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念》
谢府,灯火通明,红绸满天。
屋子里喜烛长燃,炉炭慢烧,一片暖热。
窗半开着,外面飘着细雪,地面落下一层薄薄的白。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颜轻见自家公主把却扇丢一旁,边合上门边道:“公主,这却扇得等驸马来了方可取下。”
云落雪一袭云锦大红嫁衣,精致的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眉如远山,唇色娇艳,娇媚过人,此刻正坐在桌前。
她红唇轻启,“无妨。”
话罢,拿起桌上的糕点食之。
她累了一天,此时饿得头昏,大婚真是麻烦!
三天前,云帝给她和谢行赐婚,婚期还必须三日后完成,惹得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原本想以病重拒婚,耐何遭不住谢行的算计,生生把“拒婚”二字抹杀。
黑猫、落水,接着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谢行啊谢行,真是好算计。
这场婚约,云落雪倒不意外,自落水那刻,便清楚谢行定是打着什么主意,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谢行竟会算计自己,只为娶她。
转念一想,倒也觉得这恰是他的做事风格。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知道了他的身世,自然是放在身边看着更安全。
且再有就是永安公主的背后是贵妃娘娘,是顺南王,是楚家。眼下朝堂分为三派,一是太子一派,二是顺南王,三则是居中,竟不投靠太子也不帮衬顺南王。
而谢行恰好在中间,他若是同永安公主成婚,便是选择了顺南王,跟太子就是对立面。
云帝虽说为他同永安赐婚,实则是想探一下谢行会站哪边?眼下,谢行娶了自己,便是两方都不站。而云落雪刚好从小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淑妃母族败落,更无权势可言,云帝自然而然也不会多疑。
不得不说,谢行这脑子还是可以的!
门再次被推开,云落雪思绪拉回,还未抬眸瞧是何人,便听见颜轻恭敬道:“驸马。”
接着便看见谢行穿着一身大红婚服长步走了进来,他面容冷峻,棱角分明,目光锐利,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云落雪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对方今夜这张脸分外好看!
谢行除了有手段,还有这天生就带着的帅气。
不可否认,她前世差点溺于这张高冷的俊脸。
云落雪轻抿了一口酒,对颜轻挥挥手,示意她先出去。
颜轻看了眼两人,随后走了出去,把门也一并合上。
屋里只剩下身着大红喜服的云落雪同谢行两人,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如同这窗外的天气。
红烛摇曳,刀光闪烁间,云落雪白皙的脖子上抵了把长刀。
持刃那人嘴角微扬,眼神却冰冷无情,平和道:“公主,见笑了。”
云落雪莞尔一笑,将酒杯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同他并立。
“驸马这是何意?”她看着他,倏尔一笑,把话戳破,“驸马难不成是想杀了本宫?”
“公主说笑了,”谢行持刃往前走了一步,“就算借谢某十个胆子,也不敢伤公主分毫啊!”
“哦~,是吗?”她低眼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可眼下驸马并未像不敢动本宫分毫的样子。”
她看着他,把话挑明,“你如此费尽心思娶我,不止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身世吧?”
听到这话,谢行眸子微挑,继续听她说下去,“先是拒了父皇给你同永安赐的婚,再借给我把脉之意打探我是否是那送字条之人,接着黑猫失控,我被袭之落水,你从而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好让父皇把这黑猫失控一事怀疑到你头上,这样子你便以对我负责为由,让父皇赐婚。驸马的猫还真是与驸马一样,狡猾得很!”
她骂完之后看了眼对方,继续道:“区区落水一事并不足以让父皇赐婚,而这关键的点在于我初霁空有一个公主身份,并无实权,你与我成婚,于父皇、太子、顺南王皆无害。”
谢行端倪着她,“公主不装了?”
“谢大人都拿刀架我脖子上了,我再装傻充愣倒显得我蠢了。”
谢行其实从未怀疑过她,在他的认知里,一个病秧子的公主能有多大能耐。直到除夕前夜,他于书房中得一字条,字条将他隐藏多年的身份挑明,他便知这人不简单。
于是,他派人调查,查到了她头上,后来又得知她身边的侍女会武功,就知晓云落雪打小就多病娇弱是装的。
连太子都查不出他的身份,却被这位初霁公主查出来了,云落雪背后的暗网不简单。
“公主言重了。”
话落,谢行依旧一副无所谓、高高在上的姿态,两人心照不宣,都清楚对方何心思。
只是这一世,云落雪多了些沉稳,倒没一上来就拿簪子刺他。若是上一世的她,估计会先让他流点血再跟自己说话。
两人静了一瞬,屋外爆竹声响起,顿时给黑色的天染成五颜六色。
谢行看着这天,忽的,带着胁迫之意道:“公主如今是选做我的棋子,还是做谢某死去的夫人?”
“棋子?”她好笑道:“我一个弱女子,空有公主之称,而无半点实权,就连哪天不明不白死了都无人在意,哪里有半点做棋子的成分?”
谢行听着,倒是起了戏玩之心,他好心提醒道:“伶牙俐齿,公主还是选一个吧?”
云落雪看着他,心想,这谢行倒反天罡了,前世是自己胁之迫之,如今倒换他了。
这迹象,让她开始有点怀疑谢行这混蛋是不是也回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云落雪又把这怀疑去了,谢行要是回来了,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不杀了自己,还娶她。
她将这想法抛之脑后,顶着颈往前走了一步,雪白好看的颈顿时有了一抹红,云落雪看着他,嗤笑取簪,“本宫选三,”她握着簪子,然后奋力朝谢行胸口一刺,声音轻柔道:“要驸马的项上人头。”
“呀!驸马怎么这么不小心刺伤了自己呢?”她先是微微一惊,然后轻轻扬唇一笑。
谢行没料到对方会拿簪子刺他,瞳孔带着丝不可思议,胸口处鲜血也顺着簪子流了下来。
罪魁祸首却不以为然,慢悠悠松开了握着簪子的玉手,往靠在窗边的榻上走去。
那里放着她最喜欢喝的梅花酿。
屋外依旧飘着细雪,烟花在雪中绚丽夺目!
云落雪清楚,这不过是谢府给的“排场”,丝毫不起眼的烟花。
虽然她爱看,但眼下觉得甚是无趣!
谢行把刀收了起来,伸手将胸口的簪子拔出,与此同时,鲜血也随之直流。
他看着,露出一丝笑,下手还挺重。
簪子是玉质的,做工不怎么样,顿了些,要是拿来当暗器,逊色有之。
他拿出帕子遮了下伤口,随后将手中的簪子收归已有,云落雪看得清清楚楚,对方将她的簪子拿走了。
于是,忍不住笑道:“驸马若是喜欢,本宫改天送你几支。”
“不用,”他走了过来,坐在云落雪面前,“谢某还不至于连几支簪子都买不起。”
“那谢大人将我簪子藏了是何意?对本宫芳心暗许,所以将本宫的私物收归己有?”
“臣对公主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谢大人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嗯,”谢行直接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云落雪闻言,忍不住笑道:“见色起意?”
谢行仔细打量了下她,面容娇好,五官柔和,尤其是那双眼,摄人心魄!
对面之人的确是个美人!
世人多爱美人,他见色起意也不为过。
“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谢行话好听得很,压根不像一个心狠手辣者的语态。
谢行喜欢她?
放什么狗屁!
刚刚还拿刀架她脖子上呢!
谢行的话信不得半点,这人最爱戏耍人,也最爱说些动听的话来迷惑人。上一世就是,说什么“臣愿为殿下手中利刃,虽九死其犹未悔,”结果还不是因这权力背叛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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