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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圣手,但中西医结合》

5. 珍珠

苏清说的靖王,自然是指的苏慕,当今皇帝的同胞兄弟。

如果说当年那些同皇帝一起纵马饮江、驰骋天下的异姓手足大多在封侯拜相之后又迅速地被陛下送入囹圄,身首异处、九族夷灭,那么,皇帝待这位胞弟可谓亲厚。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位胞弟也很懂事,没有妻妾,没有子嗣。

他没有妻室早已成为京城的美谈:他的未婚妻在那段天下征战的戎马岁月里不幸病故,他悲痛不已,立誓终身不娶,皇帝感其赤忱,旌表其为“义夫”,一时传为佳话。

至于苏沂,则是他南抚百越之时,收养的下属遗孤,皇帝破例立为世子,将来承袭爵位。

苏清说他可怜,自然不是如朝中同僚和市井男女一般心疼他孤苦鳏居、没有妻儿——无论是官宦人家还是坊间蓬门,都不缺孤苦无依的寡妇,也没见谁心疼。

她说的靖王可怜,自然是指的别的地方。

……

而此刻的韩景妍对这些都一无所知。

她觉得自己才比较可怜,还得现编靖王的脉案。

她本想看看便宜师傅淳于文英留下的脉案抄袭……啊不对,学习一下,可奇怪的是,太医院居然没有淳于文英给靖王请平安脉时留下的脉案。

这很不寻常。

这两日她已迅速地摸清了诊治的流程:脉案需在请脉后拟定,由字迹端正的小吏以簪花台阁体誊写于不易腐坏的明黄纸上,呈给皇帝或妃嫔过目后再配药,脉案和配药的方剂更是要统一留档。

给靖王诊脉的过程虽说简单许多,但也不至于没留下只言片语。

按下心中疑惑,她决定向便宜师兄刘纬寻求帮助:

“师兄,你那里有近日的脉案吗?”

刘纬看出她是为靖王的平安脉头疼,一边给她拿一边苦笑道:“师妹,靖王殿下面色、声气、脉象如何?”

韩景妍思索道:面色看不见,声音是烟嗓,脉齐,桡动脉搏动90次/分,挺正常的——嗯,怎么感觉有点快?

可能靖王跑步回王府的吧。

韩景妍绝不把精神内耗在这上面,很有外科风范。

“没什么异常,靖王殿下身体康健。”

怕她开错药的刘纬长舒一口气:“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可以不开方子,写些饮食上注意的事,最多开些补药,或者开胃健脾的就是了。”

人参杀人无罪,附子救人无功,在太医院混,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老师走之前说靖王的医案还会给张九审一遍,不用太担心了。”说罢,他把手中的脉案递给韩景妍,指了指生药柜前的一名御医,“喏,他就是。”

“谢谢师兄!”

接过脉案,她仿佛又回到了在医院里复制粘贴科室同事的病历模板再自己改两句的日子,control+c与control+v式的不劳而获果然让人身心愉悦呀!

脉案上小吏的字娟秀整齐:

“七月廿六日,刘纬请得:梅贵妃妊娠四月余,脉息滑,胷中寒饮未化,肝木欠调,饮食少进,腰腿痠软,今用……”

韩景妍默默写下:“七月廿七日,韩景妍请得:靖王脉息滑,饮食知味,筋骨强健,今用……”

哼,她可不是那种会把日期、症状和怀孕也照抄上去的人呢!

保险起见,她找到张九,将写好的脉案递给他。

张九细细看过,后面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前面……

想笑,又不能笑,他们太医院御医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会随便笑,除非忍不住。

张九掩袖道:“韩医女,我重新给你写一份吧,这一份我留着,就不放进太医院的记档了。”

再不懂察言观色的人也能听出不对来:“写的有问题吗?我再看看。”说罢,韩景妍拿回来,先将脉案草稿上自己的名字撕下来扯得粉碎——可不能有把柄留在别人那里——再细细查看。

看个鬼啊,她上次考中医学还是大三,她哪看得出来有什么问题。

张九强忍笑意,取笔蘸硃朱砂墨将那出明显的错误圈出。

韩景妍:……!

