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可言说的兄妹中情蛊后》
他知道阿熹很依赖他。那人也常在他耳边念叨——“你们相处真不像兄妹”。
但他不明白,兄妹之间不该这样相处吗?
他和家中兄弟姐妹并不亲近,几人之间的牵扯也只有利益和算计。他只是顺着他的心意去对待阿熹,效仿着平常人家的兄妹。
他教阿熹识字说话,给阿熹买衣服首饰,为阿熹梳头顺发……在阿熹哭泣时为她擦掉眼泪,在阿熹噩梦连连惊醒时抱住安抚她。
可兄妹之间不就是如此相处吗。
他是兄长,理应心疼、关爱妹妹。就算妹妹很依赖他也没关系,毕竟她和他是家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但那人总是不赞同他的想法,那人甚至觉得自己有病。可他不在乎,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可。只要阿熹理解他、在意他就足够了。
“难道她以后不成亲?”
那人说出这句话后,商明珩垂眸思索了许久。是啊,以后阿熹会成家……但这乱世之中,谁又能好生护住她?
她的丈夫会做她喜欢的糕点吗,她的丈夫可以细心照顾她吗,她的丈夫又能够为了她去死吗?
他很焦灼。在那次遇险之后,商明珩又一次尝到焦灼的滋味。
他痛苦地难以入眠,在房内来回踱步。他的心口似乎有无数蚂蚁疯狂咬噬着,脑海中再次间断地浮现嗡鸣声。
“哥哥,你还没睡吗?”他听见阿熹在屋外唤着他。
那是很奇妙的感觉。阿熹声音传入他耳中的那一瞬,刺耳聒噪的嗡鸣声瞬间消失。理智重新回笼。
他打开房门,瞧见皎洁的月光落在阿熹的身上,笼罩着朦胧迷离的柔光。明明他日日夜夜与阿熹待在一起,可是此刻才发觉阿熹就要长成大姑娘。
也是那一刻他忽然醒悟。
定要让阿熹嫁出去吗?如果那人足够欢喜他的阿熹,为何不能为了阿熹入赘?若是连这点都难以做到,那人也不配做阿熹的丈夫。
况且如此的话,哪怕阿熹成了亲,她亦能和自己住在一起。而他也不用担心阿熹受委屈,日子过得不舒心。
若是他哪次死在别人刀下,她至少还有另外的……家人。
可他还是害怕,他死后阿熹的丈夫变了嘴脸又该如何是好?
正因为他的分心,他竟然不小心被敌人划伤了手臂。
他简单地处理伤口,自认为掩藏甚好地回到了家中。但是阿熹却格外细致,不仅瞧出他受伤,还为他包扎伤口。
可是阿熹哭了。
她在掉眼泪,她在心疼他。
那天夜里他迟迟未能入睡,甚至脑海中一遍遍回想阿熹哭泣的画面。又是那天夜里,他做了一场梦,梦中他分辨不出那到底是美梦还是噩梦。
他梦见阿熹正在哭泣,然而这次他没有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反而是弯下腰,将阿熹的眼泪,完全地、细致地吻进唇中。
眼泪明明该是酸涩的,可他却觉得唇内泛着阵阵的甜。
他惊醒了,不是因为梦中的场景,而是他的身体正在发疼。
他并非一无所知的蠢小子。他明白这时他该用凉水让自己冷静。他亦明白这实际是一场噩梦。
但他没想到阿熹竟然也没入睡。他称自己做了噩梦,让她快些回屋休息。
他不能让阿熹察觉他的不对劲,也绝对不能让阿熹讨厌他、躲避他、远离他。
他开始去了解其他兄长是如何与妹妹相处。可他惊奇地发现,他们都好生奇怪,竟然与自己的妹妹如此生疏,仿佛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而那人也道:“你该和她避嫌了。”
避嫌……避嫌是什么呢?是他以后再也不能替阿熹擦掉眼泪,不能在阿熹被噩梦惊吓时安抚她入睡,不能如曾经一样背她、抱她……这些都不再是兄长能做之事。
他内心泛起烦躁的情绪。但是在阿熹面前,他下意识将这份情绪掩藏起来。他不能让阿熹察觉他正因她而痛苦,更不能让她知道他痛苦的缘由。
——仅仅因为他不能背她、抱她、亲近她?那实在太奇怪了。
