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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对反派动手动脚!》

16.第 16 章

容檀倒是有让侍从仔细留心贾为真的行动,但贾为真自从进了邬府之后就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平时饭食衣物都是阿茗亲自送去的,神秘得让人完全摸不清底细。

他也旁敲侧击问过邬辞云,但邬辞云对此含糊其辞,只让他做好分内之事。

两日后天色未晓,苏无疴派人护送邬辞云一行人悄悄离开宁州,事前没有通知任何人。

瑞王属官前阵子因宁州官吏之事与邬辞云起了龃龉,干脆添油加醋上书禀报瑞王,瑞王得知消息震怒无比,直接让人八百里加急送来了手信,申斥邬辞云自作主张忤逆上意。

属官拿到信后自觉有了依仗,本想去找邬辞云那里找回面子,却不想感到邬府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再细问了一番周边的守卫才得知,邬辞云几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宁州,气得属官脸都快绿了,只得匆匆又给瑞王去了一封信。

十二月里,宁州梧州接连失守,朝廷主力断了粮草,盛帝却纵情声色荒淫无度,甚至大兴土木要为自己修一座手可摘星辰的摘星台。

本来还在摇摆不定的其他州县见此情形纷纷倒戈,瑞王与京中势力里应外合,于除夕前一日率兵入宫,威迫盛帝退位。

从前谄媚在盛帝身边的宦官奸佞被处斩抄家,鲜血染透了刚积起一层薄雪的雪地,砍下的头颅更是被大张旗鼓挂在了街口,脸颊青白,双目暴起,像是从阿鼻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京中上至朝廷官员下至普通百姓心中皆是悚然,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唯有门外高悬的红灯笼随着冷风飘荡。

马车驶过长街时剧烈颠簸了一下,邬辞云嗅到了轻微的血腥味,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发现竟是一颗冻硬的头颅不小心滚落到了车旁。

邬明珠和邬良玉兄妹两个本来在容檀怀里睡得东倒西歪,因为这一阵颠簸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我们已经到京城了吗?”

邬明珠揉了揉眼睛,她打了个哈欠,嘟囔道:“京城的路怎么也一点都不平……”

邬良玉比妹妹要更安静一些,他有些好奇地想要掀开车帘看看外面,可是手刚刚伸出来,就被容檀一把按了回去。

“外面冷得很,小心冻着。”

容檀给兄妹两个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他温声道:“以后看的时候还多的是,也不差今天这一时半会儿。”

邬良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缩在披风里不再言语。

“大人,我们到了。”

车夫将马车稳稳停下一处高门大宅前,邬辞云走下马车,抬头看了一眼其上匾额,上面龙飞凤舞是崭新的“邬府”二字。

府中的仆役家丁奉命在外迎接,为首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殷勤道:“大人,府上的一切都已经收拾好了,大人舟车劳顿,不如先好好歇息一番。”

这府邸本来是昔日被抄家灭门的邬相住处,算来也已经荒废了四年,从前旁人都嫌这里不吉利,如今改换门庭,只怕用不了多久又热闹起来了。

邬辞云打量着面前熟悉的府邸,冷静对容檀吩咐道:“你先带着明珠和良玉回府,我若是回来得晚,便不必等我了。”

容檀闻言默默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你早去早回,今日是除夕,是要守岁的。”

邬明珠和邬良玉怯生生地躲在容檀的身后,有些好奇地望着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

眼前的宅子比他们从前住的地方要大好多,府上的下人也是从前的好几倍,每一个看起来都冷冰冰的。

容檀见两人有些怕生,连忙柔声好好安抚了几句。

府中管事心思想来活络,早就听说邬辞云此番回京是带着弟妹一起回来的,当即开口说府上早就备好了各色果子糕点和孩童喜欢的玩乐之物。

邬辞云让阿茗留下来帮容檀料理琐事,自己则是转身又坐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驾车直接进宫。

盛帝写下罪己诏退位,朝中余孽虽尚未肃清,瑞王虽按照当日约定扶持盛帝未满五岁的幼子登基,可心底已然把皇位看作自己的囊中之物。

如今得知邬辞云入宫求见,瑞王毫不意外,直接让内侍把人带进了御书房,稳坐于御座之上俯视着她。

“微臣见过王爷,恭贺王爷夙愿得偿。”

邬辞云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地恭谨,礼节也完全挑不出任何错处。

瑞王见此面色稍霁,平心而论,邬辞云的确是个不错的谋臣,他从一个普通的藩王到如今手握大权,邬辞云功不可没。

原本他是打算以宁州之事问责敲打一番,可细想暂时还不能少了这份助力,因而又换上一副温和面孔,吩咐内侍给邬辞云赐座。

“本王知道你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放心,本王应你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瑞王轻抚着手上的白玉扳指,缓声道:“你襄助本王成了大事,本王虽有意给你论功行赏,但眼下朝局未稳,如今你在宁州一意孤行屠戮官吏之事外面流言纷纷,只怕是让人拿住了错处,本王到底不是名正言顺的天子,只能让你再多等些时日了。”

他顿了顿,又道:“本王本想给你世袭承恩侯的爵位。”

瑞王这话说的绵里藏针,哪怕是系统都隐约听出了些意思。

照瑞王的意思,他本来打算给邬辞云封赏,是邬辞云自己忤逆上意,这才丢了这个恩典。

如果邬辞云还想要加官进爵,那就要想法子将功补过助瑞王坐上皇位。

可邬辞云面色却丝毫不见半分悔意,她轻轻垂眸,平静道:“微臣数年来饱经风雨,如今只想护得家人平安顺遂,功名利禄早已与浮云无异。”

