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羽嫦：“......”

她的内心是千万个不自在，那感觉，如同蟑螂蚂蚁头上蹦跶。

但她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然会引人生疑。

“柳公子还有何事？”她只得强颜欢笑。

“你的母亲和三妹还没来吗？”

你......自己不会长眼睛看啊！？不过幸好，主意没有打在自己身上。

“柳公子稍等片刻就好，三妹与庶母在后边呢。”

这回是真的不会再给他机会，她如骑着千里马，迅疾万分，一骨碌踱步进了侧院屋子。姜遂在屋外等候，孝安跟着进去。

里屋无缺席，都是家中女性长辈，男儿郎们都在隔壁主屋，小辈们都在后院中玩耍嬉闹。

自尚羽嫦踏进屋子后，身上就聚满了目光，不过神情各有不同。

她步伐有序地走上前，行恭敬礼：“晚辈羽嫦，见过柳老夫人。”

刘老夫人喜欢她喜欢得紧，微笑着颔首出言：“起来吧起来吧，羽嫦啊，来了就好，为何晚了些？路有不顺吗？”

尚羽嫦毕礼起身：“回老夫人的话，并没有，马脚慢了些，不急不躁的，满心欢喜着来的，怕急忙地赶来，失了敬畏之心。”

这时候，就有其他夫人笑着说：“这丫头会说话，柳老太，这是尚书家的嫡二小姐吧？”

柳老夫人笑着颔首，但眼里尽是感慨之情：“是啊，嫡二小姐，尚家千金。”

“今日来，羽嫦备了寿礼。”尚羽嫦侧身拿过孝安手里的木盒，“特来奉上。”

柳老夫人旁边的丫鬟走上前来，双手接过寿礼，呈给柳老夫人。

宾客们都好奇着尚书府千金送的是何物，是千金难买的珠宝首饰，还是世间罕见的人生燕窝。待到柳老夫人打开后，她们万分不解。

万万没想到的是，只是一幅字，准确来说，是一首诗。

柳老夫人双手持着诗文，满眼欢喜。

“老身都一把骨头了，是万万没想到，后辈竟能出彩至此！”柳老夫人笑得开心，“来羽嫦，上前来！”

“尚书千金果真独绝。”

“好诗，文采斐然！”

“尚书教的真好，不像我家大儿，成天舞刀弄枪。”

“诶，此言差矣，男子舞刀弄枪怎地了？未尝不可。”

……

席间有人交谈。

尚羽嫦将这些话尽收入耳，嘴角勾起一抹笑，谦逊道：“多谢各位长辈抬爱，光凭这些后辈岂敢在柳老夫人面前耀武扬威？后辈日后勤加练习，争取追上柳老夫人与各位长辈的步伐。”

柳老夫人让她就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坐吧孩子，今日老身好好跟你说说笑笑。”

“无论多久，羽嫦都陪着您。”

“问过柳老夫人安，晚辈李氏携女敬上！”李婵娟声音从门前来，显然的是，她们母女二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为什么尚羽嫦会与柳老夫人并坐尊席？

李婵娟强颜欢笑地递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附言道：“晚辈在这里祝贺柳老夫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与天齐寿！”

柳老夫人的丫鬟接过礼品盒子，等候着三小姐的礼品。

三小姐尚连欣随之道：“晚辈尚连欣祝贺柳老夫人松鹤延年，福寿绵长，这是晚辈悉心为您挑选的礼物。”

两个都接过后，她回过身奉上。

柳老夫人一一打开，李婵娟准备的是翡翠手环，而尚家三小姐送的是一幅“寿”字。看来是有备而来，提前做过功夫的。

“尚家的两位千金当真是别出心裁，备的礼物都是极为用心啊。”

“是啊是啊，书香门第自然是与众不同。”

柳老夫人端水平，同样是笑嘻嘻地答谢了三小姐与李婵娟的礼品。

李婵娟落座，三小姐则是出了屋子，去到院子中。

“稍后再问您的安，晚辈也就先出去了。”尚羽嫦起身行礼。

“好好，你且去吧。”柳老夫人颔首。

孝安追上尚羽嫦的步伐，随她走至小院深处。院落雪纷纷，亭中语声声。柳则同一众公子哥在亭中谈笑，小姐们在梅树下赏花。

尚羽嫦没有往他们那瞧，只是想要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待一会。

“那不是尚家嫡小姐吗？柳兄，她今日是怎么了？”远处亭中，有人注意到了尚羽嫦。

“你是指？”柳则目光随之望去。

“她今日怎么没来缠着你？”

