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柔阴湿姐夫盯上后》
萧窈在后面呼喊,陆观阙则离门不顾,直接潜入幽暗黑夜。
“究竟怎么回事?”
德叔眼神担忧,小心跟着他,哆嗦道:“傍晚用过饭后,悬黎姑娘去东边药铺买药,离开药铺后,被一个蒙面人直接带走了。”
陆观阙握紧手中的剑,冷冷道:“她身边人都是死的?”
德叔大气不敢出,唯恐说错一句话:“悬黎姑娘出门时未让身边人跟着,这才……”
陆观阙阴沉着脸,颤唇呼出的气息,爬满了蚂蚁,叮咬着他的血肉,一寸一寸,足以将他的神魂吞噬。
“你去孟家,将孟家给我死死围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出。”
陆观阙一面走,一面命令:“孟仲良那个老匹夫,今晚就送他去死罢!”
陆观阙早在离开东都前,就三番五次警告孟仲良,一定要照顾好孟悬黎,没想到,他前脚刚回来,后脚就出了这档子事。
既然孟仲良连个人都看不住,那他还留着这厮有什么用?
死了算了。
德叔接过陆观阙递来的瓷瓶,愣了一下,旋即去了孟府。
*
郊外寺庙破落,周围皆是红色的坟墓,坟墓里藏着白骨,白骨上冒着青烟,幽幽地,撞到了孟悬黎的眼眶。
孟悬黎猛然惊醒,眼前被黑布蒙住,一片皆是寂暗,手脚被绑了起来,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靠在一侧,咽了咽,尽力维持着平静。
蒙面人立在她身前,居高临下,探手揭去了她口中塞着的素帕。
孟悬黎得到喘息,控诉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掳走?”
蒙面人笑了一下,没说话,直接绕在她身后,将她一把抱起来。
孟悬黎恐慌,挣扎用头撞击他,可那人却不恼,直接将她按在草席上:“别动啊,再动,保不准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语气很柔,但她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柔声。
孟悬黎眼前漆黑如泥,背后的草席冰凉如铁,身子仿佛掉入深渊,四处悬空。
“你想拿我威胁谁?”
蒙面人轻笑:“想不到姑娘竟这般聪颖,我这还没说,就猜出来了……不过嘛,姑娘可听过一句话?”
孟悬黎顿了一下:“什么?”
“聪明反被聪明误……”
话落,那人猛然抬手,直接将孟悬黎打晕。
见孟悬黎陷入昏迷,蒙面人看了一眼窗外,迅疾掏出瓷瓶,用水冲开药粉,给孟悬黎强硬灌下。
稍顿两息,他用指尖碾压着孟悬黎的嘴唇,又红又亮,直至流出血珠,他才肯罢休。
“阿黎呀,你可是我的功臣呢。”
……
从国公府出来,陆观阙便带着常随暗卫四处搜寻,终于在郊外,发现了孟悬黎的踪迹。
陆观阙摆手,让身边人全部退下。
为首的那个暗卫站出来,冒着冷汗,怯怯道:“世子爷,若我们不跟着您,长公主会……”
陆观阙阴晴不定,淡淡开口:“不会怎样,你们回去。”
几个暗卫相视一望,无奈应下:“是。”
陆观阙举步走向寺庙,推开旁边的木门。
地面有碎瓷片和水渍。
他继续往里走,隔着破窗看到了草席上的女子。
孟悬黎躺在上面,面容苍白,呼吸平静,像是一轮弯月,坠落到了人间。
“苏鹤……”
微弱的声音渐淡从草席上传来。
陆观阙听了,心如爬行在暴雨中的黑蛇,一面吐着蛇信子,一面缠上红花绿叶,浑身散发着阴冷又恶劣的气息。
他沉着脸,疾步走向孟悬黎,解下披风,将她裹在怀里。
莹白的月光洒在孟悬黎脸庞上,陆观阙眯眼端详。
她头发散乱、眉目紧蹙、嘴唇红肿,整个人十分惨淡,像巫山下的白云,微微聚拢,就能遏制他的呼吸。
很好。
居然敢动他的人。
还如此挑衅!
