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王爷能听到我心声!》
之前只是远远看了下临阳王,如今同在一个房间,她闻着熟悉的雪松木香,总觉得此人应与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萧凌梦天马行空的想。
她曾经觉得程弘业是这个世间最好看最俊的男郎,后来看到了他在山间沉迷畸恋情欲时无法自拔的模样,后来追着自己那副扭曲憎恨的面容,听到了他对二当家说的那些得意洋洋,自满自得的话,她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竟去喜欢这么一个内心丑陋的丑八怪。
后来她在山间遇到木易真,被他在月下的惊鸿一眼所吸引,她觉得那木易真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
如今“临阳王”在她面前坐着,面上戴的面具已经不是前日戴着的那种厚青铜镶金面具,刀枪不入。此时他换成了繁雕鎏金薄面具,这一般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们出去玩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是谁,但又想勾勒出面部轮廓所用的面具。
所以她看不到面具后的面容,但能透过面具看到他脸刀刻般的轮廓。
若说木易真如青玉,温润清离,那“临阳王”则像是玄冰下沉睡百年的利剑。薄金面具后的眉眼狭长,高鼻薄唇,与人对视时,覆盖在表面的是一层氤氲朦胧情意,但再仔细看,那层情意其实是围绕冰剑的冷气,才被人误以为是情。而内核处,他藏于面具下的,是一柄寒冰玄铁利剑,沉默孤旷的立于世间。
他明明年轻,但威压甚重。一时间,萧凌梦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站在房中,举着册子与他对视。
杨湛看她呆立在那儿,倒也没打扰她,只是看向她手里举着一本的蓝色纸皮册子,上面拓着‘大宣军法’四字,整本书皱巴巴的,书角都被翻烂了,这本书的主人应很用功,将这本大宣的军事相关条法翻来覆去看过许多次,宝贝的很。
这本册子,他也很是眼熟。
“……你手里的大宣军法,是哪来的?”他扶额开口问道,静待萧凌梦开口说出那个他非常熟悉的名字。
门口的沈万‘扑通’一声,跪下了。他满脸瑟瑟,苦着脸,唉声叹气:“王爷…我对不起你啊。”
这本书,正是在他怀里掉下的那本,被萧凌梦看到了借去的。他那会儿只以为是萧姑娘躺床上怕无聊,找他借点东西看,这帮山匪也不识字,窝里连个话本都没有,他就很仗义的将自己怀里的大宣军法借给她了。没想到啊,萧姑娘竟然是去找王爷的漏洞!悔之已晚。
他只觉得屋内王爷的目光,像一把透明的剑,直接穿过木门就嗖嗖嗖嗖在他身上扎出了好几个血洞。边上与他一起站岗的将士,朝他投来了同情的目光,拍拍他的肩:“沈队长,你就安心去吧,你的位置,我会好好帮你守着的。”
没想到萧凌梦竟没有把沈万招供出去,一把子揽下了责任:“我看将士们落下了,就拿来翻翻看,与他们无关。”
沈万听到这话,才擦了把汗,颤颤巍巍的在地上站起来,在心里给萧凌梦打气:“萧姑娘仗义!萧姑娘加油!”
