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原上岁枯荣》
就在白暮朝顾及红镜和绿佩的伤势,正处心神动乱之时,被青色绸缎束缚住的道士挣扎出了一只手,从怀中扒出另一道灵符,盯着白暮朝邪狞、恐怖地笑着,面部甚至都扭曲了起来。
白暮朝左携右挎,打算先带红镜和绿佩离开这里,但是只在眨眼之间,就又有一道焦雷从天而降,劈在了她的身上。
雷霆所击,无不摧折。
纵使白暮朝道行高深,她也无法直面天雷,如此一击,白暮朝已经无力起身,亦无力逃脱。
她还没有来得及带她们离开,就已经无力保护她们了。
天雷?白暮朝不禁失笑,心想她何德何能,值得天雷再劈一遭?
随着白暮朝负伤严重,她的法力也急剧衰弱,青色绸缎无法再束缚那道士,被他挣脱在地,不幸沾了赃污。
那道士狼狈起身,狠狠踩了绸缎两下,仿佛如此便能踩回他丢失的尊严一般,他猛啐一口,继而伸了伸腰,人模人样地整理了下衣衫。
下方人群早已缩成一团,凡夫俗子只见过雨夜的惊雷,哪里见过被灵符、咒语召来的焦雷,早就在狂风四起之时便吓软了腿,跑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局面就发生了巨大变化。
原本九尾尽开的狐妖身受重伤,如今趴在地上竭力喘息;原本被吓得失禁的道士用道袍遮住了污秽,如今高高在上,洋洋得意。
那道士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对着瑟缩的人群喊道:“狐妖已经被我收服!大家大可放心,这狐妖已无反抗之力,一起将狐妖捆回去,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虽说如此,还是没人敢贸然上前,更何况白暮朝眼神凌厉,气势不减,自然无人敢轻易冒险。
见无人行动,那道士又喊道:“谁把狐妖绑回去,谁就是城里的大英雄啊!贫道淡泊名利,自是不在意这些……”
说完还呵呵笑着,继续捋着胡子,等着有人冲在前面,为他开路。
果然,人群中原本扬斧子的青年朝前试探了两步,想要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没有危险了。
纵使胆子大,他还是被白暮朝的陡然怒视吓得退了两步,不过在确保了眼前的狐妖没有反抗能力之后,他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没有反抗能力的妖,在人类面前甚至比不过牲畜,都不需要追赶,人们只需要拿出绳子,捕获眼前之物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大获全胜时,那道士偷偷扒了一只小狐妖的裤子,躲到巨石后面给自己换上了,复又走在人群之前,大摇大摆地带领着胜利的队伍回城,装作除了他霸道收妖之外,无事发生。
另一边,暂宿在城外城隍庙的李拾虞早早醒了,却并不曾想到有人行动得如此早,当北袖山方向响起两道焦雷时,李拾虞方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慌忙搜身翻找了一番,发现他确实少了三道召雷灵符。
随即又响起第三道焦雷,加之李拾虞与灵符请雷之间的感应,此时他便更加相信,那就是他丢失的召雷灵符!
“坏了!”
李拾虞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匆匆朝北袖山方向赶去,在那边能够引起如此大动静的,应该只有山林深处的狐妖了。
那三道召雷灵符是他年前闭关时候画的了,快到年关,山间结界薄弱,那本是李拾虞拿来防身的,哪想如今竟然不见了。
他一边朝山中赶去,一边努力回想着,明明灵符是他贴身放着的,那么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人拿了去的呢?
天雷威力巨大,纵使李拾虞将召雷灵符拿来防身,他也知道应该如何控制天雷劈落的地点,一般都是恐吓对方,将对方吓跑了便是。
若是遇到难缠的,或是对李拾虞有性命威胁的妖魔,他才会根据具体情形,适当伤对方些许。
如非必要之时,李拾虞也不会将天雷直直引到对方身上去。
可是画符之人知晓应该如何使用自己所画灵符,旁人未必也知。
如果召引不当,天雷径直劈到了身上,便是有再强的能耐,也难免要褪一层皮。
由于芒城依山而建,李拾虞所宿的城隍庙又是离北袖山最远的地方,加上清晨劳作的摊贩众多,道路多有阻碍,李拾虞在路上耗费的时间难免多了起来。
等到李拾虞来到城北的时候,城门外已经竖立起了三根两人高的木桩,木桩下堆了一圈树枝,桩前各自捆着人,均是背对着李拾虞,他看不到脸。
但是看到前方那些无力拖地的狐狸尾巴和地上眼熟的破烂衣衫,李拾虞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
一旁的木笼子里还关着红色、灰色的小狐狸,大致数来有三十多只,木笼子上还贴了几道符,想来是道行不深的小妖,现已无法维持人形。
木桩前围了上百人,有些是李拾虞熟识的面孔,刘二叔、刘二婶儿,还有周大娘,他们都在,另外还有一些愤怒的面孔,悲伤的面孔,憎恨的面孔,人群中喧闹不止,只听得最响的声音喊道:“烧死她们!烧死狐妖!烧死!烧死……”
刘二叔和刘二婶儿依偎在一起,虽没有一起跟着喊些什么,但是二人看向木桩的眼神,同样明显表达着夫妻二人的愤怒、憎恨。
待到李拾虞走得近些,站在刘二叔夫妻俩身边时,他才注意到在人群的另一边,佝偻着三个道士装扮的中年人,聚在一起低声密语,好似在商量什么事情。
木桩上的人虚弱狼狈,头发遮挡住了大半容颜,头上珠钗歪斜,摇摇欲坠,身上衣衫褴褛,遍染脏污,以致难以看出衣物原本的颜色和花纹,脚下堆满了菜叶子和臭鸡蛋,是被扔到身上后掉落的。
从中间那人露出的半张面庞中,李拾虞准确地辨认出了那就是昨晚刚见过的白暮朝,不过今天的她已经不复昨日的光鲜亮丽,只一袭清冷气质,仍伴随其身。
被缚在白暮朝左边木桩上的是红镜,李拾虞自然记得那个嚣张肆意的女子,右边的他倒是没有见过,不过看来也是白暮朝贴身的手下。
她们三位身上都有天雷留下的伤痕,李拾虞顿觉愧疚,要是他没有丢失那三张灵符……
只一夜之间,竟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李拾虞转头询问刘二叔和刘二婶儿,想多了解一些。
“刘二叔,刘二婶儿,这是什么情况呀?怎么把人捆在木桩上了呢?昨夜……”
刘二叔急忙打断了李拾虞,压低了声音说道:“哎呀李道长,那可不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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