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暮颤抖着手抚上褚时的脸，一点一点摩挲着。

“雪停，她不是阿雨姐对吧。”禇暮忍下眼底的泪珠，闭眼又睁开。

黎雪停抿着唇，她的感觉中任雨不是二姐，但……

禇暮将褚时搂在怀中，“不管怎样，我会将任雨带回来。”

黎雪停看向褚时那已经开始泛着灰白的肤色，点了点头，“好。”

“我去找尹枫羽再换几个捕鱼器。”

禇暮没什么反应，好像说完那句话就陷入了悲伤。

又是一天晚上的时候，黎雪停披着夜色来到尹枫羽船舱前轻轻敲响船舱门。

尹枫羽在里面刚刚穿好衣服，努力揉了揉脸，已经连着两天夜里被吵醒了。

开门后黎雪停勉强提起唇角笑笑，“尹老板，我来换几个捕鱼器，东西我已经带来了。”她脚边摆着个大箱子。

见黎雪停脸色不好，尹枫羽小心地问出声：“褚时还好吗，是需要人鱼血吊命吗？”

“已经没了。”黎雪停冷静过了头，声音中没什么情绪。

尹枫羽准备去衣柜拿东西的身体顿住，转过来看向黎雪停，张了张口，没敢再问一遍。

稻稻快速买下五个捕鱼器塞进衣柜里，拍拍尹枫羽示意已经放好，尹枫羽这才回神。

从衣柜里拎出五个捕鱼器交给黎雪停，价格还是跟上次一样，花掉5000点数，换回来20000点数。

黎雪停两只手拿不下五个捕鱼器，尹枫羽拎起两个准备帮忙送过去。

回去不算长的路上，黎雪停像是在发呆，突然停在原地，看向尹枫羽。

“尹老板，我是不是因为用了避水珠才没有被咬。”黎雪停不等尹枫羽回答，抱着东西就离开，像是不敢接受其他答案。

尹枫羽放慢脚步，再次查看了系统商城中避水珠的介绍，根本没有提及这种功效。

她一直跟着黎雪停把东西放到仓库门口，黎雪停自己进去摆放。

海面刮起微风，从缝隙钻进仓库，带着一段哭泣声离开。

褚暮又花了一天时间将褚时燃烧安葬，第二天一早来到尹枫羽的船上，浑身湿漉漉的，跟那天被黎雪停发现时穿的一样。

“尹老板，请你帮我找到任雨，价格随你开。”

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的褚暮声音沙哑，尹枫羽着实为难，答应吧又怕褚暮会报复任雨，她跟任雨的关系总比跟这两个人的熟悉些。

不答应吧，这边又确确实实死了个人。

褚暮看出尹枫羽的不愿意，自嘲地笑了声，“我杀不了她。”也仅仅是杀不了。

尹枫羽还是摇头，“我没有东西能定位她在哪里，帮不上你的忙。”

褚暮直直地盯着尹枫羽，看得她发毛，船上的防御机制都差点弹出来，褚暮这才说话：

“那就请尹老板开船跟在我们后面吧，您还挺招人鱼喜欢的。”

无奈，尹枫羽也不好再拒绝，省得这位刚失去弟弟的人崩溃，好吧还是有点担心任雨的。

两人算是谈妥，一个小时后褚暮就准备出发，他自己开着小型的救援船，带着两只捕鱼器随时可以下水。

后边跟着黎雪停的大型船，随时在发现任雨的踪迹后往下丢剩下的四个，也是回航时的看管船。

和尹枫羽的中型船，被当做钓任雨的饵。

第一天围绕着陆地航行，任雨像是人间蒸发，就连夜晚也不出现，只有一些意识不清醒的未转化人鱼被仍在海面上跟变异鱼群作伴。

第二天捕鱼器四处打转，就是没有个固定指向。

第三天尹枫羽周围终于有个动静，是叶寻被捕鱼器盯上。

褚暮跟着捕鱼器来到尹枫羽船边的时候，叶寻正不耐烦的用什么东西划开渔网部分，尹枫羽好奇地趴在那看。

“你这个东西好烦，一沾上就手麻，幸亏尾巴结实不怕这个。”

尹枫羽听叶寻吐槽，伸出手在渔网上摸了一把，立刻像是被水母触须裹住，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然后就是麻木不听使唤，像是被中断神经信号。

稍微靠近了些的褚暮立即被叶寻发现，扭头看向那个长着鱼鳞的家伙。

叶寻微笑着的嘴角立即拉平，手下意识就想伸出去，“这是什么。”

揉着手掌的尹枫羽想了想措辞，“任雨的，试验品？也是个人类。”

叶寻扭过头看向尹枫羽，“任雨，谁？”

她甩着尾巴凑到禇暮身边，不在意禇暮神情，好奇地绕了一圈，“看着跟变异鱼差不多。”

伸手在禇暮身上捏了捏，稍微用点力一推，禇暮便打了个转。

“我回去跟主人说一声，而且……”叶寻看了看尹枫羽船远处的大型船，又看了看身边的这位人类。

“看样子你这次是没办法给我换东西了。”

禇暮浑身紧绷着，忍住想要回手的冲动。

尹枫羽一摊手，表示确实没法换，叶寻一甩尾巴就带着半报废的捕鱼器离开，多给主人捞了个东西，开心。

眼见叶寻离开，禇暮这才爬上尹枫羽的船，默默地在角落拧干衣服。

禇暮放在尹枫羽这里的电话此时响了起来，是黎雪停。

“我姐说有人鱼出现在码头，咱们快回去。”

黎雪停说完，电话还没挂掉，禇暮就已经重新跃进海里，去开小船过来。

两条船齐齐绑在大型船尾，一起拖着快速回去码头。

只剩下五个的捕鱼器被两人全都丢进海里，一入水便迅速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随着捕鱼器一起进水的还有禇暮，瞥着一点墨绿色的影子便全力追赶，只是一时半会还追不上。

一个多小时，两条捕鱼器缠在人鱼身上，神经毒素渐渐蔓延，让前面的任雨速度逐渐放缓。

本以为胜券在握，却在禇暮靠近的时候，她猛地发力窜出去一百多米。

本来不觉得褚时死亡跟她有什么关系的任雨，现在也被追出了火气，

附近周围白天不出现的未转化人鱼也被叫出来，开始围追堵截禇暮。

她们不在是最开始那副昏昏噩噩的样子，开始恢复一点神志，但没有精力理会外界，正是最好指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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