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O和前夫A》
傅桑乐搬进别墅后,廖翊修像个影子,无处不在,对他和荔荔都很好。
早晨车门一开,那人就倚在车边等,傍晚下班,黑色轿车准时横在办公楼前。
这种殷勤,傅桑乐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分得清什么是滴水不漏的照顾。
要不是那天隔着半掩的办公室门,廖翊修正在和人商量怎么让他重新爱上他,然后甩掉他的报复方式,傅桑乐还真的会以为廖翊修对他旧情复燃。
傅桑乐觉得这别墅真大,大得能装下全套骗局,又真小,小到他连退身的余地都没有。
傅桑乐比谁都清楚,傅修就是廖翊修。
可说到底,他们同一种人,只不过傅修跌进了R区,摔碎了那层矜贵的壳,而廖翊修仍站在高处,连任性都显得天经地义。
有时候傅桑乐会想,当年傅修到底对他是爱,还是仅仅把他当成一根救命稻草。
到底是长教训了,廖翊修现在对他越好,他就越忍不住怀疑。
傅桑乐有点受不了这种密不透风的监视,像是被圈养的猎物,带着被标记的窒息感。
他主动提出要一个人上班时,廖翊修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嘴角却还挂着笑:“为什么?”
“我想离你远一些,不可以吗?我们之间,你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廖翊修表情尚能维持体面:“你就这么讨厌我?”
“对。”傅桑乐像是连敷衍都懒得给。
空气凝固了几秒,廖翊修忽然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好,明天开始,我不强迫你。”
于是傅桑乐每天多了半小时的通勤时间,挤地铁、等公交,甚至步行一段路,都比坐在廖翊修的车里自在。
至少没人用那种深沉又灼热的眼神盯着他,傅桑乐觉得轻松很多。
可这天,他刚走出地铁站走了一段路,后颈突然一痛,世界瞬间陷入黑暗。
再睁眼时,刺眼的顶灯晃得他视线模糊,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铁锈和机油的气味钻进鼻腔。
他艰难地动了动被捆住的手腕,环顾四周,废弃的机器、剥落的墙皮、远处黑漆漆的通道像是某个荒废的车间,又像是早已停工的工厂。
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但直觉告诉他,这是冲廖翊修来的。
不久后有了动静。
一个留着半长发的Alpha走近蹲下身,眉眼含笑,却莫名带着几分阴冷的审视。
傅桑乐抬头恍惚了一瞬,那双眼尾微挑的弧度,那似笑非笑的唇角,竟和廖翊修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那份压抑的疯狂和赤裸的恶意。
“你就是几年前廖翊修藏得严严实实的Omega。”这人嗓音低哑,带着点玩味的笑意,像是在打量一件战利品。
傅桑乐冷冷抬眼:“你是谁?”
“我也姓廖,廖一帆。”他唇角勾得更深,“和廖翊修同一个父亲。”
空气骤然凝固。
傅桑乐没接话。
廖一帆似乎很享受他的沉默,慢悠悠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本来几年前就想见见你,可惜廖翊修把你护得太好,连根头发丝都不让人碰。”
“放开我。”傅桑乐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我和他现在没关系。”
“不行。”廖一帆轻笑一声,“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怎么能说放就放?他不是说我见不到他吗?这下他该主动来见我了。”
廖一帆像是闲聊般漫不经心:“你说,他当初怎么没死在R区呢?”
是傅桑乐当初捡回了廖翊修。
血混着泥水,廖翊修半死不活地躺在路上,是他把人拖回了家。
“他不会来的。”傅桑乐突然开口,声音很淡,“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我现在是别人的Omega”
廖一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低笑起来:“你也太低估自己了。”
他俯身,阴影笼罩下来。
“当年他跟江家的联姻迫在眉睫,他宁可抽身抽得狼狈无比,也要说他结婚了,你说他的结婚对象是谁?”
廖一帆的指尖突然掐住傅桑乐的下巴:“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年我八岁,他十岁,就在老宅后院的湖边。”
“他笑着叫我过去看鱼,然后一把将我推了下去。”
“他得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妈驱逐出境。”廖一帆带着淬了毒的寒意,“连件得体的衣服都没让带,就塞进一架私人飞机,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国一步。”
“你知道极北之地的冬天有多长吗?”廖一帆忽然笑了,“她死在去年的圣诞节。”
廖一帆指腹按着傅桑乐颈动脉的跳动,廖一帆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他的软肋了,我今天先把你毁了,也要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
傅桑乐听着廖一帆的控诉,第一想法居然不是觉得廖翊修残忍,而是而是突然想到,在那种环境下,廖翊修应该活得很不容易吧。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廖翊修带着人闯进仓库的刹那,廖一帆的手下立刻横挡在前,双方在昏暗的光线中对峙,空气里弥漫着硝烟未燃的紧绷。
廖一帆猛地将傅桑乐拽起,冰冷的匕首贴上他脖颈,刀刃在皮肤上压出一道细线,血珠缓缓渗出。
“别动他。”廖翊修的声音沉得可怕,眼神却死死锁在傅桑乐的脸上,“我来换他。”
廖一帆挑眉,刀尖轻轻划在傅桑乐的喉结:“这么在意?”
