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的小青梅》
阿婆道:“小郎,你受伤了,喝酒不合适。”
辛渊执意要求倒一杯,阿婆脸转到蔡画那边去。
蔡画又被架了起来,多少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的。
主子的意思不好说不行,她道:“就一点点。”
爷爷笑着给辛渊倒了个杯底。
不管怎么样,这么多年来,竟然能有人陪他喝酒。
辛渊将这一杯敬了二位老人。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辛渊谢过二位,辛渊代内子谢过二位。”
爷爷笑道:“小事,是我们有缘分。”
碰了杯,辛渊将酒一饮而尽。
爷爷今天开心,又喝了酒,惦着方才阿婆说他那几句,对阿婆说道:“你这老婆子,不就是喜欢我做事不顾后果吗!”
阿婆不好意思地瞄了辛渊和蔡画一眼,又将爷爷一敲。
爷爷呵呵笑着。
他们本来不住山上的,年轻的时候为了避人才搬了上来。
那时阿婆是村子里的寡妇,他是村子里的青年,比阿婆小了十七八岁,就是家里穷点,说亲的人不多。
阿婆住在他的旁边,念着她是个寡妇,平时他有事他总愿意搭把手,阿婆也感谢他。
这么来来回回,两人都有点意思。
村里乡亲们多少也知道点儿,但就是传出了阿婆不守妇道的声音。
难听到说两人在阿婆丈夫死前就搞在了一起,甚至还有人说阿婆丈夫就是两人弄死的。
那段时间阿婆心灰意冷,丈夫死了心都没那么冷过。
人言有时是比刀子还锋利的东西。
他一合计,就带着阿婆上山了。
山上没有人,更没有人说话。
许多年过去了,他再回到村子时,有人已经淡忘了他们,有人说就为这事跑山上啊。
他们已经不是“罪人”了,可也没想过再回去。
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那时爷爷对阿婆说阿婆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没有酒席,没有见证人。
今夜仿佛回到了那晚只有两个人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婚礼。
而蔡画和辛渊就是他们的证婚人。
爷爷说完,又是呵呵一笑。
他拉着老婆子的手说:“老婆子,我没有骗你吧。”
这个骗字饱含了很多。
阿婆回握住爷爷的手:“我长你近二十岁啊。”
如今他看着比她还老。
爷爷摇摇阿婆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只要她在,一切都好。
这顿饭吃得有些晚,还是阿婆说受伤的人需要休息,才停了下来。
蔡画和阿婆把爷爷扶到床上。
他们睡觉的房间本来是辛渊躺着的那间,那间房好点,他们把房子让出来,临时搭了个小床。
吃饭时辛渊都承认了两人是两口子,他们就默认了蔡画和辛渊睡一个屋子。
蔡画回到房间,辛渊盖着蓝花被子躺在床上,给她留了一半枕头。
她纠结了下,要不她还是去找个大树杈睡一晚吧。
辛渊这时挪了下身子,将床腾出半个来,拍了拍,柔声道:“快来休息吧。”
算了,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她躺在辛渊边上,想到自己抓蛇的英勇场面,骄傲地说道:“幸好有我,不然你就死在这了。”
说完,蔡画想起来人好像很忌讳说死,尤其是她还在说这个太监要死。
她带着一丝害怕在黑夜中凝视辛渊。
谁知辛渊不但没生气,嘴角还带着笑意,摸了下她的脑袋。
“是啊,还好有你。”
蔡画愣了下,转过头去,她只是觉得这可是个邀功的好机会。
蔡画转了身,背对辛渊。
这时无瑕顾忌躺在旁边的是个男人,是有时让她感到可怕的太监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蔡画叹了口气,他们原来只是想查那两个杀手,却无意见证了悲惨的爱情结局。
袁老板和她的红筝舞,明明还只是几天前的事情,明明还那么鲜活。
可也许,袁老板早就死了。
然后又想到了阿婆和爷爷的故事,他们的感情不像袁缘和庄问玉那样,充满轰轰烈烈的刀光剑影,可同样令人唏嘘。
她感叹了会儿,还以为辛渊早就睡着了。
他的声音却忽然在身后响了起来。
辛渊说道:“小花,我们永远待在这里,好不好?”
“啊?”蔡画转过头去,只能看到辛渊脸部的轮廓。
蔡画不无怀疑地想,这人莫不是脑子摔坏了。
辛渊又道:“我在旁边盖两间房子,也可以养一些鸡,你不是喜欢吃鸡吗?如果你觉得无聊了,我们可以下山住几天,你觉得怎么样?”
他似乎是很认真地想了这个方案实施的可能性,说得有模有样。
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就算无事可做,这么发癫的想法她也不会答应。
出乎意料的辛渊没再说话。
蔡画闭上眼睛,好像觉得被子里的那团热气离自己更近了一点儿。
第二天她是从辛渊的怀里醒来的。
阿婆着急的跑进来,晃醒蔡画,半天才将事情说明白。
爷爷早上起不来了,躺床上动一下都困难,蔡画觉一下就醒了,跟老阿婆出去看。
昨日兴致勃勃说着要再给他们炖一锅鸡汤的爷爷,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他想证明自己没事,撑着手想起来,却动也不能动。
阿婆着急,一声将他呵了回去。
辛渊挪着步子进来,简单看了下爷爷的情况,说出结论:“岁数到了。”
直白点就是大限将至,也就这么几天了。
蔡画眼里立刻就浮现了水光,手指绞在一起:“是不是昨天爷爷因为我们下了趟山。”
如果不下山,也许还能再康健一段时间。
阿婆知晓了缘由,只是慌神了一下,就接受现状并恢复了常态,还安慰蔡画。
“好孩子,不怪你,人各有命。”
爷爷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手在空中挥了几下,直到握住那双骨瘦的、皱皮的手才安稳了下来。
爷爷也知道自己不行了。
他眼里泛出泪光,颤颤巍巍的说道:“老婆子,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那不是对死亡的畏惧,是对自己离世后,心爱之人无所依傍的担忧。
阿婆拍拍爷爷的手,笑着说:“老头子,你若是熬不住了,就尽管去,我熬一熬,熬不住了,就去找你。”
蔡画眼泪一下就冒出来了,像开闸的瀑布。
辛渊挪了几步,将人揽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阿婆和爷爷相望,爷爷心里难过,阿婆也终于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爷爷眼里浮现出悔恨:“哎呀……老婆子,我比年轻多了,我应该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的……年轻时,若是能再多想想你,今天送你走的就是我了。”
阿婆笑道:“我大你许多,能送你走,也是很好的。”
爷爷又流下了泪。
“哎哟,”阿婆逼自己笑了下,“已经很好了,你总是很照顾我,已经很好了。”
若是像爷爷这样说,年轻时他多注意点,少出点力,两人之间阿婆的日子必然艰难。
这一生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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