瑞王闻言神色一滞,他皱眉盯着邬辞云半晌,见她还是那副淡泊名利的模样,他摆了摆手,冷声道:“既如此,那你退下吧。”

邬辞云领命起身,在内侍的带领下离开御书房。

“邬大人,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劳您移驾。”

内侍在骑马在前带路,马车一路驶出宫外,除夕无月,但今夜天朗气清,星子也分外明亮。

马车一路驶入一处松林,隐约可见四处的火光,邬辞云慢吞吞走下马车,借着细微的点点星光走入林中。

内侍解释道:“这是邬氏一族的祖坟,王爷命人去乱葬岗收敛了邬家老小的尸首,一并立碑葬在这里。”

“替我多谢王爷。”

邬辞云望着松柏之下新添的几座墓碑,心中丝毫不为所动。

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年,乱葬岗里的尸首估计早就化成了森森白骨,哪怕还能找得出到底那些才是邬家族人,里面葬着的还不知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内侍仔细观察了一下邬辞云的神色,他轻轻拍了拍手,立马有侍卫拖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上前。

那人神智像是已然不清醒,一直在不停打着哆嗦,嘴里反复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邬辞云盯着他身上的穿着的龙袍半晌,慢吞吞开口道:“陛下。”

似乎是被这两个字勉强唤醒了神智,盛帝有些迷茫地抬起了头,松柏枝叶繁茂,挡住了天上的星光,但火光明亮,他还是看清了对方的面孔。

那张脸清冷如皎皎明月,引得他一向眼高于顶的次女昭宁公主一见倾心,差点他便下旨为两人赐婚。

“邬辞云……你是邬辞云……”

盛帝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神色惊惧,像是看到了从地底爬上来的恶鬼,下意识就想逃跑,可还未有所动作,就被侍卫扯着头发拽了回来。

邬辞云望着盛帝脸上的惊恐神色,她淡淡道:“陛下见到微臣怎么如此惊讶,臣以为陛下留臣一命,便早知会有今日相逢。”

盛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咬牙切齿道:“朕当初就不应该留你活口……”

当年邬家大难临头,邬辞云为了保命主动向他投诚,甚至自请做了邬家满门抄斩时的监斩官,他一时心软,当时没有直接要了邬辞云的命,却不想放虎归山,反成大患。

“微臣多谢陛下当年的不杀之恩,心中感念万分,故而今日特地前来报答。”

邬辞云温吞一笑,吩咐道:“去请陛下过去认认墓碑。”

侍卫闻言抓着盛帝的头发把他薅了起来,按着他的头一个接着一个墓碑磕了过去,冬日地面冷硬无比,盛帝的额头已然血流不止,鲜血滴落在雪地中,就像四年前邬家灭门时一般刺目。

内侍殷勤给邬辞云拿了把圈椅过来,夜里风凉,她拥着大氅坐在椅上,神色自若俯视着眼前狼狈的盛帝,慢条斯理问道:“陛下,你知错吗?”

盛帝头昏脑涨,眼前一阵接着一阵发黑,他闻言看向面前的邬辞云,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陡然怒骂道:“朕何错之有!朕是天子,是天下之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便是杀了邬家满门又怎样!”

他为了诛杀邬家,授意朝臣宦官构陷生事,给邬家罗列了欺君罔上,结党营私,贪污受贿,豢养私兵等等十余条罪名,

“陛下说的极是。”

邬辞云闻言并未生气,她似笑非笑道:“所以今日成王败寇,臣想让陛下死,陛下也不得不死了。”

话音刚落,原本守候在一旁的侍卫手起刀落,立马削掉了盛帝的一根手指。

盛帝惨叫一声,还未来得及闪躲,侍卫便像是剁菜一样依次砍掉了他剩下的九指,在往后便是手掌。

凄冷的松柏林中,惨叫声裹着寒鸦凄厉的叫声,邬辞云打着哈欠靠在圈椅上,仿佛眼前的场景不是凌迟,而是一场无聊的折子戏。

为了怕盛帝死得太快,侍卫砍一会儿便停下,给盛帝的嘴里灌了一碗止血的汤药。

“邬辞云……”

盛帝眼神怨毒地望着她,他强忍着自己身上的剧痛,颤声道:“你告诉朕……你让朕死个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邬辞云才华横溢,这他自然是清楚的,毕竟是他钦点的状元郎,三元及第的少年英才。

他不是没想过要杀了邬辞云,可是邬辞云先是自己投诚,后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再加上众人求情,他勉强留下邬辞云一命,将其贬黜去了灵州。

四年来邬辞云政绩斐然,几乎每到一处都深得百姓爱戴。

邬辞云在灵州治理瘟疫差点折进去一条命,盛帝升了崔文华的官,转头把邬辞云贬去了云州。

结果邬辞云在云州又搞出了什么农具,云州当年大丰收,盛帝升了赏了云州刺史,把邬辞云又贬到了宁州下属县做县令。

邬辞云当了一年半的平涑县令,不仅没被平南王弄死,反而又查清了平涑五年以来的冤假错案,平涑百姓安居乐业。

这一回他还没来得及贬,邬辞云直接伙同一众反贼一路直逼京师。

明明就是一个他一脚就能踩死的蝼蚁,竟然勾结瑞王,拉拢苏家,私通梁朝,如今还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你让朕做个明白鬼。”

盛帝在雪地里艰难向前爬着,他死死盯着邬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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