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人注定死在1940》
现代的公寓里,连窗外的雨声都静谧而祥和。始终没人,再回应她的喊声。
黎颂坐回来。
说不上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仿佛是梦醒的怅然感:“原来,只是场梦而已啊。”
可能是因为手札,她受到了影响。所以梦境的背景,也发生在了旧时代。
“阿黎,这么晚了,你不会还在写稿子吧?”
朋友打来了视频。
黎颂同她闲聊着:“没,我刚刚睡了一会儿。一觉醒来没想到,居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天,你也太辛苦了。”
她轻按额角:“我可能,是真的写稿子,写得有些傻了。”
“好像梦见了,旧时代的场景。什么都很逼真,每一个画面都像亲身经历了……”
“是1940年的宁城,那里也是春天。”
她三言两语说着大概。
对面倾听着。
抓住了奇怪的重点:“什么,你梦见了另一个时代的男人。那不就是传说中的,阴桃花吗?”
黎颂:“?”
她险些呛住。
在这一刹那,她竟又想起了梦中,宋逢年的模样,还有他似笑非笑的神态。
面容年轻,俊朗分明。
但应该,不会有谁家的阴桃花,是从尸堆里把她扒拉出来的。
这一点儿都不浪漫。
她回忆着。
“在梦中,他算是救命恩人,几次都救过我……我呢,把他当采访对象,听了一些故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朋友道:“那你可真是太敬业了。在梦中逃命的时候,都不忘记你的小记者使命。”
她笑起来:“所以我说,是写稿子太入神,才做那么奇怪的梦了。”
对方隔着屏幕望她,轻咦了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不过,你什么时候买新项链了?上面还嵌了颗珍珠唉。”
“看着质地不错,款式还是复古的。”
闻言,黎颂顿住身形:“你说……我戴了,珍珠的项链?”
她缓缓偏头,目光落在玻璃窗上。
在夜色朦胧间,她看到倒影里,自己脖颈间赫然是那串项链。
她抬手去碰。
是微凉而真实的触感。
一瞬间,梦境中的场景,又浮现在了她眼前。
旧时代的青年含着笑意,俯身把项链给她,让她朝光的方向,往前跑。
仿佛他还在眼前。
“所以,那好像不是梦。我确实回到了过去,参与了很小的一段历史。”
黎颂有些不可置信。
她起身翻开,桌上的老旧手札。在封面内侧,摩挲到那里写有她的名字。
另一个最初磨损,只剩下“宋”的字。
对着灯光看了半天,她辨认出,正是宋逢年三个字,这正是他那本手札。
她见过的。
也是真实而会说会笑,眼角含笑的他。
只是一切戛然而止了。
她还没来得及,把药交给他。
也不知道,那个旧时代青年。最后有没有躲过,后面的搜捕危险呢。
……
又过了几天,手札没有再带她回到梦境,或是过去的时光,一切平静如常。
黎颂动笔,回忆着写下见过的那段故事。
她翻过手札,看到了老徐的留信。
【1940春,我也许回不去了。便借逢年的手札一用,帮我捎段话给妻子阿苏……】
她对老徐的印象不多。
从尸堆里醒来时,对方冰冷的尸体,攥着烟卷的力道。
他的妻子苏姨,在街头支着馄饨摊。说起他的选择时,笑着抹了眼角,转身擦了擦围裙。
还有宋逢年,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静静斟着茶水告别。
黎颂并不认识对方。
却在亲历之后,想为那群人写点什么。
【这一年春天,故事发生在长明街里,老徐帮助了传递消息。】
【他的妻子,在街头支一铺寻常的素馄饨摊。只是这一日,没能够等到丈夫归来。
老徐把消息夹在了烟卷里,而他自己,永远留在了百人坑中……】
【对了,他还规劝游手好闲的青年,让他洗心革面。】
黎颂写到这里。
指尖微顿,又觉得有些突兀。不由失笑,想将这句话删了。
宋逢年插科打诨,直眉轻挑的模样,好像还浮现在眼前,也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
她眺望窗外,越来越深的夜色。
蓦地发觉,稿子写着写着,好像又想起了对方。
“宋逢年,你在那里,过得还好吗?”
可惜无人应答。
她重新翻开了手札。
想起他说曾在里面写过日记,便悄悄去看他曾经的痕迹——反正他也不会,知晓她偷看过。
纸张泛黄,最开始他的字迹,还没那么成熟张扬,带点少年气。
【民国十八年,六月。今日大哥发话,让我洗心革面规矩做人。从现在开始,好好记录每日得失,和学业情况。】
他的字迹飞扬。
仿佛是就在她耳畔,身临其境。用那散漫扬起的语气,说着这些话。
黎颂不由失笑。
“没骗人啊,原来以前还真的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呢。”
【民国十八年,七月。老徐好烦啊,每日教我那些,动起刀子来不留情面,把我当靶子戳穿。】
【二姐来给我上药,话语阴阳怪气的。她跟大哥站一边的,每回也说不过她。】
“他还有大哥,和二姐啊。”
她回忆了会儿,有些奇怪:“不过当时,回长明街的时候,压根没有见到呢。只有他自己,孑然一身。”
她往后翻了几页。
看着年少的宋逢年,记录着一些小事,洋洋洒洒写着他的少年时期。
什么翻墙出去玩,去哪里哪里听戏,又被带回家教训了一顿。
直到翻了一页,纸张是皱的,像打湿后晾干。看清内容后,她的目光凝住了。
【民国十九年,雨。】
【宋家三十几口人,除了我和二姐,皆命丧于日本人手中。】
这时他的字迹,俨然不是少年气了。
笔锋扬起,但一横一竖间,像变成了锐利的刀刃,刻在皱起老旧的纸上。
属于宋逢年的日记,到这里终止,没再往后写了。
……
“阿黎,你怎么突然间想到,要跑到长明街这里来?”
细雨簌簌,黎颂撑了把伞。
她想了想,和身边的朋友说道:“只是有些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街上人烟稀薄,没几户人家。
她在街头遇到老妇人,便上前去打听一二:“奶奶,您一直住这街上吗?”
“是啊,住了几十个年头,房屋都翻新过好几回了。”对方满头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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