廖翊修没有犹豫,点头的瞬间已经卸下所有武器,金属落地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举起双手,一步步向前走,目光始终没离开傅桑乐的眼睛。
就在两人距离只剩几步时,傅桑乐突然发力,手肘狠狠撞向廖一帆肋下。
同一秒,廖翊修如同猎豹般暴起,几步冲上前一把揽住傅桑乐的腰,转身的瞬间长腿横扫,将扑来的Alpha踹飞出数米。
灰尘飞扬间,廖翊修已经单膝跪地将傅桑乐护在怀里,后背绷成一道屏障,把所有的危险都隔绝在外。
他的手掌紧扣在傅桑乐后脑,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按进骨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这个人真的还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混乱的打斗声骤然炸开,傅桑乐被廖翊修牢牢护在身下,却仍能清晰听见□□碰撞的闷响。突然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头顶传来,廖翊修肯定挨了记狠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保镖们立刻涌上前接手战局,傅桑乐被半扶半抱地带离现场,塞进车后座。
车门关上前,他透过车窗看见廖翊修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金属在指间转出冷冽的弧光。
下一秒,那柄刀毫不犹豫地钉穿了廖一帆的手掌,将那只手死死钉在地面上。
鲜血喷溅的瞬间,傅桑乐瞳孔骤缩。
车窗外那个满身戾气的男人,眼神阴鸷得近乎陌生,和平时在他面前的廖翊修判若两人。
刀柄还在微微震颤,廖翊修已经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掏出手帕擦了擦溅到腕表上的血点,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处理了件垃圾。
等到廖翊修回来,车门关上的瞬间,血腥气被隔绝在外。
廖翊修伸手去碰傅桑乐的脖颈,指腹在刀痕上轻轻摩挲,声音沉得发哑:“疼不疼?”
傅桑乐摇头,喉结在对方掌心下动了动。
廖翊修收回手:“那是我爸的私生子,放心,他再也没有机会伤害你。”
“你爸还有私生子?”傅桑乐皱眉。
“不止一个。”廖翊修短促地笑了一声,眼底却结着冰,“当年那场车祸,就是我差点死在R区那次,是我亲叔伯的手笔,就为了不让我回去分家产。”
车厢里沉默了几秒。
廖翊修突然抬手按了按眉心,像是想起什么荒唐事:“老爷子临死前让我发誓留廖一帆一条命,可惜他非要动你。”
傅桑乐忽然想起当初新闻里那个肃穆的葬礼。廖翊修站在灵堂前,黑西装衬得脸色惨白,那时候他眼底的悲恸是真的。
江娣当年那句“群狼环伺”原来是这个意思。
傅桑乐问他怎么样,廖翊修故作轻松说没事,可是后来几天傅桑乐都在他身上闻到了药酒的味道。
自从那次绑架事件后,傅桑乐再也没敢独自上下班。每次走出大门,总是不自觉地环顾四周,直到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老位置,才能松一口气。
荔荔对廖翊修莫名的亲近让傅桑乐如坐针毡。
那孩子总爱往廖翊修怀里钻,而廖翊修竟也出奇地有耐心,会蹲下身给荔荔整理衣物,会记得她喜欢哪个卡通人物。
这种反常的温柔比威胁更让傅桑乐心惊肉跳。
他私下跟荔荔说话:“以后离廖叔叔远一点好不好?”
