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死敌前任后GB》
谢叠芳撞见眼前这一幕,脑袋一嗡,一时恍惚,想动,双脚像被钉死在原地。
销魂散,中毒者半个时辰内不得阴阳调和,必七窍流血,暴毙而亡,神仙来了也无用。
蓝衣青年焦躁难安,抖若筛糠,时感冷热,冷汗浸湿了墨色长发,贴在脸颊,衣襟亦湿了大片。
他咬牙忍耐,自然清楚自己中了什么毒,恨不能钻入地里,把自己深深埋起来,可他便是压制,滋长得愈发猛烈,痛苦叫嚣。
双重折磨下,他竟还能保持理智,“别管我,你、你快走……快走!”
多正派,也多虚伪。
宁可暴毙而亡,也不愿被染指,跌下云端。
看看。
他居然用指甲去抠墙角,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分散注意力,压制销魂散。
真可笑。
谢叠芳眼下惊异皆散,阴翳取而代之。
她就这样静默地盯住展言岚,似乎在欣赏他对自己既忍耐又宽慰,循序渐进地纾解……每一分变化,皆入了谢叠芳的眼,不允它们从目光中溜走。
像冷潭探出头的蛇类,盯住岸上的目标,绝不会放过。
你不是一直在等待时机吗?
倏然,有一个声音在谢叠芳心里极力呐喊。
展言岚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如待宰羔羊。
机会就在眼前。
你还有心思欣赏?
去啊。
谢叠芳。
你更待何时?!
杀了他!
谢叠芳终于走近展言岚,离得近,所谓的高岭之花被摧残过,不也还是乖乖表现出它独有的脆弱美。
汗水津津。
谢叠芳瞧见一滴汗珠从展言岚那白皙纤弱的脖颈滚落,不知道被刀割破时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会很好看吧?
在他纤尘不染的蓝衣上添一抹妖艳的红,令人颤栗的美感。
谢叠芳蹲下时,展言岚的意识已经彻底混乱,她朝他伸手,为他拨开乱发,平素规矩微抿的薄唇早已是另一种模样。
殷红的唇微张,水光潋滟。
她试探地轻触。
温软,濡湿。
这一轻微的触碰,惊动了迷蒙中的展言岚,他尚未清醒,微微睁开虚虚闭着的眼眸,眼里满是迷醉,他被欲念支配着,转而促使自己去追逐谢叠芳冰凉的指尖。
谢叠芳故意不躲,全凭他的心意去。
他像是渴水的人饮啄救命的水源,寻到解暑的凉玉。
看着他一发不可收拾,深陷其中的样子,谢叠芳突然改变主意了。
在拿到鉴魔镜前,她找到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与其对展言岚虚与委蛇,不如换个更彻底的方式。
展言岚不是渴望有人聆听他不堪回首的过去,有人能爱一爱他吗?
她还有一点时间,能施舍点粉饰的爱意递过去,先看他身心愉悦,送上极乐,再看他被自己狠狠刺伤,身心皆痛,成他一生阴影。
这样不是才更解恨么。
解对展言岚不需要她故意让步,也能抢走春试第一的恨,解对展言岚夺走师尊全心栽培的恨……以及最解展言岚字典里没有她谢叠芳的名字的恨。
所以,谢叠芳不介意帮一帮他,救救他的命。
起初,展言岚没感觉到好滋味,双眼先是被缚上,什么都看不见,温软轻盈落下,从额头到下巴,没有暧昧的意味,更像安抚……
过去的他俊秀冷静而克制,如今的他妖艳热烈而热情。
甜头给多了,难免食髓知味,被销魂散放大欲念的展言岚也不例外,他和装满珠宝的盒子一样被打开,心肝都要发颤,咬牙抑制的同时不住拧紧眉头哀哀呻吟,撞裂破碎,欲拒还迎。
……
鸟雀啁啾,天渐亮。
展言岚昏昏沉沉醒来,头有些痛,辨不清身在何处,他起身,身上的衣服妥帖完好,外袍也穿着,可昨夜……他分明中了毒,早已把外袍解了扔在地上。
为何?
