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走廊里时不时传来尖叫声，见怪不怪的云岁连头都没动，孤寂的暖光照在少女的眉眼处，打下一层浅浅的阴影，些许困倦的云岁靠在床边假寐，门外传来了谈话声。

“数据管理发展曾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人工管理阶段，20世纪50年代中期以前，计算机的软件硬件尚未完善，不同的计算程序中不能共享数据，因此不同应用间存在着大量重复数据。”说话的人说到这里顿了下。

“就好比我们现在，信息不共享，就会不断地陷入循环。”听到另外一人开口，云岁睁开了眼，这声音她可太熟悉了，“如果不能共享信息，我们都会被留在这里。”

后来开口的人接着冷静而又沉稳道，“我可以作为数据库，担任那个把数据进行收纳整理的人。大家都想活着出去，而我的希望是——可以有更多的人活着出去。”

“沈婵你所忠于的，终将背叛你。”

“我知道。”沈婵轻笑了一声，“夫人你所相信的数据都在每时每刻变动着，更何况是人。”

“所以，以后的事情就留到以后再说吧。”沈婵莞尔一笑，一双眼眸笑得弯弯，很是一副亲和力的模样看得周兰只能摇摇头，“不听老人言。”

云岁倒也不意外，毕竟她方才脑中就猜想电路的修复和沈婵有关，毕竟这姐是从这种地狱游戏中实打实摸爬滚打活着过关的赢家。

少女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数到第十六秒，敲门声如约而至，云岁坐着没动，于是清脆的三声敲门声再次响起，“里面没人。”

周兰正想开口，却被沈婵摁住手，“外面有人。”

“哦？怎么证明你是人？”

周兰差点脱口而出这有什么好证明的，“你想怎么证明？”有这个警惕心不坏，沈婵倒也是个好说话的人。

只是一旁的周兰看着沈婵这看扇门都深情款款、惜才的眼神不禁有些恶寒，悄悄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这年头的小年轻都有点……说不上来，也许是她老了吧，思想太保守了。

“假如给你两亿，代价是每天有两个小时要变成狗，你会怎么支配时间？”

那很好了，周兰想道，睡着的时候都有钱赚。

“早上一小时，中午一小时，因为我没有吃晚饭的习惯。”沈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反问道，“我答对了吗？”

愣了几秒后周兰看向沈婵的目光里都带了层崇敬。

然而，还没来得及看清人，什么东西就从屋里窜了出来，直接扑到了沈婵身上，沈婵就从没想到要躲，倒是一旁腿脚不便的周兰酿酿跄跄地避让开，末了，极为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姐姐你终于来找我了。”

话落，云岁扭头和一旁的周兰不偏不倚地对上了目光，只是简单的一秒，沈婵意外，“你俩认识？”

这句话问得很好，云岁感慨三角形不愧是世界上最稳定的图形，她别有深意地望了眼两人，“进来说吧。”

暖黄的灯显然也暖不了在场各位神色中的凝重，除了云岁，别人的漫不经心可能是装的，但她是真松弛。

“酒店之前发生过屠杀，天花板墙壁是最新刷的，刺鼻的香水味里还夹杂着甲醛味，而且我还发现一点，我房间里的那面镜子是双面镜。”

双面镜？云岁蹙眉看了眼沈婵，没说话，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别怕。”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了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抬头，云岁对上了女子安抚的眼神，“你那面镜子我进来的时候检查过了，是单面镜。”

闻言，云岁乖巧地点点头，懒得解释自己方才只是有些意外这酒店竟然暗藏如此玄机，而不是害怕。

沈婵：“现在几点了？”

云岁打开手机，扫了眼，回道，“下午三点半。”

这意味着留给几人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了。

云岁看了眼沈婵，“有问到见过经理的人吗？”

“经理是个一米九带着青蛙头套的中年人，很讨厌老年人，昨晚他和保洁起了冲突，两个人不欢而散。”周兰抢先回答道，

“这里以前是养老院。”

云岁说出自己的发现，“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五年前的一桩案子，据说这桩案子至今都没有破解。”

“五年前，云城有一处私人养老院遭遇了火灾，养老院的老人无一人逃出来，而在养老院旁边不远处的酒店竟然丝毫没有损失地保存了下来。

据酒店住客所言，那天晚上有看到人影出现在养老院附近，不过警方介入调查后，发现这位住客具有精神疾病，他的证词不具有可信度。还有人说，是那块的风水不好，招了灾祸，而在火灾后，很快就有买家以极低的价格盘下了养老院的那块地。”

“这桩案子当时闹的很大，我好像也略有耳闻。”沈婵看向周兰，却见对方极为平静，末了还呆愣了一会儿，“夫人是想到什么了吗？”

周兰摇摇头，“许是我孤陋寡闻了。”

云岁也看了眼周兰，沈婵接过了话茬，“如果说这个案子和我们所在的这个酒店有关系的话，那系统把我们传送到这里，大概率就是为了给养老院火灾一个真相，那我们现在就去……”

“我有点想上厕所。”周兰打断了话语，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两个人笑笑，“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不敢上，借用一下哈小姑娘。”

云岁点点头，将视线转回了手机上，“蝉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你也感觉到了。”沈婵示意云岁打开手机备忘录，她抽过手机。

手机上浮现了一行字：腐烂的、烧焦的气味。

云岁垂眸，毕竟也是个第一次进入副本的人，神情有些哀伤道，“婵姐，时间不够了，我们会死在里面吗？”

“不会。”沈婵整理了下自己栗色的头发，极为笃定而又张扬道，“我的字典里没有死这个字。”

“那你买的可能是盗版的字典。”

现在这个点，也就云岁能开玩笑了。

沈婵没有理会云岁，她站起身，走向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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