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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扶我青云志》

12.解释传言

他不是没有听过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裴怀谦知道自己手段严苛,向来不留情面,会有许多人在私底下说他冷血可怕。

恨他的人许多,在背后诋毁他也是可能的。

他并不在乎。

但他自认为一向情绪很稳定,从未发过无由之火,更是没有行过无故之事,不知道为何会对他有此评价……喜怒无常。

石轮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旁人要是敢这么说话,他真的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可是现在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家太子也这么坐着,竟也认真地看着苏鹤龄,在等她的下一步说法。

甚至求真得有些固执。

身旁的老三突然加快了刨食的速度,而后飞快地将碗筷放下,起身连忙开始收拾现场的残羹冷炙,石轮也反应过来,赶紧投入了这场忙活之中。

一时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对坐在这里。

苏鹤龄看了看他们忙忙碌碌收拾的背影,张口想说,又突然合上了嘴。

她抚摸着手里的刀鞘,有些狐疑地问:“……你们既然是从京里来的,何以没听说过太子的事迹?”

淮阳王殿下不是说京里人惧怕太子,早已成了阎罗王了吗?

裴怀谦似乎想张嘴,然后沉默片刻才再次说道:“从前足不出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确不曾注意过。”

再足不出户也不至于连这些传闻都没听过,苏鹤龄心中有个念头闪了闪,总觉得不对。

读书人是最爱议论这些事儿的,他的身份地位又能到得罪张瑞的地步,怎么也不至于是小户人家,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是淮阳王夸大?

不至于吧,淮阳王的人跟她夸大什么?有必要吗?

苏鹤龄自己的事儿倒是能说,但是有的事都是淮阳王府上的人向她讲述的朝堂政事,这她倒是不好说真假细节,她还是分得很清楚。

“我还当京城人人都很怕这位太子殿下呢。”苏鹤龄说,这句话像是自己嘀咕一般,只是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你们也未曾听过有位老臣,因为出言劝谏太子,然后他最出众的幼孙落马断腿,他自己也告老还乡的故事?”

裴怀谦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起来。

苏鹤龄又问:“还有一位高官,因为顶撞了太子,很快就全家流放三千里?”

裴怀谦过了片刻,只是问:“这些传言,在扬州流传甚广吗?”

苏鹤龄很快摇摇头。

石轮实在是冷汗淋漓,他以为太子爷听了这话一直沉默,是不打算解释了。

裴怀谦的指尖在膝头轻轻一顿,火光映在他眼底,明明灭灭。他没有立刻反驳,只是垂眸看着地面上跳动的光影,半晌才抬眼。

“或许真是这样。”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石轮一愣。

承、承认了?

这对着苏老板怎么能承认呢?这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已经不顾自己的形象了吗?

紧接着,裴怀谦就继续说:

“不过,我认为,传闻这东西,也许就跟姑娘做的这道烤鱼一样。”裴怀谦拿起穿着烤鱼的签子在手上看了看,“外层焦黑色深,不像寻常吃食,里头藏着什么,没剖开细看的人,也是从旁人处听来的咸淡。”

苏鹤龄一挑眉,她这烤鱼可是实打实的色香味俱全好么,你个古人!

“怀谦公子这是想说,东宫的坏话也许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我不知道,也许他真做了。”裴怀谦摇头,指尖捻起一根细小的树枝,在地上慢慢画着什么,“只是见过太多事,知道同一件事,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能变成两回事。”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苏鹤龄,目光渐渐平静:“你说的那位老臣,我倒听过些零星消息。他孙儿坠马那年,京中正在查一桩贪墨案,主犯是他门生。而那位流放的高官,隐约也和此有关系。”

苏鹤龄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些?”

“虽然从前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游学途中总免不了听些南来北往的人闲聊。”裴怀谦一笔带过,将树枝扔进火里,“当然,这些也可能是另一种口径的传闻,并不是反驳姑娘的意思,我也是局外人,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

石轮在一旁听得手心冒汗。

苏鹤龄狐疑地问:“真的?也有这种传闻?”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她对太子及其身边的人印象都不好,贡菜这件事可是实打实的困了她们苏氏两年。

“自然,若非不同,我也不会和姑娘提起。”

苏鹤龄还是印象难改。

但是她身为一个“陌生人”,对太子有如此大的怨气也不太合适,苏鹤龄只是随口说:“我也没听过你说的这些说法,也许这些事真有隐情吧。”

“不过他纵容手下索贿,还记恨苏老板当面驳斥,总不是假的吧?”

“记恨?”裴怀谦问了一声,似乎是不解。

“是,我也是听说,在那之后苏家的生意难做了两年,上贡的时候总是遇到拦路,种种挑剔……还听说太子从京里来消息威胁,说是他的不对,以后会上门赔罪呢,你说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苏鹤龄越说语气越坚定,“天潢贵胄,哪里会向一个平民百姓低头赔罪,况且这事本来也不大,不过是一个太监和商户因为索贿闹出的小事儿,他却这样大动干戈,太子会管这种小事,还不是因为打了他的脸?”

裴怀谦听着,他似乎是有些失语地看着苏鹤龄讲着这一切,刚才的话语都因此卡住,像被她的话镇住了。

听见苏家这两年被人从中作梗之后,他的眼中似乎又变了一下,闪过什么。

石轮也感觉天塌了,万般话语都卡在了嗓子眼里,什么呀苏老板,您这可就是天大的误会了呀!他们简直比窦娥还冤!

那龟孙子他们一回去就已经严厉处罚了,现在还在干苦力没爬出来呢!

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这误会是从哪儿来的?!

片刻后,石轮听见自家沉默的太子殿下缓缓开口,试探着说:“那也许……是真赔罪呢?”

“哈哈!皇权大过天,我是不太相信。不过太子殿下也没有理由不生气吧?苏老板可都把话放到明面上来了。”

“做生意上贡皇家中间的事我不清楚,不过也许经手的人多,容易出事的地方也多。”

裴怀谦的视线落在跳动的火焰上,语气轻了些:“若真是索贿,被驳斥是该当的。至于记恨……”他忽然顿了顿,“或许不是记恨,是觉得,这人有意思。”

“有意思?!”苏鹤龄大为不解。

苏鹤龄震撼。

这还能觉得有意思?

太子疯了?

换做她,只会觉得面刺寡人者,处极刑。

“敢在权势面前说真话的人不多。”裴怀谦看着她,“尤其是生意人,大多懂得趋利避害。她偏不,说明心里有杆秤。这样的人,若我是东宫,或许会想看看她那杆秤到底有多准。”

苏鹤龄呵呵呵一笑,骤然收敛了笑容,低声吐槽:“那你要真是太子那还好了呢。”

怀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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