那就去死罢!
去死!
去死!
去死!
陆观阙耳边嗡鸣,目眦欲裂,他知道,这是生病的余韵。
当年他死里逃生,回东都后,便得了这可怖的癔症。
良久,陆观阙克制着翻涌的瘾,再次将孟悬黎抱起,踉跄举步离开。
两人的身影渐淡散去,直至彻底消失在寺庙。
天色浓紫,宛如凝固的鲜血。
暗处的蒙面人悄然出现,坦然立在佛前,死死盯着手指余留的水红口脂。
须臾,他狂妄又凄惶笑起来:陆观阙,你就等着孟悬黎死在你面前吧!
等着国公府皆因你而死吧!
等着受尽折磨自毁而死吧!
死!死!死!
天蒙蒙亮,乌鸦在国公府上空盘旋,声音很是凄厉,陆观阙听到,派人去打,可怎么打,有一只就是不愿走。
德叔见状,走近低声道:“世子爷,孟家那边办妥了。”
陆观阙立在廊下,端着汤药,一饮而尽:“那就好。”
昨晚他直接将孟悬黎抱回国公府,又思及十二月的婚事,便留下孟仲良的命,对外一致说孟悬黎病了,不宜见客。
德叔接过药碗,见他不耐,惶惶道:“今早抓到那贼人时,他咬舌自尽了。”
陆观阙嗤笑,她沉睡至今,毫无苏醒痕迹,那人居然就这样轻飘飘死了?
“尸首在哪?”
德叔脸色煞白,猜不透陆观阙要干什么:“已经处理了。”
“挖出来,鞭笞后再埋。”
陆观阙的声音很轻,像拂去面纱般轻盈。
德叔震惊,欲阻拦:“世子爷,此人已死,这样做,恐惹人非议……”
陆观阙微笑,嗓音缓慢:“这是他应得的。”
“去吧。”
见陆观阙如此决断,德叔不好再开口,遂离门而去。
恰值雪落,陆观阙将人遣散,紧闭屋门,徐步走到孟悬黎床边。
屋内静谧,只有一缕沉香在空中幽幽荡漾。
陆观阙倾身,为她撩去鬓角的乱发,手指停留在她的唇珠,兀自出神,他轻轻向下压,是软的。
也是活的。
“世子爷,余太医来了。”敲门的是常随小童。
陆观阙忽地收手,面色沉寂,起身开门:“先生请进。”
说着,他又对小童摆手,小童领略,站在门旁守护。
余太医昨夜在宫中值守,今早正出宫门,就被世子爷身边人请到了国公府。
起初,他以为是世子爷旧疾复发,走到国公府时,他才知晓,原来生病的另有其人。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梦魇,未见苏醒之迹。”
说着,陆观阙撩开帐幔,侧坐在床边,将孟悬黎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余太医垂眸跟在陆观阙后面,看见这女子后,惊讶错愕,不敢上前一步。
“余太医,过来。”
说着,陆观阙将孟悬黎的手腕露出来。
余太医咽了咽,低着头,走上前,惶惶诊治。
须臾,余太医面露苦涩,谨缓道:“这姑娘……似乎中了毒。”
“毒?什么毒?”陆观阙语气很淡,眼神却染上一抹狠戾。
余太医将帕子收回,小心跪在地上,恭敬道:“雪莲青。”
“有何说法?”
“此毒入喉,这姑娘的神志就会坠入无边黑暗,冷汗涔涔下,心跳平静,如将熄之火。若两日内得不到救治,便会离开人世,但……”
冷汗浸透陆观阙的衣衫,他抬眸,猩红着眼:“还怎么了?”