他想阿熹知道后,也会为他而苦恼吧。可他不希望阿熹如此。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名为冯玉竹的书生接近阿熹。
冯玉竹很蠢,很天真。他一眼就明了他的心思。但他纵容着冯玉竹接近阿熹,甚至让阿熹试着接纳他——因为冯玉竹容易掌控。
若是他入了赘,阿熹能轻松地将他掌控,让他往东便不可往西——事事都以阿熹为主。如此一来,阿熹怎么可能受到委屈呢。
可听见阿熹说她对冯玉竹无意,甚至往后都没有成亲的念头,他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他下意识地想要告诉阿熹,她可以永远和哥哥待在一起。
但如此是不是太过自私自利?他理不清自己的思绪。那再等等吧,再等等……或许阿熹之后谁都不欢喜,她自然会待在自己身边。
毕竟他是她最依赖的兄长……
洛阳的生活依然不平静。他要杀的人善于伪装,隐藏在洛阳的各个角落,寻起来十分吃力。
追杀其中两人时,他后背受了伤。尽管他极力掩藏,可阿熹还是有所察觉。她小心试探着自己,但他怎么能让阿熹知道自己干着杀人的勾当呢。
阿熹曾经说过,她最喜欢自己温柔淡定的模样。况且在她心目中,他一直是性情温和平静的兄长。就算是杀死盗贼,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
他怎么能让阿熹知道他是个血债累累的疯子。
但是他没想到伤口上的毒性强烈,他第二日竟然发起热来。昏睡中他隐隐听见阿熹的声音,可他没法应声,只能焦急地颤动眼睛。
而他醒来时,屋内已经寻不见阿熹的身影。毒还在体内蔓延,他必须出门寻那人为他解毒。
待他回到院子,他一眼便瞧见阿熹坐在门口。阿熹猜到他受了伤,正等待着他的解释。
看着阿熹生气的神情,他脑袋空白几瞬,随后缓缓道出“理由”。可他没想到,他的话甚至没有说完,阿熹便轻轻抱住了他。
那一瞬,他感觉心脏似乎停止跳动。直到浅淡的香味涌入鼻间,他才回过神来。
其实他一直在寻找,寻找着与阿熹气息相似的熏香,用来掩盖可能染上的血腥味。但寻来寻去,最后只有荔枝香最符合他的心意。
可如今闻见怀中传来的香味,他却觉得荔枝香那般庸俗,怎能与阿熹的气息相提并论。
温热的液体滑落脖间,他听见阿熹埋怨他没有好生照顾自己。
然而他的心思并不在阿熹的话语上,他只是想抬手紧紧回抱住阿熹,留住这抹独属阿熹的温暖。
可理智告诉他,他要避嫌,他必须避嫌。阿熹在心疼他,作为妹妹心疼他。而他身为兄长,心思绝不能如此不纯粹。
洛阳城连着落了好几日的雨,阿熹神情也总是恹恹的。他知道那是旧伤的缘故,只能托那人寻些药膏缓解阿熹的难受。
直到祈安节前夜,他瞧见阿熹眉目间满是喜色,面上的笑也更加灿烂。他知道阿熹与他一样期待着祈安节。
然而祈安节一早,他收到那人的消息,说是寻见其他人的身影。
熟悉的烦躁又涌上心头,但他想快些将那群人杀掉吧。快些杀掉那群人,他还是能好好陪阿熹逛洛阳城。
但他没想到那群人如此狡诈,在死之前竟然将他锁进了一间密室。
他将密室砸得一片混乱,然而那密室从内根本无法打开。如果没人寻见他,他大抵会被困死在那间密室中。
待他离开密室时,天色已经昏沉下来。他焦急地赶回院子,可是飞身至巷口时,却瞧见阿熹和那书生正朝街道上走去。嗡鸣声又在脑海中响起,他闭眼让自己沉下心,再默默地跟在阿熹的身后。
他看着阿熹和书生并肩行于人群中,看着她挑选了和他面上相似的蛇形面具,看着她蹲下放河灯却弄湿裙摆……但他只能看着阿熹,紧紧地看着阿熹。
人群之中传来骚动,他瞧见冯玉竹握着阿熹的手腕离开。他倏地握紧自己垂在身侧的手,但他不断警告自己要按耐住。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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