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驯狼手札》
“小仙姑娘,你可真有趣。可是,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是谁,让我父亲这般恭敬。”何平英跟着她边走边道。
小仙环顾后院,向一处走去:“大概是令尊觉得我的木工手艺甚好,可以为公子做些什么?”
何平英恍然:“小仙姑娘可会做嫁床?我想……”
小仙推开一处房门,径直走进去,回头道:“会。你把要求都写下来,另外找来上等的木料。紫檀、楠木皆是传世之选。次等榉木,木质扎实坚硬,用几十年没问题。再交一笔定金。”
何平英一一记下,想起家里库房有上好的梨花木,跟进房:“梨花木如何?”
小仙看傻子似看他:“梨花木纹好看,但‘梨’谐音‘离’,民间百姓不说用不用得起,一般人家不会用梨花木做婚嫁床榻,是为取个好兆头。”
何平英一脸原来如此,见她径直往门洞地下走去,不解地环顾四周:“小仙姑娘?”
小仙进了冰窖,正寻见楚天机一身白袍在死尸上剥皮取肉,转身就呕了起来。
楚天机早听到楼上对话,假作不知,此刻人到跟前,无奈的放下手上器械。
他摘掉手套、口罩,脱下白袍,拉起小仙的手就往楼梯上走,直接撞开不明所以的何平英。
何平英:“哎,国公大人。”
待两人出去,他想跟上,又实在好奇冰窖里藏了什么,转身下去瞻了一眼,顿时连隔夜饭都呕了出来。
“哕!这难道就是白莲教的蛊尸!天啊!”
院子里,小仙被甩开手,委屈道:“你做什么发这么大火?”
楚天机长吸口气,呼出地下带来的冰凉气息,转身看去:“找我何事?”
小仙迟疑着道:“你的伤势已好得差不多,我没必要留在这儿,想同你辞行。”
楚天机一愣,蹙起眉:“不能走。”
“为什么?”小仙理直气壮,“你同我说,你我没关系,我又对南旋有印象,想先去南旋寻亲。”
楚天机烦躁地踱步,回身道:“……接你的人出了意外,你需在这等她们。此外,我已查过,你体内确有生克蛊的痕迹,须把蛊取出来,说不定能让你恢复记忆。”
小仙抿唇:“那我也想去南旋!”
“……”楚天机不解,“只因为有点印象?呵,你不关心那些接你的人出了什么意外?”
“我不关心,我都不记得她们是谁。”小仙垂目看着脚尖,“但我想去南旋。我跟你说一声而已。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的去留。”
楚天机看她转身离去,心头掠过一道光:她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如若不然,她不会惧怕被接回去。一旦回去,她就不能再去南旋。
何平英回到地面院子,一个人都不在,摸了摸发青冰凉的脸。
今日份谈话任务已经完成,先行回府吧。
*
翌日,小仙找马夫套马车,都被楚天机拦下。她气得不理他。
两日后,她终于寻到机会。
何海瑞请楚天机尽快处理白莲山庄的事,楚天机得出府。
飞鱼一脸为难:“公爷,若她要走,我也拦不住啊。”
“你不准给她套马车。她可以上街,得派人跟着她,不准出城。”楚天机再三严令,“本国公要去趟白莲山庄,一切等我从那回来再说。”
前脚楚天机带游雀出门,后脚小仙便借着给何平英找木料的借口离开庄园。
何平英与她已经通气,等小仙从布庄后门出来,在路边行礼:“小仙姑娘,马夫会带你一路向南,前往绿风郡。”
“多谢何公子。你放心,你要的拔步床,我一定帮你在婚期前赶出来。”
古时大户人家结婚请期,时日颇长。何况,何平英已经立志通过今岁京城大学学府的考核,成为候选官人,才会回家娶亲,时间尚且充裕。
小仙告别何平英,坐上马车。
飞鱼久等她不回,一直到天黑,亲自去找人。
那些跟在小仙身后的人摸着脑袋回来:“我们被何公子的人打晕,醒来时,人就不见了。”
飞鱼哭丧脸:“完了。公爷一定会宰了我。赶紧去白莲山庄,通知公爷,夫人跑了。”
白莲山庄地道里,楚天机查看完地下通道,朝身后的游雀问:“你怎么看?”
游雀:“以属下之见,公爷炼蛊之处既有缸池、山洞、地窖、棺椁等奇怪之物,而这里确实干净得不像是炼蛊之处。”
楚天机:“不止如此。伊兰仇取用的白磷不少,若皆从尸身提取,必有炼化之地。”
他想到伊兰仇提起过母亲,隐隐怀疑,这炼蛊之地在南蜀。
“南蜀气候,才最适合炼制蛊人。”
——难道真和母亲有关?
