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失忆后和男神拯救世界了》
第二天早上时槿醒来时还在发懵,全身跟被人打了一样酸痛,特别是腰酸得不行。她从一张陌生的床上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件宽大的T恤时脑子空白地费力回想了半天。
她眯了眯眼,看向身侧熟睡的人。
时槿脑海里拼出一些破碎的画面,翻滚的浪潮里她听见祝庭在身后质问她为什么要牵别人的手,她根本回答不了,想逃还要被祝庭揽着要拖回去。
很糟糕。
时槿混沌的脑子又想起来自己昨天嚎啕大哭的事情,更加无地自容,当场把旁边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祝庭的这间房子朝阳,窗帘的缝隙透出外界仍旧是黑夜的不眠时辰,要不是床头柜上的时钟写着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十,她都会以为现在还是夜晚。
时槿揉了揉酸胀到脖子,看见自己睡的这边枕头旁边,自己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朵蒲公英在她心里轻轻挠了挠。
时槿放低动静地穿好衣服,默不作声地准备离开。
走到卧室门时背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祝庭坐了起来,声音沙哑地喊她:"时槿?"
时槿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祝庭,只拿个背影对着祝庭,强装镇定:"到早上八点了,带我去接苏尔尔。"
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也哑得不可思议。
祝庭没有多说,很迅速地穿戴整齐,走到在卧室外客厅沙发上坐着等他的时槿面前:"走。"
时槿做了一会心理建设又回到那副和祝庭不熟的样子了,她点点头,起身就要走。
祝庭忽然又叫住了她:"等等。"
"干什么?"
"你要不换件衬衣吧?我这里有。"祝庭耳朵尖窜上丝红意,不自在地指了指她的脖子。
时槿莫名其妙地去厕所照了照镜子,看见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印时表情变化很精彩,半晌她恶狠狠地说:"我看是你想先弄死我……衣服呢?"
祝庭自知理亏,飞快地去找了件衬衣递给时槿。
时槿换上衬衣,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系好。衬衣上有祝庭身上好闻的苦橙叶和木质香气,淡淡地氤氲在她身上,她心间莫名涌上一丝痒意。
她换好衣服出了厕所,祝庭靠着卧室门看她,简短但眼睛都看直了地评价:"很合身。"
时槿把外套披上:"谢了。"
她走到房门处,脚步顿了顿,转头对祝庭说:"昨晚的事情当作没发生过,可以吧?"
祝庭没说话。
时槿手握在门把手上,侧头认真地看着祝庭。
祝庭问她:"你想好了吗?"
时槿握着门把手的手松开,彻底转过身看他,声调微微上扬:"当然……但我觉得或许还有别的可能。"
祝庭眼眸亮了亮,跟上去:"什么意思?"
时槿想起祝其衍说的战争和自己想要找到的其他解法,尽量言简意赅:"我不希望战争出现,你呢?"
祝庭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我也不希望。"
"为了这件事我可以短暂地原谅你,但具体的事宜需要从长计议。"时槿理性地说。
刚经历过灾害苍夷的人类不应该有战争再出现了,刚重建的生活经不起多一次的破坏,和祝庭联合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就是祝其衍那边很难办。
祝庭点点头,眼神带着期盼地看着她:"意思是你之后还会和我联系吗?"
