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忧愤而亡》
他的手指是灼热的,贴着皮肤时滚烫得惊人,她没有挣扎,只是觉得有些心悸。
燕彻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腕放下来,轻轻松开:“师姐很冷吗?”
胥兰璀摇头:“不冷。”燕彻又问:“那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胥兰璀想了想,言简意赅:“不知。”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燕彻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他和李师兄、许师姐他们今早在藏书阁前的对话。
“你瞧瞧她,冷冷清清的脾性,整天抱着剑就吭哧吭哧地练,闲下来就满江南地跑,逮着妖魔就砍,哪有这些情呀爱呀的心思!怕是先天就缺这一窍,你说江琅是不是自讨苦吃?”
“胥师妹平日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表情,可一碰上兰将师兄,就笑吟吟的,瞧着和朵花似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胥师妹喜欢兰将师兄呀!。”
燕彻闭了闭眼睛,努力将这些刺耳的话抛之脑后,可越装做不在意它,它就越往脑子里钻。
见他久久不开口,胥兰璀也有些担心了:“庭兰,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燕彻沉默了片刻:“我没有不舒服,师姐不必担心。”胥兰璀叹了口气:“那你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燕彻欲言又止,有些踌躇地开口:“师姐……觉得江师弟如何?”
胥兰璀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哪个?姜彦,还是江琅?”燕彻说:“是江琅,牵丝峰的江琅。”
胥兰璀笑道:“怎么想到问起他了?江琅自然是好的,年少有为,那两把匕首使得极好,用匕首做本命武器的倒是少见,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燕彻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冰冷:“我问的不是修为,是江师弟这个人,师姐觉得如何?”
胥兰璀想了想,开口道:“也好,善良懂事,就是性子有些腼腆。”燕彻呼吸一紧,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那兰将师兄,他如何?”
胥兰璀回答得毫不迟疑:“兄长是世上最好的人,万中无一的好。”
燕彻声音有些艰涩:“师姐觉得,我如何?”喜不喜欢他,觉得他好不好?比起江琅和师无愁呢?
她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发问,短暂地愣了一下:“你根骨上乘,若是将心思都用到正道上……”
她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迟疑,好像她真的没思考过他是怎么样的人。
前世的燕彻,乖张,傲气,不择手段,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年轻的少年。才十五岁,没有太大的野心,似乎也没对她流露出太大恶意。
相反,他好像比从前更亲近她了,亲近得有些奇怪。那枝海棠,那支金钗,一切都很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控制,朝着未知的方向偏移。
燕彻锲而不舍地追问:“然后呢,师姐?”他紧紧地盯着她躲闪的双眼,身子往前倾了倾,遮住了大半的天光。
身后便是屏风,她避无可避,只能无可奈何地回答:“你很好。”
仅仅三字,他却像是如蒙大赦,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似乎都被一只手轻柔地挥开了。
燕彻粲然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犬齿:“师姐……也很好。”话音刚落,他又后悔地闭上了嘴,忐忑不安地望向她。
可她似乎没有察觉出不对,只是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极轻地摸了摸他的发丝。
他的头发长而柔顺,像倾泄而下的瀑布,微微发凉,摸起来很舒服。她不自觉地多顺了两下,问道:“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燕彻被她摸得心里发痒,忍不住在她手心里蹭了蹭,半晌才回过神来:“我今日是来翻看青莲真经的,大师兄说此经可平复心神,可与清正心法同用。”
胥兰璀嗯了一声,轻声道:“你去把青莲真经取过来,我来教你。”
他乖乖地把青莲真经带过来了,看着她白皙柔软的手指轻轻翻动书卷,像是拨动他心里紧绷的琴弦。
她迟疑了一下,在书中点了一点:“庭兰,此句你有何感想?”
燕彻看了看,大概都是些清心寡欲,沉心静气之类的句子,与无情道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他有些愧疚,耳垂不自然地红了红:“我,我不敢妄言。”
清心,寡欲,这两词与他毫不相干,沉心,静气,更是与他如今的心境大相径庭。
他如何能将这些说出口,她大约会认为他心有杂念,就不再喜欢他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他,讨不讨厌他。
胥兰璀有些发愁地皱皱眉:“那可如何是好?此句是书中精髓,你要是连这都悟不了,也别想去学清正心法了。庭兰啊,清正心法最重要的便是清心二字,若修炼时心绪杂乱……”
可是会走火入魔,险入死地的。
这句就算是她没说完,燕彻也听明白了。不知为何,他有些落寞:“是,师姐的话我记住了。”
胥兰璀凝眉:“算了,你以剑入道,也不是非得这样不可,还是要多多下山历炼,增长些见识。”
燕彻垂目,犹豫了片刻:“淮安有户人家托我除魔,若你觉得可行,我后日便动身下山。”
胥兰璀问道:“是很急的任务吗?”
燕彻摇头:“不太急,只是余崇未净。”
胥兰璀将书搁在案上:“那过完莲灯节再走吧。”燕彻一愣:“莲灯节?”胥兰璀见他失神,笑道:“怎么了,你以前不喜欢过节,今年也不愿意过吗?”
燕彻的双眼缓缓亮了起来,一眨不眨地看向她:“师姐………”胥兰璀饮了口茶:“父亲应老友之邀下山行医,大师兄要回碧苍峰,小师弟他们也要回家小住,总不能留你一个人在山上吧?”
何况她的阿娘沈霁也问起过他,若是阿娘知道她将燕彻孤苦伶仃地留着山上,肯定会责怪她。
燕彻近乎热切地望着她:“那我过完莲灯节再下山。”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可他太像某种犬科动物了,就差一对飞起来的耳朵,胥兰璀心里有些愧疚地想,没忍住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乖些。”
燕彻脸颊一热,胥兰璀见他脸上红红的,有些奇怪地碰了碰:“很热吗?这才四月呢。”
燕彻不自然地别过头:“没有,我不热。”胥兰璀不信,催动灵力将窗户一扇一扇地打开了,藏书阁蓦地亮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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