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兄情蛊解开后》
“……这就是你说的不闯祸?!”
浩浩荡荡一条街的人,由东至西拉了长长一条红色横幅,上书:【二百八十核心弟子严重抗议西区贺青群山开垦建造计划】
中间错落有致几名举着稍小的字幅:
【抗议】【游行】【大兴土木】【开伐无度】【万物有灵】【宫殿无用】【掌门不仁】【草木有情人有义】
成片的青白弟子服汇成碧色的海,红色的横幅横贯其中,彩色的手牌依次点缀。
很像那种生态层次丰富的漫长环山大河。
看着相当壮观,品着也绝对不是好事。
桑蕴拔腿就跑。
这种活动哪怕对她一个未来人也算得上新锐了。
她可没见过什么抗议游行!
她超敏感的!
作为一个华夏人,你要做的是,合群、合群、还是合群。
人生就是指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不然就是背叛人类文明。
况且闭着眼睛被河流裹挟着往前淌,是最省力的。
这一次付灵根本拉不住她,桑蕴跟鲫鱼一样蹦着就跑回传送阵了。
“你不要找你同乡了嘛!”付灵在她身后喊。
“我同乡也不会参与的。”桑蕴说。
见桑蕴这么快回来,闷头剪枝的模样,华明快要笑出声:“知道怕了?”
桑蕴没搭理他。
华明却不依不饶:“小小凡人弟子,没想过世上有人敢反抗门派吧?”
桑蕴的动作停住了,她反应很大,只觉得被侮辱。
可她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这份屈辱感。
她是先进的未来人,怎么可以在思想上落后旧时代的人?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她最终忍下这口气,“开山和我什么关系?”
“是和你没关系,但也和他们没关系。”华明说,“只是山上亿万其他生灵受苦而已,于人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桑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你不也没去?”
华明抬头看了她一会,忽然笑出声,“傻子,逗你而已,还着相了。”
“你我不去是因为我们身份和他们不同,他们既不触及门派核心利益,也不怕随便一座大山倾轧,既有热血,又能自保,做这些事,合情合理。”
桑蕴不语。
“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华明声音缓下去,有种希望人听进去的意思,“达才兼济天下。”
“是这样吗?”桑蕴觉得,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是反的,达会背弃天下,或者说,很多时候不背弃天下都达不了。
华明:“这是理想状态。”
桑蕴想了想,觉得和他聊太深了,他们没必要离这么近,于是不想再继续:“你很聪明,我受益匪浅。”
华明直接戳穿她:“说谎。”
桑蕴歪了歪头:“倒也不算说谎,就是觉得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这么直接吗。
“我不去,是因为我胆小,我怕事,我是小垃圾。”桑蕴面无表情,“你不去呢,因为你自视权威,你是既得利者,你天然站在门派高层的阵营,你完全支持这件事。”
“这么简单的道理被你粉饰得那么好听,名人名言都出来了,知不知羞。”
华明见那水晶似的眼珠子一本正经望着自己,嘴巴一开一合,明亮可爱得像幅画似的,结果说的话没一个字他爱听,简直要气死:
“你心里将我想得这么坏,说出口的却是溜须拍马,偏偏还不用心拍,又故意叫人看出来,难道你不也是个虚伪的人?”
他抬眼望向院门口那棵海棠树,树下静静站了个人,看起来已经有一会了。
华明故意抬起下巴问:“师侄,你说,她是不是个虚情假意的人?”
门外的人没应声。
桑蕴不愿意听他们议论自己,将剪刀一撂,擦着张献肩膀就走了。
她准备先去吃饭,剩下的活下午再说。
“好大的脾气。”
华明气到不去想她,郁闷地拈起一块潜竹骨,“保心丹怎么会不起效呢……”
张献在外站了会才进来:“为什么这么说?”
“这脾气还不大?对人爱理不理的。”对于他的疑问,华明语气非常不解,“莫非她跟你不这样?”
“……我说保心丹。”
“哦。”
华明应了声,但思绪显然还在上一件事上,他想到之前的对话,不解道,“一个小丫头而已,为什么会这样想?”
张献分明不想应他,他还是追着问:“她和你也这样?”
气氛有些冷冷的,张献生硬道:“哪样?”
哪样?
遭,他也说不上来。
华明摇摇头,终于说上保心丹的事:“昨日明明看你吃了药才出去,怎么回来病情反而加重了?难道与人斗法了?”
这事张献更答不上来。
昨日种种浮上心头,从梦境到现实,假假真真,每一件都……荒唐。
“有用。”他说。
华明狐疑:“真的?”
“我来,就是再讨一粒。”
华明不悦道:“你想做什么?”
“时念师叔多日没有消息传来,我想西去看看。”
“滚蛋。”对于这种不知死活的病人,华明一向直接开骂,“管好你自己,门派里难道没别人了?”
把今天那二百八十个无所事事的核心弟子派去,人海战术,砸都能砸死了。
张献很固执:“我要下山。”
“下什么山,山上有什么?”华明皱眉,“掌门都说让你养病,好好待着。”
病人在医生面前,注定胳膊拧不过大腿,况且华明不肯给药,张献也不知自己身体会不会折在半路,只能作罢。
“掌门疼惜你,别让他为难。”华明叹息,“这不,要为你建宫殿,你前年封了仙君,照理说,是该有自己的洞府。”
“不应破费。”张献说,“修行之人,除了天地灵气,其他都需舍弃。”
“老人家们一片心意,眼睛一闭受了便罢了。”
张献沉默不语。
“……给张献建?!”桑蕴吃惊出声。
饭堂里,桑蕴付苗吴阳对面而坐,三人都是刚收了工出来,桑蕴身上还有雨点子,吴阳脚边放着大大的药篓,付苗身上挎着书包,神情疲乏。
“嘘。”付苗要她们噤声,“这事极少人知道,掌门长老来藏宝阁找图样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
“那,付灵他们知道么?”
“他们当中但凡有一个人知道,现在已经嚎得满门皆知了。那群人,最是高调。”
说高调也确实高调。只是。
“他们做得对,玄清门不过几万人,已经将这十万大山占尽,开垦了不知道多少亩山林,那么多荒废建筑,亭台楼阁,人工湖田,最后竟然只是作为风景存在,确实浪费。”
付苗听她这样说,怔了怔,神情带上怅然:“一直如此。”
她辟谷了不用吃饭,看着桑蕴和吴阳慢慢吃完了一盘菜,两碗羹,忽然说:“都快忘了山下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桑蕴举着碗吃得香,大碗挡住脸,连眼睛也没露出。
付苗语气淡淡:“苦日子呗。”
吴阳笑了笑:“桑蕴上山早,我来的时候她就在了。”
桑蕴回想原主的日记,说:“七岁不到就上山了。”
“那倒也合情理。可能你入门的时候太小,不懂得山下的情况。”付苗说,“山下哪还是什么人间,哪还有什么生活。”
桑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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