见陆观阙扭曲的眼神,余太医吓得忙擦汗。
“但……这姑娘身子强健,所食之量甚微,还是有得救的。”
透过一口气,陆观阙眉宇冷沉,语气平淡:“这些日子,你留在府上。对外面,你知道怎么说。”
“臣自当竭尽全力。”
陆观阙听了,摆手:“你且下去配药吧。”
“是。”
窗外的雪飘飘而落,屋内又恢复寂静,陆观阙目光落在孟悬黎眉目上,是雪和树枝的颜色。
陆观阙拉起被褥,裹着她的身子,下颔紧贴她的脸颊,轻轻磨蹭:“阿黎,外面下雪了……你记得么?我们相见那夜,也下了雪。”
“等你醒来,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孟悬黎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陆观阙不由将她抱紧,如同镶嵌在冠上的玉石,没有一丝缝隙。
温热在怀,陆观阙通体汗湿,忽而倾身,他含住了她呼出的气息。
香气缭绕,两人呼吸纠缠,陆观阙耳根红热,低抑情绪,再近一点,他就能吻上那朵红唇。
可他没有。
他只轻轻做梦,旋即将她放下。
*
陆观阙方出门,恰值婢女走来,小声道:“世子爷,夫人有话要问您。”
陆观阙不置可否,对身旁的小童吩咐道:“你守着这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去。若她醒了,速来报我。”
说着,又看向婢女:“我在书房等母亲。”
须臾日落,萧窈来至书房。
陆观阙还没起身,就听萧窈问道:“昨晚那悬黎姑娘,究竟是谁?你为何要把她抱至国公府?你知不知道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
陆观阙不露声色,悄然拿出恩旨,递给她:“母亲看看就知道了。”
览尽,萧窈定在原地,难以置信:“原来她是孟家二姑娘,难怪我听名字那么熟悉……”
“你去西凉,是为了这个?”
陆观阙点头,侧首望着窗子。
萧窈叹气:“陆观阙,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祖母给你定下的这桩婚事么?”
“母亲曾说过,不喜孟仲良那厮的做派。”陆观阙早就拿准这一点。
见他双眸空空,萧窈仿佛想到什么。
她点头,温和说道:“既然你已然打定主意娶她,那便娶吧。只一点,别亏待了她。”
“劳母亲操心,过几日我就会把她送回去。”
陆观阙何尝不知流言蜚语之于女子,如灭顶海潮,不过,他的阿黎并不会因此殒命。
因为,他会圈着她,锁着她,牢牢抓着她。
萧窈嗅到药味,探问道:“你今日喝药了?”
“嗯。”陆观阙略微一顿,“她还病着,儿子先行一步。”
萧窈发怔,旋即微笑:“去吧。”
见陆观阙离开,萧窈侧首看向外面:“陆维钧,进来吧。”
陆维钧本欲和萧窈偕至书房,但陆维钧怕萧窈肝火妄动,气急伤身,遂扮作小厮,立在门外,静候其谈。
但他没想到,萧窈此次竟这般平静。
萧窈叹气:“陆维钧,你儿子又病了……”
“这该怎么办?”
陆维钧关上门,好声安慰:“他出来时,我看着还好。想必不会像从前那般了,你且安心……”
萧窈忽然啜泣:“真的么?但我怎么看他病的更重了?我方才问他时,他双眼空洞,语气淡薄,身上还都是药气。”
陆维钧上前给她擦泪:“约莫是孟家姑娘生病,他照顾一宿,熬不住,这才喝药的。”
“如今他愿意做什么,便让他做。”陆维钧叹息,“只要他不犯病,什么都行。”
萧窈无奈:“我想的也是。”
陆维钧坦然开口:“他们成婚后,我陪你去长安散散心。”
“好。”
*
几日后。
孟悬黎还未苏醒,她竭力缩在被褥里,烟波渺渺,梦到自己坠入了银白天宫。
只见踏云而来的黑衣仙人,施法破开金碧宫门,飒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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