那日,邱秋他娘简直要哭干眼泪,把人从镇东送到镇西,哭着喊着我儿,一路当心,看起来活像家中死了人。
邱秋走的那日,好多人来送他,前所未有的热烈热情,险些吓到邱秋,心想邱家原来这么受爱戴。
两母子抱头痛哭,手里攥着邱家给的铜钱的百姓围在道路两旁夹道以送,偶尔得闲,低头摩挲几下铜钱,又抬头看“戏”。
邱秋回头瞧着他娘哭的梨花带雨,发誓说儿子一定会出人头地,一定光宗耀祖,到时候带老母亲进京享福。
他擦擦泪,穿着他娘给他买的新衣裳,背着一袋子金银首饰,带着背了一大袋新衣服的福元,坐上一辆满是书的车轰轰烈烈地上路了。
邱秋他娘泪眼模糊,心里本是不舍,一心想她儿是举人,是要去会试,一下子哭不下去,嘴角更是难压,袖子挡着脸遮遮掩掩回家了。
邱秋走远了,看不见他亲娘,也不再哭,摸着身上的绸子,一门心思都在身上衣服有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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