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冷淡师尊疯掉了》
只是游疑间那人已至身前,云涟暗暗心惊他身法之飘逸,一想到方才那一击试探他微微愣住却随后若无其事吹萧之态,更是提起了警惕。
一袭青衫,手持玉萧,气闲神定,踱步而出。
竹叶簌簌落下,而无一簇落在他青色衣袖上。
他一双桃花眼扬了起来,将手上玉萧朝她摆了摆,玉萧色泽温润,成色极好,末端用系以一截红绳。一看便价值不菲。
那人自称昆仑曲春寒,以萧、剑闻名于世的曲春寒。
传闻中曲春寒是昆仑掌门的师弟,昆仑前掌门在将近耳顺之年收下他当关门弟子,这就导致他辈分虽高却非常年轻,只有二十出头,此人常云游天下,听闻常有人在溪水旁,山涧间听闻一阵悠悠萧声,转过头一看,却是一年轻俊美的男子,手持玉萧,轻低下颚,闭目吹萧。
关于曲春寒的奇闻还不止于此,在那时曲春寒的萧的逸闻已很多,关于他武功的传闻却很少,人们纷纷怀疑这位昆仑掌门师弟武功的深浅。
有人说,他倘若武功高深,又为何一点消息都没传出呢,看来此人是虚有其名,说不定武功也是泛泛之辈。
有人说,曲春寒既能入昆仑前掌门的眼,收他当关门弟子,定有过人之处,有人说他既然能云游实力,说明他的武功实力定不可小觑,不然为何他还能潇洒走过每一处而未遭劫。
又有人反驳前头一个人,你怎么知道他是武功实力不可小觑呢,说不定人们是听说了他的名,害怕得罪昆仑才退让呢。
这些流言直至那次事情发生后便烟消云散了。
正是那件事后,人们知道曲春寒的剑原来竟然像他的萧一样出奇又俊逸,实在是让人忘不了。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有人劫持了昆仑一名弟子,事情昆仑得知后那歹徒已掠着那弟子飞至离昆仑数百里之地去了。
曲春寒虽年轻,昆仑二代却都需喊他一声小师叔,更令人出奇的是竟然也都心服口服,认这过分年轻的师叔。
昆仑当时便商议到底要不要救那弟子,那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弟子,天赋普通、师门普通、相貌普通,就连性格也普通,爱慕虚荣又怯弱怕事,贪恋权势又畏畏缩缩。普罗大众的底色,昆仑势大,弟子自然良萎不齐,弟子不全是舍身取义之徒也不足为奇。
昆仑诸长老吵吵闹闹开了半日会,一致决定救这弟子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太多,而得不偿失,可这般让劫徒扬长而去教他人今后如何看昆仑。
纷争不绝时,曲春寒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他一向少出现在此等场合,多去云游,少有会门派时,众人也习惯这位师叔的长久的不出场,骤然出现可实打实地让诸人吃了一惊。
曲春寒当即就说,他的手指仍拂过那支他常用的玉萧,青年玉白的手指轻点玉萧,一时分不清是萧更白皙还是他的手更润白。
他的声音也不徐不缓,好像永远是那样不紧不慢。
“救。倘若不救,我昆仑颜面何在。这确实是我昆仑弟子,只要他一日不犯错被逐出昆仑便属于昆仑,若来日犯了错那也是来日的事。我只知道现在他是昆仑弟子。”
当即有人跳出来说。
“曲师叔话说得简单,怎么救,谁去救,失败了如何,这些您可知晓。”
曲春寒瞥了那人一眼,好像完全没有一点担心,声音仍然非常从容地道。
“我曲春寒去,至于如何救,怎么救,我自有办法。”他顿了一顿,继而道,“至于失败了,我引颈就戮就是,觉不拖累昆仑,就当没我这个人。”
他话实在说的太重,让人吓一大跳,要知道,那被劫的弟子,再来三十个,也抵不过曲春寒掌门师弟的身份。
众人无不流着汗告罪说曲师叔严重了,以为曲春寒是在敲打那人,曲春寒却接着说,不像开玩笑一般说道就由他去。
一锤定音。
昆仑诸人探着头等这位师叔的结果。
半月后,曲春寒携着那被劫弟子与那歹徒的头颅前来。
曲春寒将那人头悬挂在城墙上,全然不顾人们心中惊骇。
也就是从这件事后,人们将曲春寒称之为萧剑双绝。
有见过曲春寒出剑的人称之为似拂晓之曦光,云出之破晓。
可依旧,见过曲春寒萧声的人比见过他剑的人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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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涟思忖着他话语里确切性,若论风姿实力,这份在萧声上的登峰造极与他内力的深厚的确能证明。
她微微一笑道。
“前辈想要晚辈如何赔偿,更何况,明明是您最先不请自来的吧,倒不如说,您该如何补偿晚辈受惊的心情呢。”
曲春寒犹似叹了口气,那双眼里却满是兴致。
“好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倒是让我不知该回什么呢。”
云涟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将曲春寒手中玉萧夺过。
