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渊昭溯之骆为昭的三十八岁》
“骆局,技术那边说打印机又坏了,想向上打报告申请个新的。”
骆为昭叼着根烟回头,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沧桑笑容,“成啊,换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接过这份申请报告粗略打量俩下,提笔签上字自己的大名。
技术小片警得到他的签字,高高兴兴地跑走,搞得好像不是领导签字,是偶像见面会得到亲签。
骆为昭现在这个办公室在二楼,推开窗就能看到沿街的小摊,离这里不远是滨海湾新区度假区人声鼎沸的入口,再往远处看是正在建设的滨海湾新区游乐园的新主题园区。
谁能想到几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寂静的抛尸地。
冷风飕飕地攻击着难得感慨的骆老大爷,他啪一下关上窗,低下头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外面冷,到了喊我,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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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国产化系统全面推开,单位的电子设备一茬赛一茬烂,不知道都更换了多少轮。他私人手机倒一直没换,原因是他和某个人共享一个账户,打开find随时随地定位,打开备忘录随时看小裴总日程。
当然,现在不能叫小裴总了,人现在是正儿八经新洲第一大集团总裁,新洲商会副秘书长,滨海湾新区开发建设集团的总裁,在外面谁不恭恭敬敬喊一声裴董。
上了年纪以后,骆为昭愈发得深沉稳健,像根SID的定海神针,只要有他在,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也没有摆不平的领导。
然而就是这么一根金箍棒,年前主动请缨挂职去滨海湾分局当局长,理论上这种都是为滚回市局铺路——滨海湾新区行政级别高,去那里相当于先提级,等一个杜组退休,再平调回来,和SID的各位分开也就一两年的事。
送别的时候岚大眼哭得像开闸的水龙头,骆为昭抱着她的脑袋一顿熊:“知道的是你升职当副队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被开除了!”
他一腾位置,陶泽自然升到总队长,他的小儿子现在都能跑会跳,再过半年上小学,老是扒着他的腿让他讲爸爸叔叔是大英雄的故事。
骆为昭的三十岁充满了惊险与传奇,他连根拔起了清理者和组织两个新洲暗处复杂交错的黑暗之手,声名鹊起,数不清的荣誉堆在他身上,肩章厚得让他本就双开门的身材更像大冰箱。
而这件事的收尾并不容易,零度共情者们做人不行,作为企业家那是相当地成功。他们生得容易死得轻松,关系着千万人生计的产业差点停摆,未出正式通告之前,新洲就差被经济日报点名营商环境差、以零度共情者为名强行掠夺,剥夺私营经济的活力。
饶是骆为昭在原生家庭里修炼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那也是对上对下,可从来没经历过舆论战,焦头烂额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困境。
那时裴溯还躺在医院里,他授意着周怀璟和杜佳迅速推动了几大企业的业务并购,为此还吃了反垄断组织的官司,还让何宗一的妈妈出面做了访谈,迅速转移了全球网民的关注焦点。一时之间经济日报倒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主编是不是零度共情者的疑问在幕后人的推动下挂在热搜整整两天。
而幕后人自己躺在床上,病得喝口沾了蜂蜜的水都是奢侈。
事业的顺利还要多谢裴溯,不仅是唯一、专属的神奇吉祥物,还是后盾和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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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溯。
他又在心底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嘴角浮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出来。
他翻了翻手机,未读消息突然弹出一条。
——师兄。
嘿这小子,想曹操曹操到。
骆为昭立马回拨电话,噼里啪啦地:“哎,你到了是吧,别下车啊,我在往外走。”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很轻的,带着笑意的“嗯。”
“师兄,老位置。”
下班的铃声犹如及时雨,骆为昭长腿一伸,转眼已走出二里地,肉眼可见一辆银灰色的七座奔驰停在树下面。
骆为昭心里就是一紧。
车门拉开一条缝隙,骆局长滑了进去。
车里暖气打得足,裴溯大衣脱在一边,穿着白色的衬衫围着一条浅灰色的围巾,尾端垂下来盖在膝盖上,手里捧着连锁咖啡店的纸杯,细长的手指蜷缩在杯壁,看着没什么精神。
骆为昭伸手去探他额头,被他偏头一躲,抬手再探,摸到了,不发烧。
“嘿,裴溯,不发烧你躲什么?”骆局长揉搓了一下他的脖颈,把手搭在他的手指上,接过了那只纸杯。
标签是蜂蜜红枣茶。骆为昭满意地摸了摸交握着的那双手的骨节。
裴溯抿嘴笑了一下,“有人呢。”
骆为昭定睛一看,本以为是助理,没想到主驾上坐着老朋友杜佳,“机器猫,坐时光机来的?”
杜佳闻言立马放下正在刷的小视频,也放下了之前一直保持着聋子瞎子傻子的状态,迅速交代了情况:“骆队,不是最近滨海湾的工地又挖出东西来了吗?我不放心,再回来干一段时间。裴总下午去看施工现场的时候吹了点风,刚刚又说身上疼,你看我们是去医院……还是?”
裴溯震惊抬头:“?”
这几年他们雇佣关系减弱,朋友关系加深,但完全没想到杜佳能卖得这么果断、这么彻底,他刚想出声说句没事,受过伤的肺又被刚刚拉开车门飘进的风冻得一抽,忍不住连声咳起来。
水杯本在骆为昭手上,此时熨帖地靠在他唇边,只要轻微张嘴,微热的茶就流了进去。
最后两滴挂在他唇角,被骆为昭拿大拇指揩去。裴溯缓过一口气,皱眉道:“别听他瞎说。”
骆局长见他喝完茶,食指并中指,抵在裴溯的颈部,很熟练地摸到跳得快的不正常的脉动,“你心跳的好快,还是不舒服?”他明显压抑了一下语气里的焦急,又说:“不舒服你可不知道去医院吗?是有人查你考勤还咋的?投资个医院是摆设纯观赏是吗?”
裴溯的手指轻轻摸在他的手腕上,冰凉又细瘦,将他的手指扯下来,放在手心里抓着,说不清的撩拨的意味,“可是师兄,”他深呼吸一口气,“今晚不是要和你爸妈吃饭吗?”
腊月十五,都是要回家吃饭的。
他特意抓了头发,穿了跟骆为昭同款的风衣,后备箱里还放着八大样。然后就这样,不吃了?
骆为昭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件事,他这两年人情世故全靠裴溯这人形记事本,基本不靠自己。
“吃吃吃,吃什么吃,去医院吃不行吗?哎那个机器猫,开车、走走走出发。”骆为昭打拍杜佳的椅背,一边单手掏手机给署名领导的号码打电话,“喂,爸,晚上我们不去了,裴溯不舒服,我们先去新区医院,妈?你也在吗?哎,是是、我没照顾好……裴溯给你们带了东西,等会儿看情况吧,不行就我给送过去。”
骆为昭盯着身边人从西装裤下透着支棱出的膝盖骨,打个电话的功夫,裴溯已经合着眼半昏半睡过去,侧脸贴在安全带里,显得又白、又小。
等了多久呢?傻小子。骆为昭把本就容水量不富裕、现在彻底空了的纸杯捏扁,心里难过得不得了。
杜佳闻言得令,一脚油门缓上,车穿过岗亭就往高架上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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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春困夏乏秋打盹冬眠。
裴溯一个都不沾。他晚睡早起,越不舒服精神越亢奋,直到身体机能实在不能维持大脑运转了,轰鸣一声就当机。
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两颗子弹彻底摧毁了小裴总的健康,里面破破烂烂。他目前还能维持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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