为何……
后面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展言岚不解,看向对面倒塌的木墙和窗棂,都在向他证明昨夜鬼骷髅袭击是真的。
他挪动身子,身下却传来异样的感觉,不敢再细想下去,掀开衣袖,一个深深的牙印就在手臂上,是昨夜他纾解不成,自己狠心咬下。
思及此,他缓缓揭开左边衣襟,神色张皇,果不其然,有一个牙印,轻咬上去,虽小但深。
未经情爱,蛛丝马迹可寻,他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中的毒是情毒,唯有阴阳调和方可解毒,昨夜是师姐赶回来寻他,之后……
之后……
展言岚不敢再细想下去,忆起零星的片段,他面上一红,攥紧胸前衣襟。
待他终于敢踏出屋舍时,院内一片清净,那对老夫妻面对谢叠芳而坐,战战兢兢,谢叠芳则拨弄着茶碗,茶碗骨碌骨碌在桌上滚动,碗内的水一滴未溅。
她抬眼瞧见展言岚,自觉起身,好整以暇,对老夫妻道:“展仙长来了,你们同他好好说说销魂娘子究竟怎么回事。”
展言岚走到谢叠芳跟前,欲言又止,碍于老夫妻在场,他不敢当场直言昨夜之事,顺着她示意坐在老夫妻面前。
谢叠芳在一旁道:“该解释的,我尽解释了,我们受风雷岛岛主之命诛杀作乱小敦村的罪魁祸首,展仙长为人清正,秉公办事,你们如实招来,切莫隐瞒。”
老妪从方才脸色就不太好,愁眉苦脸,开口的是她的丈夫,老翁摸了把泪才说:“昨夜谋害仙长,非我们夫妻本意。”
“三年前,我们夫妻二人还有一个十六岁的闺女,我和我老伴这把年纪,老来得女,自然疼爱些,把这丫头养成野性子,成日混迹村外,无法无天,我和老伴管教不了,但只要她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就放任她去了。”
“直到有一日下午雨停,村头的老张带着十几个壮丁匆匆忙忙回村,扛着四五个孩子的尸身,那些孩子里边有我闺女平时的玩伴,又听村头老张说隔壁村的山头塌了,村里十几个孩子原先都去了那儿遭了难,他们只挖出这些人来,只有一个孩子活着,趁现在天亮,赶紧带锄头赶回去,看能不能把人都找回来。”
“我当时吓坏了,不敢多想,也随他们去,可到头来,我们去了好几回,一个孩子都没找到,回到家中,我老伴哭得死去活来,她也是听村民口口相传知根知底。一天死了十几个孩子,村长特地为他们安葬,我闺女尸身没找到,便用平日里穿的衣物做了个衣冠冢。”
说到这儿,老翁顿了下,平稳了气息,“也就在那天夜里,销魂娘子用我死去闺女的身体回来了,她似乎受了伤,并不会长久待在我闺女身体,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于是威逼利诱,逼我和我老伴替她掩护,又用我闺女的样子和声音哭诉哀求,只要销魂娘子活着,我闺女也一样能活着。”
老翁哽咽道:“……我们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思念闺女,竟然听信她的话,差点害了整个村子的人,替她骗了不少诛魔修士。就在一个月前,销魂娘子为了助长力量,把目标转移到诛魔的队伍,于是祸害周围几个村子,闹得人心惶惶,她把罪名嫁祸给涂火鸟,就是为了引来修士注意,她好一网打尽。”
“我们夫妻二人为虎作伥,纵容至今,唯有赎罪,可还请仙长诛杀销魂娘子……”老翁起身,对展言岚叩首以拜,“为村子除恶,让我闺女入土为安,入轮回。”
“老爷子,使不得,”展言岚连忙起身,扶住他,“风雷岛修士本就为诛魔而来。”
谢叠芳此刻便道:“小敦村的村民中有人可知祸首乃销魂娘子?”
老翁摇头,“销魂娘子行踪诡秘,有一次出手故意引来涂火鸟,村里都认为是那魔物干的,大伙从未见过销魂娘子本人,就算见着了,他们也会认为是我闺女怨念不散。”
“既如此,你们全然当不知情,日后也不必向村民解释,你闺女的尸身我们会好生安葬,送她入轮回。”
展言岚听到这儿,方要开口,却被谢叠芳扯过手臂。
她不顾老夫妻二人请求同去,告了辞,拉着展言岚离开小敦村。
展言岚被谢叠芳拉着走出五里远,见她一味往前走,犹豫再三,吭声问道:“师姐明知晓被魔物附身的凡人入不了轮回,为何答应?”
谢叠芳停步,并未回头,“你不答应,他们必不死心,届时诛杀销魂娘子,如此惨状,你愿他们看到?”
展言岚赶忙说:“自是不愿。”
谢叠芳语调慢慢变轻,轻叹一声,惆怅道:“老爷子闺女无辜,那涂火鸟呢?它和这件事毫无干系,何其无辜,诛魔行动诛杀的不应该是那些祸害苍生的魔物么。”
谢叠芳双肩微微抽搐,与平时和蔼坚韧的她判若两人,柔弱无依,令展言岚欲言又止,愁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谢叠芳转过身来,倔强着,“是不是只要是魔物就该死。”
她早已是另外一副神情,神情哀伤,泫然欲泣。
展言岚顿时心慌,手忙脚乱,他不明白谢叠芳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谢叠芳的话,面对她楚楚可怜之态,更不懂安慰,木讷地追问道:“……师姐何出此言?”
谢叠芳看到他如今焦灼的反应,似乎发觉自己不妥之处,忙不迭松开他,拭掉眼泪,平复情绪,重新抬头注视他道:“展师弟,我怕我们作为诛魔修士,身负除魔卫道之责,却错杀,任由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原来如此,展言岚恍然大悟,终于松了口气,欣然道:“师尊授我鉴魔镜,便是诛杀祸乱小敦村的真凶,我绝不会任由销魂娘子逍遥法外,至于涂火鸟,本无它事,却被嫁祸,牵扯进来,师姐放心,我不伤它分毫。”
闻言,谢叠芳低头应了声。
展言岚这才放宽心,想起私事,注意谢叠芳的反应,支支吾吾道:“昨夜、昨夜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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