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瑶的唇轻吻在了晏枕溪的眼纱上，但许是太过紧张，她没有发现眼纱下睫羽的颤动。

就在她要离开时，听见了晏枕溪有些暗哑的声音：“夫人。”

姜知瑶惊慌失措地抬头，想张口解释，却发现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晏枕溪的质问。

但感受到的，是晏枕溪有些薄茧的手抚过她的眼睛，带去了泪水。

“你为什么哭？”是无比温柔的语气。

比话语更先出来的，是突然决堤的眼泪，姜知瑶哽咽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晚上心情不太好。”

她努力想止住泪，却发现根本做不到，都怪晏枕溪太温柔了，姜知瑶难得有些埋怨地想到。

他应该把自己推开，这样或许现在自己就不会在他面前这么失态。

发现泪水越来越多，晏枕溪坐了起来，用手捧住姜知瑶的脸，大拇指擦去泪水。

“是有人欺负你了吗？不哭，不哭。”话语中有止不住的心疼。

“没、没有。”姜知瑶泣不成声。

晏枕溪等姜知瑶稍微平复了一下，语气有些干涩：“那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晏枕溪没有继续问，但姜知瑶莫名的，心里太闷了，她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你对我太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好？”

“我哪里对你好了？”晏枕溪轻声问着。

“你给我很多，好看的衣服首饰、让人做我喜欢的菜、陪我玩、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让我可以一直待府上，不去那些宴会、让我可以随便干任何事情。”

让我总是在心里对你升起不该有的念头。

姜知瑶的话语有些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但晏枕溪很耐心地听完，温声说道：“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我不是你的夫君吗？”

“但，但我们不是真的夫妻啊。”姜知瑶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对不起。”晏枕溪突然道歉，姜知瑶有点发懵，停止了抽泣，泪眼朦胧地看向晏枕溪。

“夫人，我现在可以收回那些话吗？”看着姜知瑶的泪眼，晏枕溪的心中无比酸涩，把声音放的更加温柔地问道。

“什么话？”姜知瑶不明所以。

“收回大婚时我说的所有话。”晏枕溪捧着姜知瑶的脸靠近，“我后悔了，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晏枕溪没等姜知瑶回答，突然凑上去，吻住了姜知瑶。

姜知瑶的眼睛慢慢瞪大，还不等她仔细想什么，思绪便被全部夺走。

晏枕溪的手扣住了姜知瑶的后脑勺，这个吻很激烈凶狠，像是晏枕溪撕开了他这段时间伪装的一角，露出有些强势的一面。

但莫名的，让姜知瑶很安心，没有余力去想些什么其他的，她闭上眼睛，努力承受着晏枕溪的动作。

晏枕溪先在姜知瑶的唇边辗转了一会，没等到姜知瑶的抗拒，便撬开齿贝，无师自通般地长驱直入。

舌尖相触的时候，晏枕溪停顿了一秒，接着便狠狠缠绵起来，夺走姜知瑶所有的气息，晏枕溪的另一只扣住姜知瑶的腰，让姜知瑶的身体不至于软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晏枕溪终于停下，两人微微喘息着分开，姜知瑶的双眼迷离，脑海中一片空白，连两人唇齿间的银线都无暇顾及。

姜知瑶此时眼角沁出了些泪水，但与刚刚伤心的泪水截然不同。

晏枕溪退开一会后，等姜知瑶缓下来一点后，又凑了过去，轻轻啄吻着姜知瑶。

从微微红肿的双眼开始，慢慢往下，与刚刚的疾风骤雨不同，他现在的动作很轻缓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姜知瑶有些痒，眨了几下眼睛，晏枕溪轻笑了一声，放过她的眼睛，亲了亲她的脸颊肉和小巧泛红的鼻尖，然后吻上了她可爱的唇珠。

轻轻吸吮了几下后，又进入姜知瑶的唇齿间慢慢勾缠，像是要把刚刚恢复一点水分的棉花重新吸干。

不知过了多久，晏枕溪终于退开，姜知瑶的唇现在格外水润。

“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好不好？”晏枕溪又问了一遍亲吻前他说的话。

姜知瑶红着脸，一时没有说话，晏枕溪笑着说：“想拒绝也不可以了，夫人，我们亲都亲过了。”

“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都只是我应该做的而已。”晏枕溪轻声说，“不止那些，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或者，你想对我做什么也都可以。”

所以不要在他睡着的时候偷亲，也不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掉眼泪。

心都要碎掉了。

“阿瑶。”晏枕溪说出之前自己就想好的称呼，“我以后就叫你阿瑶好不好？我想与你更亲近些。”

“好。”姜知瑶乖乖应下。

犹豫了一会，姜知瑶轻轻地说：“枕溪。”

晏枕溪听到后一懵，然后笑弯了眼，抱住姜知瑶：“阿瑶怎么称呼我都好听。”

“那阿瑶现还有不开心吗？”晏枕溪低头温声询问。

姜知瑶没有说话，晏枕溪没有催促，抱着怀里的姜知瑶，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我错过，今晚的月亮了。”姜知瑶闷闷地说了出来，但没有之前的那种难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她从来没有过的，想让人哄的情绪。

明明只是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但许是在晏枕溪的怀里太让人想倾诉，姜知瑶还是说了出来。

“是窗户里的月亮没了吗？”晏枕溪问道。

“嗯。”姜知瑶的语气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染上一点委屈。

“坏月亮。”晏枕溪有些孩子气地说，“怎么跑得这样快。”

“枕溪带阿瑶出去看。”说完就这样半抱着姜知瑶下了床，然后稳稳地抱着姜知瑶走出了房间。

姜知瑶应该从他怀里下来的，但她没有说话，垂着眼帘，等晏枕溪轻柔的哄声。

虽然知道晏枕溪眼睛看不见，但被抱在空中的姜知瑶却丝毫不紧张，相反，有种莫名的心安，他不会让自己摔到的。

晏枕溪往姜知瑶身上披了一件外衣，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柔和的月光倾洒在庭院里，没有任何遮挡，姜知瑶抬眼看到了无比皎洁的月亮。

“现在阿瑶看到月亮了吗？”晏枕溪柔声问着。

“嗯，月亮真好看啊。”

这句话，是姜知瑶对着晏枕溪说的，因为知道晏枕溪看不见，所以姜知瑶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有种难得的大胆。

但她不知道，此时晏枕溪透过薄纱将自己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第一次连同那眼里的明亮和爱慕也一并看了进去。

晏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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