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娇花》
春色宜人,中庭的海棠花已竞相绽放,红花与白花交相映照,株株不同。花朵在枝头怒放,惹人喜爱。
这日,林玉正在看月琴寄来的信。
苏州距上京遥远,一封信要一月有余才能送到。已是四月初,二月的信才送到,那时春闱尚未开始,陈旧信纸泛着些许昏黄,许是曾经哥哥和她练字用过的旧纸。
月琴从小在山上居住,父母均不识字,但那老和尚有时会教她一些,后来林裕也会教她写字。因此她是会写一些字的。
林玉看向那虽生疏但极为认真的书信。
“小玉,春寒料峭,不知上京现气候如何?千万注意身体,我不在身边,记得增添衣物。猜想你即将要会试了,不要过度劳累,尽力便好,万事总会有办法的。我在家很好,病也好了许多,不必担心。待痊愈后,我将去往上京寻你。望自珍重。”
一字一句都彰显着写信之人的关切。林玉心中涌过一股热流,连日的疲惫也被抚平。
当时林玉上京,月琴因病不便走动。这病不是什么重症,只不过得静心休养,而上京路途遥远,实在劳累。
林玉便留下银钱,拜托邻居张婶照顾。张婶是个豪爽热心肠的人,当即答应林玉,让她安安心心地去赶考,这边有她照料。
林玉打心底里感激张婶。
今年的殿试来得极早,春闱过后马上就举行了。当日从金銮殿出来至居所后,林玉便写了信告知,再拜托回乡的商人带回去。
手指抚过信纸,林玉想,舅母现在应当已收到了这个好消息。
此刻,几百里外的苏州,林木葱郁,满眼青绿。南方的夏来得比北地早得多,如今虽还未入夏,阳光已晒得人眯眼睛了。
在一所木屋中,月琴正看林玉寄来的信,与信一同来的银两被搁在一旁。
信上简言几句道明她一切安好,殿试上还被点为状元,实在顺利得不可思议。其余长篇便是询问关心舅母的病情近况。
月琴眼含笑意,弯唇正想笑,喉中却突然袭来一阵刺痛,不受控制地咳了起来。
“咳咳——”
声音短促不断,直像要把肺都咳出来,听得人心中直发紧。
张婶端着杯热水急匆匆地进来,眼中饱含忧心:“月妹子,怎么又咳起来了?来喝口水顺一下,你这病老不见好,如今竟还有越来越不好的趋势了。这郎中怎么开的方子?!要不然写信让小玉回来吧?”
其实也不能怪郎中,实在是心病还需心药医。经历朝夕相对的相处,她早已把林玉一家当作亲人。骤逢变故,内心悲痛难耐,悲气上至脑中,整日整日地睡不着。
这睡不好,人精气神就下去了,病总也不好。
月琴不间断地咳了一会后,终于停下来。
她接下张婶递来的水,抿了一口,无力地摇头道:“无事,我是太过欣喜了。不能让小玉回来,她好不容易才入京,绝不能因我而耽搁。”
“唉。”
张婶看着她愈发苍白但坚决的脸,也不好再行劝说。
这里忧心忡忡,而相隔几千里的京城中的林玉全然不知。
她看完信后便如往常般处理起公文。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想不想听?独家消息,保管新鲜出炉。我刚从严大人那里听来的。”
孟源右手食指上顶着一只玄凤就冲了进来,眉飞色舞。
鹦鹉圆头圆脑,毛羽顺滑,羽冠耸立,此刻正挺着脖子骄傲地站在手指上,煞是可爱。
林玉没理会孟源,用手逗了逗鹦鹉:“饭饭好像长大了些。”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喂的!”孟源骄傲满满。
林玉无言,分明是她每日勤勤恳恳喂养。孟源每日来得那么迟,等他来大理寺饭饭都饿晕了……
“不对,林兄你都不好奇是什么好事吗?我哥今日不在,你可是第二个……”
孟源想了想,左手伸出三个手指:“不,还有严大人,你是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
林玉悠悠道:“那我还真是幸运。”
孟源不再卖关子,直言道:“其实这万众瞩目的事便是,大理寺预备在今日散值后搞一个宴席,争取每一个人都去!”
他挤眉弄眼:“由上面掏钱,在万意楼,好酒好菜。怎么样,这个消息够好吧?”
万意楼为京城中有名的酒楼,其菜品丰盛、价格高昂,是众多达官显贵都喜爱之地。倒没想到大理寺居然选了这个地方,可算是大出血了。
林玉欣然想:反正出钱跟她没关系,她只负责带张嘴去就行了。
“也不知我哥为何不在,”孟源独自惋惜,“不,我得去找他。好不容易有个大便宜,不能不占。”
说罢他便一溜烟跑了。
散值过后,众大理寺官员一同前往万意楼。
楼内香气四溢,小厮动作迅速,须臾间已将菜肴盛上。云纹圆桌上水陆毕陈,香气四溢,一眼看去全为佳肴仙酿,令人胃中馋虫急出。
菜香飘入鼻中,林玉偷偷咽下口水,这琳琅满目的佳肴摆在眼前,她简直都要忍不住动箸。
偏偏上峰还在发表讲话,真如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林玉作为新寺正来大理寺已一月有余,想必对大理寺有不少想法,不如说上几句?”
严行慈眉善目,眼中充满鼓励意味。
一时间,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去。
林玉突然被点名,窘迫地干笑了几声:“承蒙各位关照,我来大理寺这些时日感觉很好。大理寺办案认真,同僚沆瀣一气……”
她从肚中搜刮出几百字赞扬大理寺的话,见到严行频频满意点头后,才终结这场尴尬的讲话。
“今后我必更加勤勉,不负各位大人期望!”
“好!”孟源首先鼓掌,“说得好!”
接着众人纷纷叫好。
在噼里啪啦的掌声中,一旁的奚竹凑近林玉,微微俯身笑道:“林大人可真会说话啊。”
林玉低声回道:“不及奚大人。”
片刻后,在严行的示意下,众人终于开始用餐。
林玉吃得最欢,通花软牛肠、三鲜笋炒鹌子、江米酿鸭子……一口口下去,美味得只教人飘飘欲仙。
在她右手边的“三口青”,据说是万意楼的招牌美酒,初尝并不似平常的酒辛辣,反而有种甜甜的竹叶清香。配上菜肴,她不知不觉喝了许多。
真是来对了。
林玉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暗想:可惜不好意思打包带走,不然非得带回去让东阳和兰生也品尝一二。
她抬起头,从眼睛的缝隙中环视周围景象:严行还在畅谈,有人举杯畅饮,有人埋头吃菜,还有……怎么越来越模糊了?
眼前突然变黑,林玉再不能抑制沉重的眼皮,一头栽了下去。
“咚”的一声,惊得严行扭头,却见林玉醉酒睡了过去。
再看这一大桌子,东倒西歪的,说胡话的,睡觉的,狂吃的……应有尽有,比唱戏还热闹。
“别吃了别吃了,回去了。”严行喝住还在吃的人。
而后,他安排堂上清醒的人送其余人回府,不过到林玉这里却犯了难。
她刚来不久,还不知道她住哪儿呢。
这时,孟源突然清醒:“我知道!奚竹哥知道林兄住哪,那日下值后我看到他送过林兄回府!”说完后又趴在桌子上了。
严行发令:“那小奚你送林玉回去,务必要把人平平安安带回家。”
白日里好天气,夜晚月色更甚,清辉洒满,照得街道上好似白昼。
夜色中,奚竹虚虚扶着林玉在路上前行。
本来二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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