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哀生》
大户人家向来最忌讳这种鬼神邪术一事,处置手段亦最为严厉。
江哀生直接狠狠瞪了桃夭一眼:“闭嘴。要是把人招来了我肯定拖你们下水,别指望着能撇清关系。”
好在桃夭不是做局的人,并不想把事情闹太大,犹豫片刻后没敢再说话。
江哀生走到门边干脆利落拴上门栓,这才有功夫去细看床板底下的图案。
她完全不懂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只能依稀辨别出画的是符咒类的图案,颜色深浅各不相同的血迹纠缠在一块。
江哀生拍了拍最先指出这是巫蛊之术的玲儿,问:“你知道这符是作什么用的吗?”
玲儿先是小幅度摇了摇头,又蹲下仔细看了半天,不确定地说:“似乎是…借运符?主家家大业大,画符的人想偷主家的财运。”
玲儿话音刚落就被江哀生和桃夭同时捂住了嘴巴,桃夭甚至还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压低声音骂到:“你这个蠢东西,瞎说什么呢,不要命了!”
玲儿呜呜摇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两人才缓缓放开了她。
江哀生:“除了我们四个,还有人能进房间吗?”
桃夭:“就你刚来那会,实在太臭了,管事嬷嬷来过几次,找不到味道的源头,屋子又越来越臭,日子久了谁见我们不避着走。”
“刚来那会,是我来的第三天吗?”
“不记得了。”
江哀生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反倒是用水打湿了帕子递给另外三人。
“我们先把这个鬼画符擦干净,毁尸灭迹。然后就当作没事发生,千万别让第五个人知道这件事。”
另外三人没处理过这种事情,心里头都有点慌得六神无主,犹豫片刻还是按她说的做了。
江哀生见图案擦得差不多了,又指挥她们把床板立起来。
“拿稳了。”
她突然冲上前去,抬腿,一脚踢断了这薄薄一层杉木床板,巨大的冲力让两边都后退了好几步。
这床板上的符咒也许能洗刷干净,但气味已经浸入了木头芯子无法改变,所以是用不了的,江哀生想换新床想毁尸灭迹,就只好把它毁掉。
桃夭被她吓了一跳,没想到江哀生竟如此粗蛮,一时间更是瞧不上这位渔女。
江哀生没多注意这三人的变化,砸床的动静实在不算小,估摸着也该来人了。
她冷着脸叮嘱到:“什么也别提,就说我睡觉不老实把床板压塌了,懂么?”
下一刻张嬷嬷推门进来,脸色很不好看,目光从四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折断的木板上。
“死丫头折腾什么呢!”
桃夭抢着答到:“江哀生把床睡塌了。”
“是这样么?”
江哀生不敢抬头,有些结巴地答:“是…是我自己不当心。半夜惊扰奶奶了,明天我自己去管事那赔、赔付就好…”
“赔钱,说得容易。床塌了,那你这几天睡哪去?我可没空丫鬟房给你安排。”
见张嬷嬷冷着脸,玲儿往前一步护了护江哀生,到:“夜深了,奶奶回去休息吧,江哀生跟我挤挤睡几晚就好,不会耽误事情的。”
把床睡塌?
张嬷嬷显然不信,江哀生因为身上有腥气被欺负排挤的事情她略有耳闻,但这丫头片子白日里还记得替她扫院子,身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也不像是不讲究的人。
要换盆那会牙尖嘴利看着像是个可塑之才,这会又怯懦成这样,半点不顶用。
张嬷嬷暗自摇了摇头,只按规矩提点了她们几句爱护公物好好相处互相帮助的空话转身就走,任由江哀生自生自灭。
“奶奶,您院里堆杂物的屋子能不能借我凑合几晚,我…我怕睡一块挤着玲儿妹妹。”
江哀生这时已经抬起了头,白皙脸蛋上眼尾和鼻尖都微微泛红,垂着眼睫毛轻颤,张嬷嬷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丫头生了张能招天底下男人怜爱的好脸。
罢了,怯懦点也好,免得到时候反抗气着慕青公子。
“想来就跟我走。”张嬷嬷慢下脚步,“带上你的花。”
——
江哀生第一夜睡在杂物间的柴草上,她不提回去,包揽了张嬷嬷的一应生活事宜,又有意无意间透露自己被欺负的经历卖可怜,第三夜的时候张嬷嬷给她扔了一床厚被子,半个月之后她已经和张嬷嬷亲似母女。
一开始带头欺负她的大丫鬟绿竹也待她柔善了许多,玲儿发现她会种花后天天往杂物房跑,只有一个桃夭见着江哀生后仍旧鼻子不是眼睛那样不对付。
江哀生有怀疑对象,却始终无法确定用所谓“巫蛊之术”陷害她的人是谁,主要是想不明白她那么做的动机。
为此她甚至大着胆子每天把自己的君子兰摆在显眼处钓鱼执法,只可惜始终无事发生,这花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叶片青翠无比,顶端花朵也一日日愈发饱满。
甚至有不少小丫头见她的花长势好,纷纷来向她请教。
江哀生可记着这群人冷眼旁观的仇呢,也没说不帮,明码标价一吊钱,刚好是她们这个级别的月俸。
为此又在背地里遭了她们不少咒骂,少数几个真给钱的她也不坑她们,技术教个七八分出去实在算是良心了。
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她必须要赢。
玲儿分到的植物是蝴蝶兰,严格按江哀生的指点把花照顾得仔细,不担心存活问题,只是因为现在是冬天,温度不够,始终开不出花。
“姐姐姐姐,我不跟你抢头名,我只想晋升了能离桃夭和另一个丫头远点,她们见我和你走得近也连带着欺负我了!”
江哀生耐不住玲儿求她,把养蝴蝶兰的注意事项全都说了,特别是想要开花,就得用温水浇灌这热带植物,要温度要阳光,偏偏还不能有阳光直射。
所以拿半透明的纱聊做个保暖罩子效果才是最好。
“哀生姐姐,开花了开花了!”
玲儿匆匆忙忙跑进来,一见院子里头弯腰除草的江哀生就扑了上来。
“一会就该验收了,真的赶上了!”
江哀生笑了,放下手里的活转而轻轻拨了拨这花,梅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却还没来得及全开,顶端坠着不少骨朵,还是缺了几天时间。
她夸:“很漂亮。”
“我们当时是一起入府的,真希望现在也能一起去慕青公子手下。做大公子的贴身丫鬟真是想想就风光。”
江哀生想起了一些东西,她们是同一批进的慕家,当时被负责采购奴婢的管家压在院里高声核对姓名来历,原主就和玲儿凑在一块小声嘀咕壮胆。
那天她们排在最后,等轮到的时候院里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恰巧撞上慕青公子迎面走过,玲儿当时就看得痴了,事后还被管事训斥了几句。
原主倒是不敢冲撞贵人,一直低着头,只看见了慕青公子的几片衣角,也是华美无比,云锦暗绣。
没想到她还有这番野心,江哀生笑了笑,牵过玲儿的手,两个人带着花一同往院子里去了。
——
张嬷嬷正满脸喜气洋洋站在院中,示意丫头们按地上的名牌把自己的植物放到相对应的位置。
慕青公子已经到了,坐在正堂里头,他不是今日的评委,只是来见证结果,见证比赛的公正。
隔得远,正堂内光线不足,江哀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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