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亲自面试。

他的挑选方式简单粗暴。

他一个个看过去，龙象般若功运转之下，这些人的气血强弱、筋骨根底，在他眼中几乎无所遁形。

除了确认根骨之外，楚天还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家里几口人？”

“为什么想来？”

“怕不怕死？”

有些人油嘴滑舌，被他直接挥手淘汰。有些人眼神躲闪，被他一眼看穿。

最终，经过整整一个下午的筛选，十九个汉子从数百人中脱颖而出。

这十九个人，个个膀大腰圆，目光坚毅，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庄稼人特有的狠劲和韧劲。

楚天看着眼前的这支队伍，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

“大力，咱哥俩这回可算是走大运了！”

回清溪村的路上，赵铁柱激动得满脸通红，黝黑的脸上泛着油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顿顿吃肉的好日子。

王大力同样兴奋，他用力拍了拍赵铁柱的肩膀，瓮声瓮气地笑道：“那可不！一个月五两银子，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等俺安顿下来，就把俺娘接过去享福！”

两人一路畅想着未来，脚步轻快，仿佛踩在云端。

很快，就到了赵铁柱家门口。

“你先回去跟婶子和你婆娘说一声，我回家跟我娘交代几句，待会儿就过来找你，一起去楚家签契书！”王大力咧着嘴，大步流星地走了。

赵铁柱搓着手，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自家的院门。

他婆娘刘氏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他回来，眼皮一掀，没好气地问：“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嘿嘿，婆娘，跟你说件好事！”赵铁柱一脸得意，献宝似的凑上去，“我被选上了！楚家护院！一个月五两银子！”

“五两？”刘氏喂鸡的动作一顿，眼睛顿时亮了，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狐疑地盯着他，“真有这么好的事？他没别的要求？”

赵铁柱被她看得有些发虚，挠了挠头，声音小了下去：“就……就是要签个**契。”

话音刚落，刘氏手里的瓢“哐当”一声就砸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刘氏瞬间炸毛，指着赵铁柱的鼻子就骂了起来，“赵铁柱你是不是疯了！签**契？那不是把自个儿的命都卖给人家了！给人当狗你还这么高兴？”

“那不是……工钱高嘛……”赵铁柱呐呐道。

“高个屁！”刘氏一叉腰，唾沫星子横飞，“我告诉你，县城里刘老爷家正在招长工，活计轻省，说出去也体面！你倒好，放着正经人家不去，非要去给一个泥腿子当奴才！”

“楚天现在可不是泥腿子了……”

“呸！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暴发户罢了！”刘氏不屑地啐了一口，“你看着吧，他那个染坊指不定哪天就得倒闭！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这事没得商量，你不许去！”

赵铁柱被骂得狗血淋头，脑袋耷拉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性子，被自家婆娘这么一通骂，心里那点火热的劲头，顿时被浇灭了大半。

正在这时，王大力兴冲冲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铁柱，走啊！去签契书了！”

刘氏一见王大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大力吗？上赶着去给人家当狗，这么积极啊？”

王大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了看刘氏，又看了看旁边垂头丧气的赵铁柱，皱眉道：“刘嫂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楚东家给的工钱高，这是天大的好事！”

“好事？”刘氏嗤笑一声，抱起了胳膊，“把命卖了换钱，这种好事你自个儿留着吧！我们家铁柱可不去！我们是要去县城刘老爷家当长工的，那才叫有头有脸！”

王大力愣住了，他看向自己的兄弟：“铁柱，你……真不去了？”

赵铁柱嘴唇动了动，却不敢看王大力的眼睛，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王大力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就走。

看着王大力的背影，刘氏嘴角撇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对着他的背影轻蔑地哼道：“傻子，有你后悔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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