可小孩子哪懂这些弯弯绕绕,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第二天照样扑向廖翊修要抱抱。
后来廖翊修也察觉到了什么,每次想靠近荔荔都会先看向傅桑乐,像是在无声地申请许可。
傅桑乐不是怕他在孩子面前乱说话,而是担心天真无邪的荔荔会在不经意间说漏什么。
这天孟逍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在D港拿到了大公司的offer,想约他和荔荔聚一聚。
傅桑乐同意了。
作为廖翊修的贴身助理,傅桑乐每天的工作内容简单到令人发指,主要就是看着老板间歇性抽风。
每次想摔文件走人,怒火冲到天灵盖,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那串天文数字的债务清单,沸腾的血液瞬间就凉了下来。
更可气的是廖翊修最近新学的招数。
Alpha不知从哪里学的“道歉有用”这一套,现在只要察觉到傅桑乐脸色不对,立刻就能面不改色地吐出“对不起”三个字。
偏偏那低眉顺眼的样子装得十足十,让傅桑乐每次都只能砸在棉花上。
他没少传出他的澄清声明:“我和廖总真的只是债务关系。”
可同事们交换的眼神意味深长。
更早一些的员工都知道他跟廖翊修的关系,自从传出他是“老板娘”的消息后,果然和他走近的人少。
今天收尾一个项目。
廖翊修撑在办公桌上眯了会,傅桑乐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专注工作的样子确实很有欺骗性,敛去平日里的张扬,连微蹙的眉头都透着股沉稳的吸引力。
“廖翊修。”傅桑乐敲了敲桌面。
睡着的人纹丝不动,呼吸均匀绵长。
傅桑乐想起这人睡前再三强调过要准时叫醒他呆会有人进来做简报,傅桑乐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下的肌肉温热紧实,随着他的动作,廖翊修喉结动了动,似乎就要转醒。
傅桑乐刚想后退,突然被一股力道拽得踉跄向前。廖翊修的手臂像铁箍般环住他的腰,整张脸埋进他腰腹间,发丝蹭过衬衫布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老婆……”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闷闷传来,鼻尖还无意识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再让我睡五分钟……”
“......放开。”傅桑乐僵在原地,手指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抱着文件进来做简报的各部门主管齐刷刷顿在门口。十几道视线落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空气中飘起微妙的寂静。
推门而入的主管猛地刹住脚步,眼神在两人身上慌乱地游移了几秒,最后定格在自己腕表上。
他干咳一声,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时间还没到,是我们提前了。”
说完迅速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廖翊修这才松开钳制,抬头看向傅桑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Alpha罕见地露出几分慌乱,低头盯着自己刚才犯事的手:“它刚才......好像不听使唤......”
“你就是故意的。”傅桑乐冷冷打断他。
廖翊修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垂下眼睫:“......对不起。”
傅桑乐整了整被揉皱的衬衫,突然开口:“下午我要请假。”
“去哪?”廖翊修条件反射般追问。
“见孟逍。”傅桑乐,“荔荔想他了。”
“说起来,我当初还以为你早就和江小姐结婚了,其实你一个人孤单的话.....也可以考虑结婚了,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
办公室骤然安静下来。
廖翊修猛地站起身,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桑乐抿了抿唇,他当然不能直说“请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毕竟廖翊修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有时候脆弱得像张一捅就破的纸。
他斟酌着词句:“我的意思是……等你结了婚就会明白,体谅一下我们一家人团聚的心情。我们确实很久没见了。”
“一家人”三个字真是刺耳。
廖翊修的指节捏得发白,眼神却固执地锁在傅桑乐脸上。半晌,他突然哑着嗓子问:“你当初有这么想过我吗?有想过等我吗?你不是说过很喜欢我的吗?为什么那么快就可以跟别人结婚?”
“你自己说的,你是廖翊修,不是阿修。”
傅桑乐直视对方逐渐泛红的眼眶:“我为什么要等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
廖翊修像是被人迎面揍了一拳,所有辩白都哽在喉咙里。
傅桑乐毫不留恋地出去了。
廖翊修最终只是颓然坐回椅子上,门合上的瞬间,Alpha掀开了面前的文件。
餐厅里,傅桑乐握着水杯,听着孟逍讲述近况,Alpha年轻的面孔上,满是忧虑。
“哥,我都挺好的。”孟逍说,“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和荔荔。前阵子有人拿了笔钱让我离开D港……我没答应。”
傅桑乐露出了个苦笑,他就是这次出来想告诉孟逍,要是廖翊修给他好处,拿着就走吧。
这是谁的手笔显而易见,廖翊修向来如此,看似给了选择,实则根本没留退路。
“下次有人来找你,你就收下,这事其实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找别的借口。”
孟逍突然前倾身体:“要不……你带着荔荔走吧?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他说得很快,像是这个念头已经在心里憋了太久。
傅桑乐说:“你太小看他了,如果他不肯放手,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孟逍眉头紧锁:“可你们不是早就离婚了吗?他为什么非要揪着你不放?”
傅桑乐摇了摇头,廖翊修当初看不上他是事实,但那个男人偏执起来从不需要理由。
与其像只惊弓之鸟四处躲藏,不如。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餐桌那头,荔荔正举着甜品勺一点点尝蛋糕,眼睛弯成月牙。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屏幕上“廖翊修”三个字跳得刺眼,傅桑乐没接。
“这也太离谱了,哥,你现在连吃顿饭的自由都没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他说得轻巧,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最怕的不是廖翊修的纠缠,而是哪天廖翊修会发现荔荔的身世。
“你记住,荔荔是你的女儿,这场戏必须演到底,就是帮了我大忙。”
孟逍不忿:“他难道是土匪吗?你一个人把荔荔拉扯大,他有什么脸来抢?”
他一把抓住傅桑乐的手腕:“哥你放心,就算打死我也不会说漏半个字,当初要不是你,我肯定活都活不下去了。”
傅桑乐点头。
遇见孟逍纯属偶然,那时他需要找个Alpha假结婚,越快越好。就看见一个年轻Alpha正被几个彪形大汉围堵,额角还带着新鲜的血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