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疯批皇子竟想囚仙!》
养心殿外的日晷影子已经转了半圈,谢承霄仍笔直地跪在汉白玉阶上。初冬的骄阳依旧灼人,晒得他后背官服湿透。
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可他的脊背却始终挺得笔直。
直到夜幕降临,殿内才传来医道声音,“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谢承霄来到殿内叩首行礼,动作间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
皇帝端坐龙椅,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知道错了吗?"
"儿臣知错。"谢承霄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汗珠顺着鼻尖滴落。
"错在何处?"
"不该躲懒不上朝。"
"砰!"皇帝一掌拍在案几上,"你还是不明白!"
谢承霄适时地抖了一下肩膀,垂下的眼眸里却闪过一丝讥诮——他这个父皇啊,明明最忌惮皇子干政,偏要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明君模样。
"身为皇子,不思为国分忧,整日游手好闲!"皇帝痛心疾首地训斥,"你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朕?如何看待大乾皇室?"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他声音哽咽,仿佛懊悔至极。
"记?朕看你是记不住!"皇帝冷哼一声,"从明日起,每日来此跪足三个时辰,连跪三日!"
谢承霄猛地抬头,俊脸上写满哀求:"父皇..."
"嗯?"皇帝一个眼神扫来。
"...儿臣遵旨。"谢承霄重重叩首,借着这个动作掩去眼中的冷意。
......
亥时的更鼓刚敲过,谢承霄的马车碾着月色停在府门前。他扶着车辕缓步而下,玄色蟒袍下摆还沾着养心殿前的尘土。
"今日陆姑娘做了什么?"他一边解下沾满寒气的大氅,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
婢女早已习惯这套问询,熟练地福身禀报:"回殿下,陆姑娘随秦家大小姐去了城郊学堂,傍晚方归。回来后命奴婢备了热水,便再未唤人伺候。"
谢承霄眸色微沉,夜风呼啸吹过,仿佛在嘲笑他的患得患失。
"殿下,"范玖见他神色疲惫,忍不住劝道,"您今日跪了五个时辰,还是早些歇息..."
谢承霄恍若未闻,目光穿过月色下的竹林,落在那座早已熄灯的小院。他忽然抬步,尽管膝盖疼痛难忍,还是一步步向小院走去。
竹叶沙沙作响,谢承霄停在院门外。黑暗中,他像个孩子般眼巴巴望着紧闭的房门,仿佛这样就能透过窗棂看见里面的人。
范玖暗自摇头——得,腿伤了也不影响自家殿下在陆姑娘院外扮上一座望妻石。
许久之后,直到范玖感觉自己快冻僵了的时候,谢承霄终于动了。
"走吧。"谢承霄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二人刚转身,忽听"吱呀"一声——
"谢承霄。"
清泠如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暖黄的烛光流泻而出。陆景披着素白寝衣站在门内。
谢承霄瞬间忘了腿疼,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姐姐怎么还没睡?"
陆景瞥了眼他冻红的耳尖:"某些人在院外当门神,吵得人睡不着。"
"那我下次安静些。"谢承霄并不觉得蹲墙角这一行为有何不妥,笑得眉眼弯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陆景转身进屋:"进来。"
谢承霄眼睛一亮,屁颠屁颠跟上去,还不忘反手关门。从逐渐闭合的门缝里,范玖看到自家主子那灿烂的笑脸,忍不住摇头叹气:殿下啊殿下,您这辈子算是栽在陆姑娘手里了。
"咔嗒"一声,门闩落下。
谢承霄刚转身,就听见陆景清冷的声音:"脱衣服。"
他浑身一僵,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两步冲到陆景面前,两人鞋尖相抵,呼吸交错。
"我没听错吧?"谢承霄低头凑近,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姐姐让我...脱衣服?"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炽热得几乎要将人灼伤。陆景抬手抚上他冰冷的耳垂,指尖轻轻摩挲:"你当然没听错。"
这一碰如同火星溅入油锅。谢承霄一把扣住她的腰,将人狠狠按进怀里。陆景的纱衣在他掌心皱成一团,隔着薄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姐姐..."谢承霄喉结滚动,目光在她唇上流连,"你知道这话对男人有多危险吗?"
