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前妻》
明妩屏住呼吸,指尖深陷锦被,几乎要将丝缎绞碎。
预想中的重量并未压下。
只有一片更深的阴影,裹挟着乌木冷香,沉沉笼罩下来。
他站在床边,俯视着她。
即使闭着眼,明妩仍能清晰感知到那道目光。冷得像刀锋,一寸寸刮过她伪装的皮肉,看进她灵魂里,让她无所遁形。
她知道自己被识破了。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睁开眼时,一声极低的嗤笑划破寂静。
“装睡的本事,倒是见长。”
他的嗓音低沉,呼出的灼热气息若有似无地扫过她耳际。
他们离得太近了。
明妩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她不敢睁眼,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致。
只要轻轻一触就要断掉了。
她索性就继续装睡,以不变应万变。
漫长的静默后,那笼罩在她上方的阴影倏然褪去。
明妩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他向来倨傲,不屑用强。就如上回,她只稍稍透露出不愿后,他便让她退下。
想来这次,他也会如此。或许此后许久,他都不会再踏足她的院子。
鼻尖一涩,眼眶里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哭什么?”他的声音蓦地响起。
他没走?!
明妩倏然睁眼,只瞧见黑暗中,他高大的身影行至床尾,随后床榻往下一沉。
紧接着,腿上一凉。
他掀开了覆在她身上的锦被。
入睡时,为了让脚裸上敷的药能更好吸收。她褪去了袜履与亵裤,甚至上身仅着一件单薄的小衣。
意识到此刻自己是个什么光景后,明妩浑身僵住,尚未来得及反应。
一只微凉的大手,精准地握住了她的脚裸。
明妩顾不得脚裸处传来的痛楚,慌乱地想要将脚缩回来。然而那只手却如铁钳一般,任她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
非但如此,他还用另一只手更用力地按住她的膝盖。
黑暗里,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以及掌心灼热的温度。
痒意从膝盖窜起,瞬间蔓延全身。
帐内气温迅速攀升。
夜色沉沉,万籁俱寂,唯有彼此的呼吸,在无声中一点点变得粗重。
她竭力睁大眼睛,也只勉强辨出床尾处那黑沉的高大轮廓。他微侧着身,低垂着头,视线似乎正牢牢锁在她身上。
分明是初春乍暖还寒时,她却浑身燥热难当。
好在……上半身尚有锦被遮掩。
等等,上半身盖着,那她下半身……
轰!
脸烧得滚烫如被火烧,她慌忙伸手想去扯被褥。
脚裸处猛地传来一阵剧痛,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数倍。
“啊!”
明妩痛得脸色煞白,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一般。
陆渊是练武之人,夜视能力极佳。将她皮肤上泛起嫣红,眼角溢出水光……娇媚诱人的模样都一一纳入了眼底。
指腹沿着她脚裸边缘,缓慢按压。
力道时轻时重。
明妩就像砧板上的鱼,被他绝对掌控。
她的身体,她的伤痛,甚至她的情绪,尽数暴露在他的目光与掌心之下。
“夫人好本事,拖着这伤腿,还能去听戏。”
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在明妩心里刮起了惊涛骇浪。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
滔天的委屈与愤怒汹涌而至,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泪水毫无征兆地流出来,顺着眼角滑入鬓发。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一丝呜咽泄露出来,身体因为极力的压抑在微微发颤。
陆渊按压在她脚踝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黑沉的眸底,似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极其短暂地波动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瞬间又被更浓重的冰冷覆盖。
他收回了手。
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刚才那片刻的触碰不过是一场惩戒。
“疼,就记住。”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完全笼罩住她,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硬。
"记住这疼,才不会再做自不量力的蠢事。"
脚步声远去,没有丝毫留恋。
衣袂带起的风,让帐内的温度霎那间降到了冰点。
-
次日,明妩醒来发现脚没有那么痛了,肿胀也消去了很多。她原本以为是要痛上数日的,没想到,太医的药效果那么好。
才一夜就好了大半。
明妩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她本也不是个幽怨的性子。自小爹不痛娘不爱的境遇,早教她学会了凡事自我宽慰。
再大的难过伤心,睡一觉哭一场,第二日醒来又是全新的一天。
春楠端着铜盆进来,见明妩已下了榻,骇了一跳。忙将铜盆放到一旁的木架子上,上前扶住明妩。
“夫人,您怎能下地?太医吩咐需静养。”
明妩笑着摇头:“无妨,脚不痛了。”说着,轻轻提起裙摆,露出右脚脚裸。
春楠蹲下去仔细看了一番:“确是好了许多。”脸露困惑,“可太医分明说,要痛上好几日的,怎会好得这般快?”
莫非是太医说得保守了?也不该啊,太医向来只往轻里说,断不会夸大其词。
明妩心头猛地一跳,昨夜陆渊按压她脚裸的情景骤然浮现在脑海里。
当时痛得厉害,她没有注意。现在回过头想想。他按压时,是很痛,可在痛的同时,她隐隐感觉到有一股热热胀胀的气流窜过。
也正是那气流,就像是一把利刃,强行冲开她被淤堵的筋骨。
明妩指尖微颤。
莫非……是她误会他了?他其实……是在为她疗伤?
心脏怦怦急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腔而出。
-
梅院也着人递来消息,让她在院子里修养,待脚伤痊愈后再去请安。
此后的日子,明妩就在离院里养伤。
这日,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春光明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梨花木的妆奁盒子。
忽闻门外脚步声响起。
明妩回过神,快速将妆奁盒子藏入袖中。
春楠气鼓鼓地进来。
“相爷竟然将那女人安置在阑院。”
阑院,明妩是知道的,是紧邻东院的一座精美的院子。她嫁进来时,那院子还在修缮。
“那可是历代当家主母住的,相爷怎么能……”春楠猛然意识到失言,懊恼地捂住嘴,忐忑地看向明妩。
“夫人,您别生气,许是……”
这些日子她尽量将那位的消息拦住,没有让夫人知晓。没想今日,她自个说漏了嘴。
明妩呼吸一窒,喉咙像是被厚厚的淤泥给堵住了。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手指紧攥着木盒。
盒子上雕花的棱角深深刺入指腹。
细密的痛感自指尖蔓延,直抵心口。
照例去梅院请安,回来时,她常走的那条路管家正指挥着小厮在种树,是一棵棵桂花树。
“从前府里从不栽桂花树,今年怎种这许多?”一个小厮低声问同伴。
同伴瞥了眼忙碌的管家,压低声音:“还不是新入府那位喜欢……”
“胡吣什么?”
管家厉声喝止,似有所觉,抬头见路口伫立的明妩,一愣,随即笑着行礼。招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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