闻言，一众公子哥开始起哄。

“何兄不可胡言！”柳则岔开话题，“午宴过后前院投壶，去否？”

柳则也觉尚羽嫦今日好生奇怪，不过不知道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昨夜让她失了面子？

“去！哈哈哈，不去还能作甚？”那人回答。

这边，尚羽嫦孝安一同廊下坐，姜遂一旁站着。

“竟没想到三小姐也是有备而来，不过奴婢觉得，光一个寿字，还不能与您媲美。”孝安思索片刻道。

尚羽嫦笑着摇摇头：“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送礼要送对方所喜之物。我倒不至于奢想尚连欣毫无脑子乱送一堆奢侈物。”

姜遂颔首附和：“对。”

尚羽嫦继续道：“能否与之媲美我不知道，不过柳老夫人更欢喜我送的，这点自信本小姐我还是有的。哦对了，庶母送的那翡翠手环，不失素雅，质地极好，是柳老夫人会戴的款。我细细瞥了几眼，总觉得有些熟悉，应该是在哪见过。”

廊下雪景甚美，他们坐了好一会儿，尚羽嫦忽然意识到，已经好久没有和孝安姜遂这般好生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姜遂你知道吗？城郊死人了！”孝安问他，“据说是整个脑袋都没了，好生吓人！”

如此雪景如此意境，被人打破......尚羽嫦无奈摇摇头，心说又开始了。

姜遂翻了个白眼：“昨夜你同小姐讲的那么大声，我又不是没听到，更何况我还能不知道，京城里在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好吗。”

“好生残忍，竟被砍掉了整个脑袋，你说一个姑娘家家的，是得罪了什么人啊。”孝安合理提问。

姜遂又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金麟卫的，我上哪知道去？”

孝安：“......翻吧你就，小心翻不回来了。”

尚羽嫦想到什么，问他们：“我记得，金麟卫是归鸿玉王管的吧？”

姜遂颔首：“一两年前，金麟卫首席就是鸿玉王殿下了。”

尚羽嫦叹气，无奈打趣她讲：“别说这些了，孝安，你个姑娘家家的，尽提些凶案作甚？难不成凶手是你？”

孝安可禁不起这玩笑话：“当然不是我了！我杀人作甚？不聊这个了不聊这个了，咱换个话题聊小姐。”

“哈哈哈哈...”姜遂觉得好笑。

孝安：“......笑屁。”

“小姐你看！”约莫一炷香后，姜遂指向他们来时路，原本赏花说笑的公子哥和小姐们，都一窝蜂往屋子边去，一个劲往屋子里边瞅。

“可是有什么贵人来了？”尚羽嫦示意姜遂问问路过的府上佣人。

姜遂随之拦住一佣人的去路，开口问：“敢问府上可是来了什么贵人？”

佣人一脸不可置信，还惨杂着欣喜说：“这位公子，鸿玉王殿下你可知道？听说是来送礼的？这对于柳府来讲是何其大的荣幸！”

尚羽嫦闻言不解其意，只道了句：“上赶着当冤大头？”

孝安姜遂：“嗯？”

佣人说罢行礼离去，大雪纷飞，尚羽嫦离得太远，对于那边实在是看不真切，孝安有所察觉笑着来了句：“小姐，想去就去呗。”

姜遂颔首附和：“没错，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尚羽嫦苦笑：“......走吧。”

她心里实在疑惑，不是说不送了吗？她起身，与孝安姜遂一同往那边走去。

“姐姐，你也是来瞧鸿玉王殿下的？”尚连欣和那苏家小姐一同走近。

“是啊，鸿玉王殿下何等尊贵，什么人都想与之扯上联系，不过被有些腌臜多看了几眼，你说殿下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吗？”尚羽嫦礼貌对着她们二人一笑。

这才刚刚走到屋子旁，尚连欣就这么迫不及待带着苏清澜来惹火？

尚连欣心里明白，二小姐这是在说，你们两个什么等闲之辈，也配来瞻仰鸿玉王殿下。

她内心也嘀咕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服平平叫人瞧不起，于是换了个法子怼回去：“姐姐今日怎么没去找柳公子？是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苏清澜神情高傲，随声附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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