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陪嫁下一秒》
宋亭舟飞速将人救了上来,拖回家才发现这人也只剩下一口气了,他刚欲出门找郎中上门。
孟晚拦住他:“你别去,我去叫春芳嫂子,我们俩去!”
孟晚蹑手蹑脚的走进东屋,轻轻推了把卢春芳,“春芳嫂子,起来下。”
“晚哥儿?咋啦?”卢春芳睡眼朦胧的说。
孟晚小声道:“你陪我出去一会儿,小点声,别吵到我娘。”
卢春芳也没细究,爬起来穿衣,孟晚在门口等她。
“晚哥儿,这大半夜里,咱们去哪儿啊?”
“去街上同善堂。”孟晚回着卢春芳的话,回眸望去,宋亭舟正在巷子口目送他。
同善堂就在主街上,路上孟晚大致与卢春芳说了,宋亭舟救了个人回家,像是被人打坏了,人命关天,这才连夜去请郎中。
卢春芳性格善良,闻言也急得不行,两人脚步飞快,很快就走到同善堂门口。
不过他家店铺在前,住宅在后,店里半夜是无人坐堂的,孟晚直接绕到后头敲门。
“当当当”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醒目。
里头有人问:“什么人?”
孟晚沉声道:“我是柳堤巷第一家宋家的,家里有人得了夜里摔了,劳烦郎中带些伤药过去看看。”
“夜都深了,只是摔伤,明日再去。”是老郎中的声音。
孟晚声音急了几分,“郎中还是去看看吧,他还吐了血,我怕内里也有损伤。”
“等着。”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院门被打开,老郎中穿戴整齐背上药箱,走在路上还在抱怨,“怎么就摔到吐血了?是从高处跌下来了?这大半夜的不老实睡觉还爬什么高啊。”
卢春芳看了眼孟晚,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吱声。
宋亭舟就在巷口接人,他先对郎中施了一礼,“有劳了。”
然后拉着孟晚在前头带路,今日月光明亮,众人倒也能看清脚下。
一路进了西屋,柜上点着油灯,地上铺了旧褥子,那人被宋亭舟放在上头,鼻青脸肿看不清相貌不说,浑身血迹斑斑,眼见着进气少出气更少。
老郎中赶紧着手救治,嘴上还喊道:“这就是你说的摔得?你这小哥儿真是……真是!”
东屋
常金花也听到了动静孟晚怕吓到她留了宋亭舟在这儿自己和卢春芳忙去了东屋。
“娘你怎么起了?”到了东屋常金花果然正在穿衣准备下炕。
“家里是不是来了生人了?我听见有外人声音。”
孟晚还是那套说辞“夫君救了个人回来有些不好了既见了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便出去请了郎中回来看看。”
常金花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多少还是不放心“那我过去看看。”
那人浑身是血能不能活还未可知再吓到常金花怎么办?
孟晚忙拦住她道:“夫君在那屋看着要什么用什么还有我和春芳嫂子用不到你。你病刚好快好好歇着不然明早还是再歇一天好了。”
再让常金花躺在床上看其他人干活她不得难受死?干脆重新躺回炕上怄着气说:“不去便不去左右你们现在主意大也用不到我了我还省的起来。”
到底是还困着白天去勾栏又来回走了半天头沾上枕头人就睡着了。
孟晚让卢春芳也上炕睡觉等了会儿他回到西屋门口隔着帘子问宋亭舟“如何了?”