时槿被他灼灼的目光烫到,回避了下:"嗯。"
祝庭脸上的开心都要溢出来了,就差原地转个圈了。
时槿无奈地戳了戳他的肩:"怎么感觉你变幼稚了?暂时我们不要有明面上的联系,我要去搞定祝其衍那边——"
祝庭却忽然抱住了她,这一次是实打实的失而复得的拥抱,他说:"好,你说什么都好。这几年辛苦了。"
时槿不习惯这一次见面后祝庭丝毫不掩藏的爱和表达,不自然地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不许用幻觉骗我了。"
祝庭点头:"再那样做你就杀了我。"
时槿拍了拍他脑袋:"不要说不吉利话。走了。"
她抢先一步,逃也似的把房门打开,外面楼道虽然是黑夜但头顶光线敞亮,新鲜的空气涌进鼻腔,时槿跳下台阶,听到背后紧跟的祝庭的脚步声恍然觉得正在踏入新世界。
但世界往往并不如愿,时槿片刻作的决定并不能抵抗人类千万年来运行轨迹的命数,只是衔尾城实在太让人充满希望、太让人沉醉在伸手就可以触碰幸福的黑夜里。
时槿当时并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转头看着祝庭,男人变深邃的五官在她眼里和在塔纳托斯初见那天重合,她眼里闪着光埋怨了句:"快点啊。"
祝庭笑了下,跟上她。
一路上,时槿言简意赅地和祝庭说了自己和苏尔尔的关系,包括怎么认识苏尔尔的和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小孩,祝庭在一边边听边庆幸自己没有对苏尔尔怎么样。
祝庭听着时槿的讲述窥见她这三年模糊的轮廓,像拥抱着有刺的花,刺细细密密地扎入他的心脏,疼痛地跳动着。
他只能一直说抱歉。
时槿不太理解他在抱歉什么,但猜得到他是在自责,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说不要道歉,只是默不作声地把他的道歉收下。
衔尾城不分昼夜的彩灯在这片住宅区域有所收敛,但时槿还是能看见远远的旋转着晃过来的人造光,她伸出手握了握光。
祝庭在她身侧浅浅地笑,眼里一直缠绕的阴霾散去大半。
他从未觉得从衔尾城里自己的房子到白色大楼这段距离那么近,环绕的道路好像一切都在绕回那个舍不得到达的原点。时槿看见快到白色大楼了,面部活动了下回到那副和祝庭不熟的样子,侧头说:“别忘记我说的话,带我去找苏尔尔吧。”
祝庭点点头,在可能有监控的地方没有和时槿有过多的接触。
他一路带着时槿走到了白色大楼的地下室,长长的走廊侧墙有几个排气扇在长久地转动,除此以外没有窗户,甚至连洞也没有,墙壁光滑得没有一点让人逃生的机会。
墙的另一侧是一个个紧凑的房间,房间被露出一个单向灰孔的铁门紧锁着,时槿边走边打量到铁门内形形色色的人,有些心惊。她看着面前走得端正的祝庭,刚刚短暂收回的防备在这会又被拉了上来。
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忘记这个人是谁。时槿心想。
一直走到接近像地牢一样的地下层的最里面,时槿才终于看到了靠在禁闭室单独的长椅上睡得香甜的苏尔尔。
苏尔尔张着嘴毫无形象地上半身躺在沙发椅上睡觉,要不是手腕被拷着就像来度假的一样。她松了口气,知道苏尔尔没什么事。
“谢谢,我之后会好好管教她的。”时槿在祝庭打开门的时候,舒了口气说。
祝庭摇摇头,推开了门。
门一打开,苏尔尔听到动静猛然坐起来,还没看清人呢先龇牙咧嘴骂上了:“混蛋要杀要剐就快点——哎?”
她骂了一半看清了来人,对上时槿不悦的目光,眨巴眨巴眼,心虚地闭上了嘴。
祝庭手里的操控器动了动,苏尔尔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就应声卸下。重获自由的苏尔尔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又因为腿麻了站在原地表情扭曲起来。
时槿叹了口气,走过去把苏尔尔的手架到自己肩膀上,扶着因为腿麻还一瘸一拐的苏尔尔往外走:“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苏尔尔噘嘴:“对不起嘛……”
时槿公事公办地对门口的祝庭说:“那人我就带走了?”
祝庭也公事公办地回她:“慢走不送。”
时槿在祝庭长长的注视里带着苏尔尔离开了,一直走到飞梭上,门关上一瞬间她就把苏尔尔狠狠骂了一顿:“我几天没管你,你觉得你能耐很大了是吧苏尔尔?你有考虑过自己几斤几两吗?”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她气得不轻,想到这一次要是不是祝庭心软了下可能苏尔尔就丧命了,刚刚的好心情都在苏尔尔闯入视线时消散一空。
苏尔尔无助地绞着手指,比时槿高了半个头但头低得要把自己缩一团了,她抿着嘴说:“我只是想要帮上忙,我看你和赫拉叔一直都很忙,我什么也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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