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强占民田

梁嵩招手，示意捕快把人都带走，“那下官先告退了。”

楚怀北点头：“嗯，辛苦梁大人了。”

“下官的职责所在。”梁嵩拱手行礼告退。带人回衙门仔细查明案情。

家中花园里的梅花开的正好，范良正与新纳的美妾在亭中调笑逗乐，却见远处管家范贤脚步匆忙的往这里走，便停下调笑，将手里的梅花随意塞到美妾手里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美妾也见着了管家的身影，非常有眼色的朝范良仪态妙曼地行了个礼，低头走出亭子，回自己院子去了。

管家走近了些，先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跨步上前低头行礼道：“大人，下人来报，张放他们被知州带走了，同时还有那个马有财。”

“怎么回事，那件事不是已经了结了吗？”范良皱着眉头问管家。

“下人回禀说是张放私自出门去了城内花楼，路上被马有财撞见，拦下人对峙，同行便回府叫了今天不当值的下人一起去相帮，推搡间，正巧遇上回城的镇北王，他便叫来知州将人都带走查问。”管家斟酌着用词，将事发经过告诉范良。

范良听罢便火冒三丈：“谁放了张放离府的！给我拖出去杖毙，就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打，尽给我惹事，你去衙门一趟，告诉知州，这事该什么办就怎么办，下人的事情，本官并不知情，去我书房将酒楼地契和田契一并拿出去，后面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管家听完额间两鬓都慢慢渗出细小的汗珠，弯下的腰更往下坠了坠，回道：“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你下去吧，你的惩罚先记账上，等此事了了，再兑现。”范良眯着双眼瞥着范贤语气严苛道。

“小人告退。”管家佝偻着腰，慢慢往后退出亭子，这才缓缓转身离开花园。

管家从书房拿了地契和田契，来到他侄子范行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抄起桌上的茶杯，连杯带水的往范行脸上砸。

“是谁，哪个不要命的敢砸小爷我。”范行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嘴里骂骂咧咧道。

管家见他如此上前就是一巴掌，范行被这一巴掌直接扇醒。“不是，大伯，你打我干什么？”语气委屈又带着茫然。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定要找人看好那张放，半年内都不许他出府。”管家恨铁不成钢。

“我找人看了啊，大伯，是出什么事了吗？”范行小心翼翼的问道。

“今天张放出门，被马有财看见了。”管家盯着他的眼睛道。

“不可能，我除了让陈富贵时刻盯着，还通知各处门房不许放他出府。”范行一口否定。

“陈富贵跟他一起出门去的花楼，人是西边角门出的，看门的老王收了他们十两银子，拿去还了他女婿的赌债，现在已经被看管起来了，等着下人都回来了，当众行刑，大人说：杖毙。”管家说到此处语气深然。

范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咽了咽口水道：“大伯，这不关我的事啊。”

“你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你去庄子上待着，等过两天捕快来抓你吧。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自己想清楚了再说。”管家将一直拿在手里的小匣子塞他侄子手里。

范行打开一看，是马有财的酒楼地契和百亩田契，一下瘫坐在地上，眼里失了光彩。

大人既然把这个给了他，那就说明事情已经无回转的余地了，这些契上本就是署了他的名。但范行转念一想，就算被马有财发现了，那又能如何得了范府，封口的法子多的去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出过小纰漏，不都办妥了吗？

“大伯，是不是此事另有波折？不然大人不会如此。”范行抓着管家的裤腿，抬头问道。

“说来也是你运气不好，两拨人在街上打起来，被路过的镇北王遇上了，直接唤了知州过来查案。”管家看着一手培养起来的侄子，叹了一口气，“你父母那里我会看着点的，这事你将原本田产还了，应该能减罪，大概率是判你服徭役几年，我会替你打点下，尽可能的少受罪，之后你就去郊外我名下的庄子上住着吧。”

“是，多谢大伯相助，我这就去大人庄子上等人上门。”范行作揖告退，出府就往庄子上去了。

处理好范行，管家马不停蹄的去府衙打点关系，顺带让牢里的几个仔细自己的性命，不该说的别说。

两天时间，梁嵩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大体上与马有财的自述差不多，马家的百亩良田就挨在范家边上，这不就让人起了私心，在马记酒楼做了这个局，无非是看马家世代商人，亲戚里都没有一个当官的，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世家多以这种手段兼并土地，这范家没直接伤人性命，已是有所收敛了。

梁嵩派捕快去庄子里拿人，捕快到的时候，范行点头就跟着走了，没有半分挣扎。去了府衙，直接当庭将地契和田契还给马有财，梁嵩让小吏直接重新过户到马有财的名下。念在此案件中无人死亡，让范行赔了被打伤人的药钱后，便判了三年的劳役，去北面修建防御工事。同行被指认打人的，都赔了药钱，按情节严重程度，判了三个月到一年不等的劳役，都送去修建防御工事。

马有财和他的兄弟们感激不已，不住的磕头谢恩，奈何肚子里实在没墨水，一句漂亮话都说不出来。

梁嵩知道王爷想敲打敲打世家，便把劳役的地址换成最辛苦的地方，心里知道很难阻止此事以后再次发生，只希望世家往后稍微收敛些，也希望百姓能敢于来府衙伸冤，他定是秉公办理。

那天马有财出了衙门，带着家里的兄弟们去镇北王府门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回家后家里的老母亲还给楚怀北在白云观立了个长生牌位，保佑这位守护北境的大将军战无不胜。

话说楚怀北那天回去后，特意拉着副将进府拜见了母亲，还留副将吃了午膳，副将全程尬笑。最后还是太妃拉着楚怀北的手默默流泪，把楚怀北激的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母亲只是关心我，这又怎么了，我竟然让母亲如此伤心。太妃未说一语，楚怀北先把自己攻略了。自那以后，副将在楚怀北受伤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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