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且先不亲》
月色如水,镜月如纱。临溪一跌坐好了,取出口脂,小心翼翼抿上去。
唇瓣霎时更嫣然。左右动了一下脑袋,再抿一抿。
满意放下,拿起那枚楼兰骨簪,仔细没入发间。托脸瞧了瞧,梨涡就一陷。
耳房一响。他亦洗漱完毕。
临溪一溜烟跑回帐里,跳进去,背朝外,紧紧裹住棉衾,将脸藏好。
帐帷一起一落。
身后一沉。有带着热意的大手拂上来,贴着她脸颊边缘,慢慢划游。
“睡着了!”
她埋在被衾里,闷声闷气。
他连人带被抱转回怀里,低头和她额头贴着额头:“想每天这样入睡吗?”
“你——”她伸出手指,戳戳他肩膀,“你自己想就想,不要问别人。”
“哪里有别人。”他仰起眼睛看她,“我怀里是谁?”
她张开手抱住他脊背,柔软面颊靠进胸膛:“是小蝴蝶。”
他心中一热。还有地方一热。
“你为什么这么下流啊——”临溪忍无可忍,怒瞪向他,“我就说了一句话!你要不要脸?”
商曜默然算了算日子,摇头:“还不行。”
临溪耳朵红红的:“什么?”
“正旦前赶不回晋阳了。”他亲她的脸颊,“祭祖敬神,礼仪繁琐。且明年正月在立春前,无春年正月,不宜婚嫁。”
夫妻会难白头。临溪以臂膊吊住他颈项,自己都不知是在撒娇地撒娇道:“你还信这些?”
“我是不信。”他微微摇一摇头,“但要给你最好。”
“那可以在姑臧过完年再走吗?”她心中生出眷恋,主动亲了他一下,“我们可以一起祭百神、守岁,一起放雀,我还给你画神荼、郁垒神像……”
“恐怕要在路上。”他抬手摸她头发,“会生气吗?”
临溪一怔,他又道:“你若不舍,在家中过完年再动身吧。我叫人护送。”姑臧去晋阳实在太远,原本也不能再让她骑马,另行安排柔软厢车。
她抱住他的脑袋,贴上去:“可是……你不赶回家中过正旦,家里人不会说什么吗?”
“不会。”他揽住她纤腰,“归帆从不在。”
“这个我知道,可是你和他又不一样。”临溪慢慢摸他眉骨,“我听说你大兄二十七岁,长姊二十三岁。”
他点头。
“二十又七,正值盛年啊。”临溪好奇,“为什么是你袭爵?你们明明是一母所出,又没有嫡庶之防。还是说——”
“并无复杂缘由。他见血晕厥。”
临溪惊讶。
“见一次晕一次,连自己的鼻血都晕。从小就是。”他将她搂在胸膛里,轻声解释,“医士治不好,上不了沙场,大兄宁愿不要爵位。晋阳城的主君,没有军功也坐不稳。”
再有,军功和权力错位,这个家也就散了。是以商旸主动退出。
“原来如此。”临溪明白了,皱一皱鼻子,“其实也好。夫君总是在外征战,家眷很担心的。”
他俯身覆着她,低声问:“你害怕?”
“怕你个头!”
她骂完他,抬起腰身,食指在他鼻梁上一点,语气坚定:“怕归怕,无论如何,也会好好等你回来。且我就能守城!你看看我阿父多蠢,我比那郭子昂强上百倍不止,心血栽培他二十年,还不是死在我手里。给我一支部曲,我才不会允许姑臧沦落旁人之手……谁胆敢践踏我故乡同袍,我非要他人头落地不可!”
说到最后一句有些心虚,又软软抱他一抱:“自然了!你这种不算。你也就欺负过我……待我凉州人倒还算有良心。”
又使劲晃他:“你把所有的坏心眼都给我了!”
他紧紧盯着她——喜欢得要命,真是要命,心口再次被名为她的长枪直接挑落,低头就去吻她。
两人将彼此抱得极紧,舌尖绵密纠缠片刻,他又粘在颈项里亲她,翩翩、翩翩地唤。一时间当真郎情妾意,你侬我侬,难舍难分。
“翩翩,”他退开一寸,拨掉骨簪,哑声道,“讲实话,我不喜欢吃口脂。”
临溪一愣,脸颊更热更红:“不许说!”