他状似惊讶地“咦”了一声,可也没阻拦。
少女将玉萧细细检查一般,她的手指拂过玉萧,她的眼睛如同溪石般清亮,她的手指拂过之处,眼睛都紧紧看过,半响后,像是确切了内心的猜想,她抬头道。
“果真如我说想,前辈的萧没有丝毫损坏,看来方才那一击以前辈身法早已避过。”
曲春寒闻言,半是惊异半是好笑地说。
“好伶俐的小丫头。半点不错,本想戏弄你一番,却是失策了。”
云涟欲将手上玉萧还他,却被他指尖轻轻抵了回去。
曲春寒轻轻一笑宛如翩翩化蝶般,既潇洒又飘逸。
“你说的没错,这玉萧权当是给你当赔罪了。如何,这份心意,可还满意。此物虽不是什么稀世珍品,却也是上好材质,声音清亮。若哪日你兴起想学萧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前辈心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不识乐理,手里有萧好比明珠蒙尘,岂不可惜。”
曲春寒却是没接这话,轻轻摇头道。
“赠人之物哪有收回的道理,给了你就是你的,若是用不到,另赠他人也好,烧了丢了也好,皆任由处置。”
他话讲得轻松,云涟拿着萧,冰凉温润的触感,却像拿着个烫手山芋。往后一看,果不其然,师尊和师兄的视线投了过来。
曲春寒向前一步,道。
“陆掌门大驾光临玉洲,实在是蓬荜生辉,只是竟也不和昆仑说一声,好教我们接风。”
陆千雪既为九清山掌门,其实亦很少出九清山,像他这样的人物若是下山,必将引起各方势力瞩目。
曲春寒猜测着他的用意,武林大会将近,他这时不在九清山,反而出现在京城附近……
这便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意图。
只是一瞬间曲春寒脑里便闪过无数想法,玉洲为昆仑一重要属地,玉洲城内昆仑弟子无数,消息自是灵通。早在数月前,他便得了信,九清山掌门陆千雪下山,原因未知,后来又传来消息,是为追一窃贼而来,此等无稽之谈,曲春寒自是不会相信,他是对陆千雪有些许了解的,知道对方对世俗财物并不看重,又怎会做出为一失物大费周折的事情来。
他想。
其中定当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迟早会弄清楚。
曲春寒是个神秘的人,神秘的人往往都爱寻求探究神秘的事,他也不例外。
秘密亦有危险安全之分,越安全的秘密越不能称之为秘密,而越危险的秘密要付出的代价越大。
曲春寒很乐意为他的好奇心付出一些代价,无论是眼前翩翩少女,亦或者是那名叫陆千雪的九清山掌门。
而在他们其间,似乎又藏着一个秘密。
而且,一定是致命的秘密。
曲春寒想。
昆仑与九清山之间亦有交际,他们先前见过几面,他对九清山掌门陆千雪说话时亦非常熟稔。
陆千雪仍淡淡道。
“些许小事,又何必惊动昆仑。”
这对陆千雪来说,自然是私事,连他也不敢细想的私事。
曲春寒却道。
“虽然如此,在下却不能不尽地主之谊,否则来日师兄怕是要怪罪。”他的语气是那般诚恳,眼神是那般动情,又有谁看了不动容。难道此人是铁石心肠。
此人当真就是铁石心肠。
赶在陆千雪拒绝之前,曲春寒说出了那句话。
“想必高足也需要换洗歇息,对于江湖中人,力竭疲弊,是很要命的事不吗?”
曲春寒带笑的眼扫过云涟,道。
陆千雪果真迟疑了,他望着云涟,那少女好奇地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手指微动,说话时不自觉就柔了很多。
“既然如此,有劳。”
曲春寒闻言眼睛一亮,笑道。
“还请稍后。”
曲春寒取下腰间一只小萧,短促地吹了几下,不出一柱香时间,眼前便惊起阵阵灰尘,一群光鲜亮丽、容貌鲜妍的少男少女骑着马而来。
他们下了马,先向曲春寒行了一礼,道“曲师叔安好”。
曲春寒点了点头道。
“这是昆仑贵客,烦请好生招待了。”
自无人不应。
一个个颜色美好,脸上眉梢带笑的昆仑弟子将云涟等一行人迎上马车,昆仑势大,又有毗邻京城的玉洲城作为接应,连马车都是极尽富贵舒适。不光如此,连驾车之人也是老道之人,行驶在非官道的路上,竟也能四平八稳。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有一只信鸽摇摇晃晃地撞到了陆千雪面前,上有九清山的印记,陆千雪取下信件,手一托,那信鸽又向上空飞去,可他只是略微看了一眼那信就放在火舌中烧尽了。
马车上,云涟将昆仑弟子递给她帕子将雨水擦干,瞥着一旁阖目的师尊,又忍不住问陆千雪。
“师尊,我为何感觉曲前辈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他对我说话的样子也似乎何时见过一般。”
陆千雪眼睫半垂,半晌后回答。
“十岁那年,你生了一场大病,药石无医,大夫说是让我准备后事。”
说道这说,云涟眼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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