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王爷能听到我心声!》
宣肃帝二十八年,冬。
国破。
年初奸臣李谋里应外合,以岁宴之名将朔北府戚河骗回京中,夺下将军虎符,就地斩杀。
消息传回朔北府,北境哗变。
戚河的副将于墙上留血诗痛骂当今圣上识人不清,重用佞臣,残害忠良,自裁于城楼。戚家亲卫系数叛逃,自此朔北府再无能人可应战。
同年岁末,北燕新国君聚集三万兵马,于赤峰山脉直冲而下,大纛旗风中猎舞,扬起尘土遮天蔽日。时任北境将领为李谋亲侄,是个十足的软骨头,战马未至,他已打开城门逃跑,留下满城老少不管不顾。
北燕蛮军势如破竹,一路战一路杀,残害民众数万,血流成河。大宣人闻之色变,纷纷南下逃往南诏,东越等地。
皇城中一片纷乱,亭台酒肆全都歇了业,北蛮人带来的恐怖笼罩在京都每个人的头上。朝廷最后一次廷议,满堂文武吵得面红耳赤,鞋袜乱飞。
“迁都!皇上,此时我们只有迁都一条路了!”
老臣被家丁扶着,白发苍苍眼泪纵横,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若是迁都至东南处,北燕人不通水性难以渡河,靠着天险保存实力,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龙椅上的君主面容枯槁,瘦得没了人样,远远看去像是坐着个骷髅。
“先祖打江山这般不易,大宣真要亡在朕的手里了吗?”
曾经不可一世的宣肃帝此时却满脸惶然,十二冕旒晃动,绣金龙袍袖口不再平整。
大臣们都低下头,匍匐在地不敢看他。
天子最在乎名声,宁愿被后世骂暴君酷吏,昏君荒淫,也不愿成为那位亡国之君。
“不迁!迁什么迁!我与大宣同生死!”底下忽然有人大喊,头在地上重重磕着,撕心道:“先祖选汴梁做国都,那这里就永远是大宣的国都,若是迁了,国将不国,大宣,还能是大宣吗!”
宣肃帝一喜,亲自下来将人扶起:“秦尚书快快请起,你可想到什么好方法……”
“秦纶,你少在此两面三刀!”方才提议迁都的老臣指着秦尚书破口大骂:“若不是你协助李贼将戚河骗回来残害,让朔北府与大宣离心离德,我们大宣能有今日?你说不迁都,那你说说你家中女眷和老父老母现在人在哪里!只怕是早已渡过黄河,在你老家待着了!”
“李贼已谢罪,你怎么还敢活着!”老臣是曾辅佐过四位国君的太师太傅,本已辞官归田颐养天年,此番国乱之际,他重新出山,杵着拐杖朝秦纶挥去。
秦纶被吓得只往人后躲,他一向机灵,懂审时度势,感觉出皇帝并不想迁都之意,就顺着皇帝的意思说话。
可老臣此番话一出,连皇帝都倒退了两步,面上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忽然,门口跑来位年轻公公,浑身是血,边跑边挥手喊着:“尹将军身死!尹将军身死!城要破了快逃啊!”
公公尖细的声音凄厉绝望,竟被门槛绊了一跤,跌倒在地死了。
朝中一片哗然。
尹将军是三皇子杨湛的母族,是如今大宣最后一道防线。他若战死,北燕下一个目标就是乾明殿了。御林军有八千,可北燕铁骑有三万。
“大宣……真的要亡了。”老臣满眼是泪,仰天长叹,竟猛起几步撞在玉石阶上,鲜血四溅,死不瞑目。
“丞相!”有人撕心裂肺喊道。
廷中混乱,几位公公急忙上前将皇帝趁乱扶走。
群龙无首,众臣自是四下逃散,奔向早就备好的车马,一步不停的往城中后门冲去。
只是有人在迈出大门前,回头朝空荡荡的龙椅古怪地笑了笑。
后宫人声嘈杂,连带着马车的马都焦躁不安,不停用前蹄拱着地,鼻中短促地喷着气。
一青服素衣女子牵着五六岁的皇子朝其中一辆马车跑去。
“湛儿,母妃带你回江南。”马车是尹将军给母子准备好的最后一条生路。车夫见人到了,急忙拉过两人。可两人一上车,却顿在了那儿。
许久未见的皇帝,边上的是大皇子,也坐在了马车上。
“娘娘,皇上说要来与您一起,我也没办法啊。”
车夫是个年轻人,急得都要哭了。
青服素衣的女子,正是曾经的废后,如今的尹贵人。
杨湛看着皇帝,怯生生了喊了声:“父皇……”
皇帝闭了闭眼却没回应,吩咐车夫道:“起驾吧。”
兵卒冲将声已传入耳中,他们已经到后宫的位置了。
车夫心一横,马鞭重重挥落:“驾——”
棕鬃宝马嘶鸣一声,朝前奔去。可承载了四人的马车快不过北燕人的战马。
不知谁在后面喊道:“皇帝老儿就在前面那架马车中,拿下他人头赏金万两!”
车上四人听到此声俱惊骇不已。
杨湛岁最小,吓得双眼泪汪汪,紧紧抓着尹贵人衣角:“母妃……”
尹贵人身上满是佛堂香灰味,她将孩子抱在怀中轻声安抚:“没事的,母妃在这里,母妃永远陪着你。”
北燕将领骑在高头大马上,朝着那辆马车搭弓拉箭,‘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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