陆景忽然轻笑,指尖顺着他的肩膀缓缓下滑。每过一处都像点起一簇火苗,在谢承霄紧绷的肌理上燎原。
"危险?"她故意放慢语速,手指划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在腰腹处突然停住。
谢承霄浑身一颤,难耐地仰起脖颈:"别停...求你..."
他额角沁出细汗,将陆景抵在鎏金缠枝的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玄色蟒袍的下摆缠着她素白的寝衣,如同墨汁染透白雪。
"姐姐..."谢承霄滚烫的掌心贴着她后腰,正要低头攫取那抹嫣红——
"砰!"
陆景突然抬膝顶上他受伤的右腿。
"嘶——"谢承霄倒吸一口气,却不知是痛是爽,他垂首埋进陆景颈窝,将人搂得更紧。湿热呼吸喷洒在雪肤上:"姐姐又欺负我..."
热气吹拂在耳畔,引得陆景不由轻轻颤栗,她忍住心下悸动将人推开,指尖突然抚上他腰间玉带。指甲在皮革纹路上轻轻刮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就委屈上了?"
谢承霄喉结滚动,咽下涌到唇边的喘息:"不委屈..."他声音哑得不成调,"姐姐想怎么欺负...都可以。"
陆景低笑一声,食指勾住他腰间的蹀躞带,一步步退向内室。金线织就的腰带在她指尖绷直,像一道华丽的枷锁。
谢承霄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烛火、熏香、窗外飘落的竹叶,此刻全都化作虚无。
他眼底只映着眼前这个人——陆景退一步,他便进一步,心甘情愿被那根纤细的手指所牵引,如同被主人肆意操控的凶兽。
......
纱幔如水波般层层漾开,陆景勾着腰带的指尖一松,点在雾气氤氲的浴桶边缘:"脱衣服,泡足一个时辰。"
谢承霄愣在原地,玄色衣袍被水汽洇出深色痕迹。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血色:"姐姐让我脱衣服...就,只是沐浴?"
"不然呢?"陆景偏头,眼底漾着促狭的光。
谢承霄薄唇微张,想起方才自己那些旖旎念头,连脖颈都泛起薄红:"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陆景忽然逼近,指尖虚虚划过他的腰间。见他羞得快要冒烟,才轻笑着退开:"你身上有伤。"她顿了顿,目光不准痕迹扫过他手腕位置,"这药浴专为你调的。"
谢承霄眼睛倏地亮起来:"原来姐姐这般惦记我..."
见陆景转身要走,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拇指在掌心轻轻摩挲,得寸进尺的提要求:"我受伤了,姐姐帮我脱..."
陆景一个眼风扫来,谢承霄立刻松开手,三下五除二扯开外袍。"扑通"一声跳进浴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陆景裙角。
"老实待着。"陆景甩了甩沾湿的袖摆,转身离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谢承霄才从水中抬起右手——一方素白帕子在他掌心绽开,正是方才趁机从陆景袖中顺来的。
他将帕子覆在面上,冷梅香混着药草气息灌入鼻腔,激得他脊椎都窜起一阵战栗。
闻着那醉人的香气,谢承霄深深叹息:
——就像这样,永远这样留在我身边吧...姐姐...
......
药浴的雾气还未散尽,谢承霄从水中起身时,惊觉膝盖处的淤青已消了大半。
更奇异的是,这些日子总像压着块巨石的心口,此刻竟轻快得能听见血液奔涌的声音。
谢承霄披着玄色中衣踏入内室时,陆景坐在鎏金缠枝镜前,乌发如瀑垂落,木梳划过发丝的声响在静室里格外清晰。
"我帮姐姐。"谢承霄接过梳子,铜镜里映出他专注的眉眼。
梳齿穿过发丝的声音细碎如雨。谢承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每一梳都带着近乎虔诚的克制。
水珠从他未干的发梢坠落,在陆景肩头洇出深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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