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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

9. 信件

“圣上迟迟不立皇储,陆晏听也到了年岁,若不趁此时身上未有功名,早早把婚事定下来,日后议亲只会更难。

“可惜这两人都是糊涂鬼。”

李泓吟摇摇头。陆昭宁下意识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林元是个寒门出身的进士,借科举之途得入朝堂,然大半生汲汲营营,方才爬上礼部侍郎的位置,何况后辈资质平平,眼看也就一代的辉煌。

李泓吟虽得皇上信任,然权重震主者危,为避猜忌,在陆晏听的婚事上难免得择低。

她想个大概,却不语,只避开李泓吟深不见底的眼睛。

似乎还是有些不对劲。

既然如此,皇上何以在乐添提到结党之后改了主意?

莫不是连林家都不愿给李泓吟?

不对……

若真是这等忠心之言,她何故瞒着李慎仪不说,却一股脑地向她倒出来?

李泓吟笑笑,自觉话已言尽,转身离开。陆昭宁见云黛送人出去,只重新趴下脑袋。

左眼又泛起酸楚,她使劲眨眨,挤出几滴干涩的眼泪,乌密的睫毛濡湿,一缕一缕地黏在一起,耷拉在眼睑上。

“云黛!我的彩盒子呢?”

门外匆匆传来一阵脚步,紧接着,鼻尖忽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苦涩味。

她扭过头,果不其然,云黛捧着个药碗,药汁黑乎乎的,不知又煮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材。

她摇摇头,死死抿紧唇瓣。

“小姐,公子早派人送来了糖蜜枣,嘱咐奴婢定要瞧着您喝完药。”

“阿兄也不来看我,”话说出口,她方觉有些无厘头,只捏起鼻子,猛地把药灌了下去,含上递来的糖蜜枣,“算了,这次先不怪他——他可还传了什么话?”

“公子道,长公主府到底不比永安侯府,小姐莫要莽撞行事。”

“阿兄惯会瞎操心的,我岂是那般不知分寸的人?”

*

“殿下,陆小姐求见。”

西风已起,寒意渐增,转眼腊月已至,陆昭宁的身子总算好了个大概,按理今日本该着手抄书,可她一听李泓吟下朝回了书房,便匆匆赶来求见。

长公主府比永安侯府阔大许多,但院子里的花草都眼生得很,一片片覆着薄霜的灰绿,各类形状,交错驳杂,虽不整饬,但在这严寒的冬日,格外有种凌乱的生机。

她捂紧小手炉,指尖方才回过暖来。自上次房中一见,她便再没见过李泓吟了。林元那事,李泓吟定然有自己的野心。

可她如今不过个无头苍蝇,若想查出些什么,也只能从书房与卧房这等私密之处先下手了……

木门吱呀一声,方才进去通传的丫鬟出来,笑吟吟道:“殿下让快请您进去,说是外边怪冷的——诶哟!”

陆昭宁一愣,左肩忽地一沉,紧接着,脚边落下个圆澄澄的熟柿子,炸成团橙红的晚霞。

“哎呀,已经熟烂了,”那丫鬟叹息一声,又反应过来,忙问道,“陆小姐没被砸疼吧——你们这群懒才,还不赶紧把这柿子摘了!”

陆昭宁皱皱眉,刚想发作,可念及是在长公主府,到底压了下来。

她匆匆进了书房,身后传来几声训斥,被木门紧紧关在外边。

想不到竟进来得如此轻易。陆昭宁抬眼扫过四周。这书房比陆家的大上许多,进门是间小厅,掀过左侧的紫绢暖帘后,方才到里间的会客处。

屋内炭火烧得不旺。李泓吟一身丁香织锦长袄,严严实实,直身坐在炕上。

陆昭宁行了礼,眼眸虚虚扫过室内,落至炕床右侧的小门。只一瞥,她便收回目光,示意云黛将抄好的纸递上。

李泓吟从女官手上接过,瞧见上边歪歪斜斜的字迹,微微蹙眉,但到底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

“今日就抄这些?”

“回殿下,臣女可是认真抄的,只是这书好生没意思。”

“你倒还挑拣起来了,”她挑挑眉,终于还是放下宣纸,“逐清,去给陆小姐取几本书吧。”

身旁的女官应声,从门前丫鬟掀起的帘子底下弯身进去。陆昭宁侧脸一瞥,却被里边一个紫檀木的座屏遮了视野,那屏后如何,倒分毫瞧不见。

“方才可是被柿子砸了?”

闻言,她收回目光,点点头。李泓吟抿上口热茶,微微垂了眼角:“今年入了腊月也还未下雪,下边人便懈怠,园内果蔬慢悠悠地收,今日就闹出笑话了。”

陆昭宁想起院中瞧见的陌生草叶:“这府内,种的可都是蔬果?”

“不错,不过深秋能种的就少了,到冬天,也就你瞧见的那几样了。”

说着,薛逐清已然捧书出来。陆昭宁翻翻,不过是些四书五经的本子。她摇摇头:“我又不是阿兄,抄这些有什么用,总不能让我去做官吧?”

“她选的你不满意,那让晏听来给你选?”

“我又并非不识字,殿下怎么就瞧不见我?”

她把脸凑上去,倒是今日头一次逾矩。李泓吟垂眸,盯着她的眼睛,久久未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陆昭宁心下突突地跳,一面担心对方瞧出自己左眼的异样,一面又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只佯装镇定。良久,对方方才扣了扣茶盏,笑笑:“大冷天跑来,原来是为了这。”

她起身,搭上薛逐清的手,朝里边走去,微微侧脸,露出半只狭长的凤眸:“进来吧。”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跟上前去。

李泓吟的书房素净得很,各类书籍整整齐齐摆在架上,如意云纹的独板翘头案上陈放着笔墨纸砚,方木椅的左手边,还有两摞信封文书,其中一摞最上边是武仁伯家老夫人的,其余的也看不清署名。

乐添如今徒有爵位,并无官职在身,他母亲又何以同李泓吟来往?

那日宴上的情景又浮现眼前,陆昭宁摇摇头。想来慈母败儿,多是为着乐添出头的事同李泓吟赔不是,自己未免太多心了。

“挑去吧,若有什么寻不着的,问我便是了。”

闻言,陆昭宁装模作样地翻起书来,右眼却不时瞥向一旁的信堆。李泓吟坐在一侧,慢悠悠地啜了口茶,又差薛逐清从那信堆中取来两封,就这般毫不顾忌地翻看起来。

她既如此大方,想来那信件应没什么可疑之处。

陆昭宁收回目光,重新寻起架上的书籍。薛逐清添了轮茶,烧得滚烫的热茶从壶口卷成一股水柱,落入清脆的瓷杯,嘟噜嘟噜地叫个不停。

“啊!”陆昭宁正抬手去取高处的书籍,手指忽地一松。一本厚厚的书落下来,恰好砸中两摞信件,纷纷扬扬飞散开来,落了不少到地上。

她忙蹲下身去,收拾信件。薛逐清快步上前,一把揽过信纸:“陆小姐,我来吧。”

“是昭宁莽撞,怎还劳烦薛大人——”她说着,眼前瞧见一封信件,忽然顿住了。

【敬呈凤阳长公主惠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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