楚天机忧心忡忡离开白莲山庄,出府后道:“何大人,封了吧。”
何海瑞行礼:“是,公爷。”随后下令封堵白莲山庄地下,焚烧庄内一切物饰。
楚天机还没进卧秋府城就看到奔来的飞鱼等人,得知陛下已离开卧秋府,当即策马扬鞭向南旋府奔去。
“飞鱼,通知楚真一,除了黍离,其余人不管是谁都拦在卧秋府。”
飞鱼应声,调转马头向卧秋府奔去。
*
楚天机策马狂奔半日一夜,至第二日天明出卧秋府境,入早春城都未赶上云簪的脚步。
他勒缰停马在早春城外,回头与游雀面面相觑。
楚天机:“不可能。马车速度不可能这么快,定是我们错过了。”
“可是,卧秋府城到此仅一条官道。陛下会不会半路改为骑马先入早春城?”
游雀见他调转马头,上前拦道,“公爷,请您进城打探,属下回官道去找。”
楚天机看向早春城大门,颔首道:“行,你沿路仔细查找,她会不会在半路出岔子。”待游雀领命离去,他直接策马进城,往早春城府君衙门奔去。
彼时,小仙正被人抗在肩头,一路奔驰进山,抵达一处山坳。
“啊——!”她被这人扔进地窖,起身跳起来敲顶上石板,几下都够不着,“你是谁?放我出去。”
“呵,女帝陛下,放心吧。属下不会杀你,但也不能放了您。”地上人说着便离开。
小仙一愣,琢磨他的话,越发心惊。
“喂,你知道我是谁还敢绑我,不要命了?”
一个大包裹兜头砸下。
小仙躲开后瞥见一闪而过的红色蜀袍,皱紧眉:“喂!你回来!”
久喊不应,低头翻捡包裹,里面是两壶水,十张干饼……这配置,她熟悉。
南蛮山顶下到崖底修水车板时,工期长无法当日往返,便会备下干粮与水在木栈台上休息。
以这包裹里的饼子数量,大概是三到五天的饭量。
“喂,别把我丢在这啊。你过来!喂!”
“呵,陛下当真聪慧。这正是你十天的干粮,若十天内无人来此救您。那么,大庆就要改朝换代了。”
“十天?这只够我三天啊!”小仙心里一急,喊道:“你是谁?你是我母皇的人。”
离去的脚步一顿,忽得又返回蹲在地窖边。
“小陛下是如何猜到的?”
小仙旋看四周,全是砖石夯筑,上面涂抹桐漆防潮返水。徒手断难攀爬逃脱,必须设法留下此人。
“你对我自称属下,而我并不记得有你这一号人物。你自然是我母皇的人。”
“不错。多年习惯,确实难改。小陛下,属下很好奇,您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是在白莲山庄见到楚天机之时?可据我所知,你和他向来不对付。”
小仙捶着脑袋试图加快思考,可这几年远离朝堂,过着修板闲散的自在日子,脑子着实生疏了。
她试着爬墙,边道:“我为何要告诉你?还有,你既知道我失忆,知我身份,应该也知我这几年在何处生活吧?”
“嗯。荷卿府南蛮村,确实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您与您的母亲不同,她生逢乱世又是后周皇室,注定不能独善其身。而您,倚仗朝中那些老臣,能在山野民间偷闲造车,造福一方百姓,真是有趣又心善。”
小仙听他赞誉都有些不好意思,离开皇城、独自在外,即使恢复记忆都不曾回京,不过是不想成为大庆的囚徒女帝。
每日按固定的节奏做着理应要做的事。
所谓的帝皇权威不过在一间小小的木工作坊。但凡离开那个房间,麻姑、稷姜、菽娇等等都会围着你转;
孙衍几、东方川等大人需要出现时出现,离开时就离开,而她——轩辕云簪,只能身在这牢笼里成为雕塑般的存在。
小仙压下过去五年的独孤时光,仰首道:“你果然知道!呵,说来我得谢谢你。若你不给我机会,我是断然不可能在山野自在三年。”
守成富民,说白了是大庆的吉祥物。当今女帝不需要做多余的事,这辈子待在庆宫,盖印生子,便是一生。
小仙眸光变利,忽然问:“祁药儿和你是什么关系?”
男人微顿,似未料到她会如此问,淡笑了声:“那孩子不错,可惜笨了些,不及仇儿聪慧。”
“你……是祁药儿的父亲,伊兰仇的义父?”小仙震惊。
“呵,”男人忽生了兴致,索性坐在地窖口,“小陛下又是如何猜到的?祁药儿可是当我已经死了。”
小仙放弃无用的攀爬,双手已被油漆磨得发热生疼。
她泄气地坐在地上,拿起水壶喝口水:“祁药儿一直想见你,即使他从伊兰仇处知道你死了,也想去祭拜你。
我很好奇。
我在东都府的山道出事,摔下悬崖,掉进河池。
第一个把我捞起来得人到底是谁?”
“小陛下不是看到他的眼睛。”
“不是伊兰仇。”小仙断言,“起初,我一直怀疑是祁药儿。后来,我发现他不是。他虽占有欲强又喜瞒我事,对我倒有几分真心爱护。
当伊兰仇提起义父时,我便想到这个人或许是你。
可是,伊兰仇说,你死了。”
“哦,愿闻其详!”
“当年,黍离等人找到河童镇时用了近二十多天时间。以河童镇距离我掉下去的山口,至少有四天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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