杨湛瞧着眼前这姑娘前胸一挺,行侠仗义的模样,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隐约带着笑意道:“好了,那就当是你白捡来的,你说说,在上面看到了什么,要这般急匆匆的过来告我……皇叔的状。”
“还有,你在我面前不用跪,今日不用,以后也都不用,赶紧起来吧。”
这话听的萧凌梦心里暖暖的,不过她此时满心要找到明文律法来为爹娘喊冤,就没有细究“临阳王”此话中不同寻常的意思,就赶紧起身,连膝盖上的灰都来不及拍,将大宣军法翻到中间一页,举着册子子走至临阳王面前说道:“王爷请看,大宣军法上明确表明,军粮被劫,主责抄家死刑,次责抄家发配边疆。”
大宣军法上是正楷板正,确实写着上述字样。军粮被劫一事,并非小事,军法中会对此此项目有明确细致的规定,军法是当今皇上重整国土之后,一个字一个字与太师太傅于金銮殿推敲而出。
此法规定了若是军粮被劫,主责之人,毫无辩解可能,就地正法,必死无疑。只是运送军粮的将士,早已死在山匪刀下,主责算是已经死了,而且动手的山匪,大当家已经死在萧凌梦刀下,其他的山匪这几日也已经没有再见到了,她问过将士们,说是王爷全部将其清理干净了。
“山匪确实是主责,但军法上并未说,主责就只有一方,可以多方都付相同程度责任。”杨湛手指敲着桌面,看向萧凌梦。
萧凌梦接招,直视杨湛的眼,铮铮言道:“但此次军粮一案,症结源于京中。是京中有人勾结山匪,给了他们行军路径,还给了银两资助,我……不,殷县令一家,又怎有未卜先知能力,知道京中有人与山匪勾结,作出这般伤天害理,通敌叛国之事,殷县令不该死,该死的另有其人!”
“放肆!”杨湛忽然大怒,拿着大宣军法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厉声喝道:“你胆敢妄议朝廷命官,你有几条命!”
这一怒非同寻常,门口站着的沈万,林四娘和边边角角的将士,全部跪下了。
萧凌梦听着外边哗啦啦铁甲触地的声响,想了想自己也不能例外,也随大流的跪下了。虽然她还有许多话想说,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不要触霉头为好。
毕竟她此时确实不仅在妄议朝廷命官,还在当今皇帝的亲儿子面前,告他亲叔叔不懂国法的状。
着实是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杨湛看着眼前虽然跪着,却还是满脸倔犟不服的女子,简直头疼,他双指按了按眉间,无奈道:“我方才说什么了?”
“……哦。”萧凌梦犹犹豫豫的起身,她忍不住拿眼瞧满地的纸张。可怜一本线装册子,承不住这一砸,棉线全部开裂,纸张四分五裂,或扭曲或撕开,纷纷洒洒落于地上。
杨湛朝着外面的人说:“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也都起来,别在门头丢人现眼。”
不过他很快又补上一句:“沈万,你给我好好跪着!”
沈万喜笑颜开,刚起身到半途,又从善如流的跪了回去。
房内气氛紧张,两人谁也不让谁。
萧凌梦找到这条法条之后,看了许久,想过许久,也知道自己举着一本纸做的册子来找王爷,等待她的后果会是什么。
大概就是——像地上的纸一样零零散散四分五裂。
可她亲耳听到程弘业与二当家的讨论,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京中的谁,但起码能知道,此事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县令能管理的范畴。
天上的人打架,怎得好杀地上平民呢?
她伸手将地上的纸张一张张捡起,一张张叠好,将皱巴巴的纸张压平整,重新放在桌上。
就是不说话。
杨湛简直被气笑了。
他暗哑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像极了审讯室那些人听到过的,玉面阎罗的笑声。
杨湛心知今日若不说清楚定是不能善了,开口问道:“你说此事源起京中,你有证据吗?”
萧凌梦绞着手指,摇了摇头:“我听到是京中官员插手了这事,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二当家和程弘业!”
杨湛觉得又气又好笑:“你以为我没问么?彦林咬死了只知道个皮毛,军粮一事全是大当家经手,他只是个制药的,大当家又死了,现在找谁问,你说的程弘业程大人吗?”
“怎么不行!”萧凌梦理直气壮。但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理不直气不壮了。
只见杨湛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在萧凌梦面前晃了晃:“你要不再看看,这是什么?”布袋子里装着一长条的东西,好像还是活物,随着杨湛的晃动,用头撞了撞布袋。
萧凌梦变了脸色。
是她驭使的七日黑蛇,跟在程弘业后面,等他下山途中咬他一口,七日内程弘业必死。她原先想等自己堂堂正正回京之后,让程弘业知道曾经的决定有多错误,后来知道他究竟是哪种人后,就直接失了耐心,直接杀了算了。
可这蛇……怎会在临阳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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