宋亭舟正在帮郎中给地上那人用药酒擦拭身体闻言道:“可救
“用药呢?要不要我先帮忙煎药明早你还要早起。”孟晚怕宋亭舟什么都自己做不叫自己。
老郎中不耐烦他们俩在一旁腻腻歪歪“煎什么药?如今他这样便是生灌也是灌不进去一会儿我回同善堂开了药让药童给你们抓好了到时再灌两副先试试。”
得了准信孟晚也不再坚持回东屋浅浅的眯了一小会儿天光微亮郎中才被宋亭舟送走。
卢春芳已经起了拎着豆子桶同两人说:“今日我去磨豆子你们再歇歇。”
宋亭舟倒也没坚持回在屋子里小眯了一会儿受伤那人昨夜被宋亭舟擦洗干净身体又上了药如今被挪到炕上仍旧昏迷不醒不过呼吸已经平缓了不少。
豆香味传出来的时候宋亭舟被孟晚轻轻推醒“舟郎该起了。”
宋亭舟闭着眼睛将孟晚揽进怀里两人在炕上依偎了会儿孟晚也心疼他一夜没睡劝道:“不然今天便告个假在家里歇一日吧。”
宋亭舟起来换了件外袍
,将身上皱了的放到一边,“府学里告假麻烦,还是去吧,若是撑不住午后我早些回来。
“如此也好。
宋亭舟洗漱的时候,孟晚去街上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回来,他家早饭日日都是豆腐脑油果子,再好吃的东西都吃腻了,今日吃素包子,大家倒是吃得香。
宋亭舟牵了马去上学,李雅琴过来上工,一家子又忙活起来。
快收摊的时候孟晚才想起西屋还躺了个人,急急忙忙去回春堂开了药,前天常金花中暑家里买了药炉子,如今刚好不用再买,将药煎上,孟晚进小屋探望。
那人脸色乌青,看不出样貌年岁,但除了某些天赋异禀的外,孟晚如今也能看出小哥儿是比汉子骨架小些的。
他家炕上躺着这人虽然个头不高,但确实是个汉子毋庸置疑,不然昨晚宋亭舟也不会自己留下让孟晚避开。
最重要的是,从昨晚救了这人起,孟晚便觉着他像是平桥勾栏被打手围起来打的那人,长相不说,衣裳颜色是一模一样。
如果真是那人,倒也算有缘了。
常金花收了铺子也进来看人,“这人咋被人打成这样?
“大半夜的大郎是在哪儿救的人?
“不会是啥偷鸡摸狗的被人抓住了打成这样了吧?
孟晚同她解释:“偷鸡摸狗应当不是。比起来昨天抛尸那人才更不像好人。
等药煎的差不多了,叫手劲最大的卢春芳过来,生生掰开那人的嘴,灌了一碗进去。
药撒了大半,孟晚怕药力不够,又喂了一碗,同样流出来不少。
药材昂贵,常金花有些心疼,“药渣子别扔,再添点水煮煮,哪怕是当水喂他呢,别浪费了。
孟晚憋着笑,“娘说的是,我这就再出去添些水。
就这样等晚些宋亭舟下学回来,饭后他们再喂他喝药,那人虽然闭着眼睛,但竟也能自主吞咽了。
家里没有别的地方住人,孟晚这几日便只能和常金花他们挤挤,宋亭舟独自和那人住一屋。
又喂了两天药,那人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还不能下炕,孟晚问他是不是平桥勾栏里戏班子的人,他倒也应了,问他还要不要回去也只是流着泪摇头。
一家子商量了一下,戏子是贱籍,离了戏班子也没什么好去处。他们铺子里
李雅琴要走不然问问这伶人愿不愿意留下来做活?
孟晚替他端了碗稀粥将话同那伶人说了。
“你意下如何?”
那伶人起不了身只能躺在炕上用沙哑的声音说:“多谢夫郎与相公救我
孟晚也是从贱籍过来的竟能领悟几分这人的心思。
“你不必害怕我家人口简单也不是磋磨人的人家你的户籍可能还在戏班子里便先这样也好。但为你治病我们花费了不少你好了后在我家做活我每月按八百文给你算工钱好歹你还够了我的药钱再说其他。”
若是他说的天花乱坠那人可能心中更是惶恐还不如说先让他留下还钱也是实实在在的话。
果然听孟晚说完那人眼中警惕散退磕磕绊绊的向孟晚道了谢。
找好了替代李雅琴的人但他还要休养不说孟晚还想给李雅琴凑个整月便又留了她几日。
头几天他见李雅琴头上久戴着的银簪换成了发带没太在意。
没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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