他笑,他就笑话她。将脑袋托起来,更轻柔地吻。启开双唇,闭上眼睛。
窗外越是严寒凛冽,这一方小小天地内流越是熨帖温热,越沦为令人栖息的归处。
他再次去用她的手心,他的指腹也被她用着,两厢湿意泛滥,水文回流交汇,蒸作双眼间那迷离又缱绻的雾气。
临溪轻轻“嗯”了一声,倒在他肩头,小口小口喘气,不忘骂他:“你坏透了。”
他哑声地笑,安抚摩挲:“快活否?”
又用鼻尖碰她鼻尖:“今夜格外快活。对吗?”
临溪咬住下唇,抬手紧紧搂过他颈项,仰脸吻他唇角,晃晃脑袋:“你先说你快不快活!”
“我一直很快活。”他仍是低笑,“每一刻,每一息。”
“下流!”她咬住指节,难耐别过脸。被扳回来,继续亲,一味亲,也一味撞。她哪里受得住,手腕在他身后几乎锁熔成一道,下颌弧度抬高,消隐在他颈间。
他以指腹缓揉抹挑,低低命令:“给我。”
她猛地咬在他锁骨上,四肢骤然脱力,目光微微涣散。
他俯身抱她,接住她的空落,轻声地、语调温和地、吻在额头地夸赞她:翩翩乖。特别好。
临溪抓住他肩头,委屈到呜咽。她明明得到快乐,汹涌的快乐,过后却剩着委屈。他的眼睛反倒十分明亮,明亮中闪烁着一种微微的促狭,忽然叫她的全名:“姬临溪。”
“不去晋阳,你今后入睡都困难。”
“你这竖子……”她自己先心虚,没有什么力气,红着脸骂,“你不要脸。真不要脸!”
“知道吗,”他抬手划她脸颊边缘,“以前在军中听他们说,这就是小娘子最喜欢的。”
临溪没有听懂,困惑看一看他。
他戏谑看她:“女子最快活的,就是过门不入,万般摩挲。”
“啊。”临溪睁大眼睛,好奇追问,“真的吗?比真刀实枪还好吗?”
猛地反应过来,翻身而上,掐他颈项摇晃:“你听谁说?你听谁说?你听谁说!好啊——”
“我十四岁从军,”他仰倒,留腹部坚硬肌理让她坐着,只微笑看她,“军中没有女子。你以为那些壮汉,夜话能聊什么?”
“下流!”临溪使劲锤,“下流!下流!”
“是啊。”他还是勾着唇角,“清溪是向下流啊。”
临溪一怔,心间急剧一烫,耳朵骤然一烧,狠狠埋去他颈项里,小手抱住宽肩两侧,一动不动了。
他抬起手,安抚轻拍她脊背,口中低声:“害羞了。”
临溪还是不动弹。
他靠到她耳畔,轻轻问:“还是连着两日,累了?”
“你够了!你够了!”她羞得抬头瞪他,又羞得不肯再露出脸,躲回颈间,“够了……竖子!”
他笑,纵身将她压下,双腕盖过头顶,低头去咬乖巧骨头:“你还可以的。翩翩。”
她难受推一推:“不要了……”
“可以的。”他肯定,又鼓励,“你可以的。”
是可以,但筋疲力竭。倒在他肩下,双眼如溪波映漾,樱唇微微张开,喘息声几不可闻。
他立刻俯身去抱。掌心张开护住整面脊背,向自己抱,直到妥帖抱进怀里,大手摁住脑后,一下、一下地,温柔抚摸,夸赞:翩翩好厉害。
临溪慢慢闭眼,手心靠着他。
他低头瞧她片刻,吻轻柔落于眼睛。忽然被她搂住,小声问:“你很怕我怀孕,除了担忧我身子,是否也是生怕有了孩儿,会为你添许多麻烦?你年纪这么轻,尚且不想做父亲?”
“当然!我现下也根本不想和你生小娃娃。”她警告他,“但是,这种事可是不好说的。我听闻有些新婚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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