于是刘纬听到“啊”的一声转过来看时,便见韩景妍崩溃地跑开,回到自己案前继续默默崩溃。

刘纬:?

你有这样会尖叫的土拨鼠进入太医院。

……

窗横湘竹,帘卷虾须,冉冉香风伴着丝竹声声,吹起床边的绿纱。

松月轩在京城东,虽不是城中最负盛名者,却因环境清幽,许多名流雅士皆爱在此饮宴。

此刻,靖王世子苏沂便坐在松月轩二楼雅间临窗处。

“哎哟,不巧,我来迟了。”张九笑掀了珍珠帘子进来。

苏沂笑睇了他一眼:“就我们三个人,你拿什么乔呢?”

松月轩有侍膳的小厮丫鬟,但苏沂虑及待会儿要谈的事,事先便叫他们都出去了,只留自己和阿茗等张九。

待阿茗开始布菜,张九先与苏沂谈起前几日他和秦晓霜会面时的情形。

苏沂听罢,凝神道:“看来他想拉拢我,为太子效力。”

“他对太子一向尽心,”张九笑道,听不出是微嘲还是叹惋,“他能不尽心吗?从小就是太子伴读,进了翰林院又转进詹事府,侍读太子左右,太子出事时他父亲还上疏为太子申辩。他就是满世界说自己不是太子党,别人也不信呀。”

苏沂不置可否:“他若想与太子撇清干系,有的是机会,用不着如此奔走。”

“不管怎么说,他要是想帮太子,可真得加把劲儿咯。”张九声音渐小,“梅贵妃盛宠优渥,又有了身孕,更不要说她的二皇子也年岁渐长,陛下若真动了易储的心思,他秦晓霜能落着好?”

苏沂的声音如张九一般压低,目光却渐渐凝重:“陛下易储与否,从来就与这无关。”

“但总归是给了陛下另一个选择。”

……

此刻,韩景妍就跪在“另一个选择”——二皇子榻边。

当她还没来得及从给靖王写错脉案的悲痛中走出来——这次的悲痛程度堪比她大三第一次考临床技能操作,那次她在监考的一众外科大佬面前考消毒铺巾,在消毒和铺手术小单后,成功忘记穿手术衣、戴无菌手套就开始铺手术中单、铺手术大单,酣畅淋漓地上演了“有菌操作”——她就被召到了梅贵妃所住的关雎宫。

韩景妍和刘纬向珠帘后的梅贵妃行完礼,又跨过屋内焚苍术的炭盆,向榻上抽抽搭搭哭着的二皇子行礼。

刘纬先上前诊脉,没想到手刚一搭上二皇子的手腕,他便抽噎得更厉害,一旁的乳母忙过来哄着。刘纬再试,二皇子依旧一碰便哭得厉害。

不待梅贵妃眉心生起怒意,刘纬忙叩首道:“微臣无能,惊扰了小殿下,不知可否传伺候殿下的宫女嬷嬷们一问?”

几个宫女在一旁跪了,说起午后牵着二皇子在菊香苑玩耍,岂料二皇子想追蝴蝶玩儿,忽一下甩脱了伺候宫人的手追出去摔了一跤。

“荒唐!”梅贵妃嗔道,“只有你们伺候不周的不是,岂有殿下的不是,还敢推脱!”

宫女下得噤声,韩景妍也踌躇不已:听起来,这小孩子不会骨折了吧?虽说二皇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骨折也大多是青枝骨折,但如果真有桡、尺、舟、指等骨头的不稳定性骨折、甚至断端伤到血管神经就麻烦了;更何况她还不知道这里的医生如何固定复位、不知道刘纬带的工具盒里有没有她趁手的工具,要是暴露了自己根本不了解这里的医疗手段,该怎么办,总不能说举荐自己进太医院的人是瞎了眼吧?

还没来得及想好对策,就已经该她诊脉了,她也只有硬着头皮跪到二皇子榻边的锦褥上。

和刘纬一样,她的手刚搭上去,哪怕已经是极轻,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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