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挖出死对头的日记后》
147.“托幻觉的福,水神脸上近在咫尺的腾蛇纹都快看不清了。
我咬着牙关,听那阴冷狠辣的嗓音放肆地大笑:
难怪天道的预言前段时日隐隐要有所变动,原来是会在我手中改变。
什么天命,不过就是个动动手就能捏碎的凡人。
等他死了,神明的统治还能在九州大地延续万年!”
148.“几乎要将我脖子掰断的力气骤然放松。
烈日的光晕在眼前化作万花绚景,失而复得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口腔、双肺、大脑,带来醉酒的快感。
原来呼吸也能如此美好,我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失神地想:
是医师的毒药起作用了?
真是大难不死。”
149.“翻滚的蛇尾擦过我的脚踝,留下一滩黏腻难闻的液体。
怎么会,水神捂着肚子,朝兰尖叫:
我明明动的你是的天命,为什么神陨纹会落在我的身上!
天道的预言里写得清清楚楚,最先死亡的神明应该是你!
江潮横生。”
150.“兰从背后抱住了我。
他的手白得像傍晚初开的栀子花,晚霞幻化为润出皮肉的粉色。
美好无暇的花草之神展开羽翼,在我耳边笑道:还真有蠢货坚信天道预言就是真理。
预言里确实说的是我,可现在要拉陨落戏幕的神明就是你了。
你的天命已经实现了。
死吧。”
151.“兰带着我走了,当着祭祀的一众凡人。
脚下的名山大泽在神明的速度里飞快地掠过,江水愤怒地拍出石岸,飞瀑暴躁地聚起水潭。
可水是抓不住风的。
柔软的植物包裹拦截住了倾斜的洪水,这场神明无声的尔虞我诈里除了愚昧的信徒,没有一位凡人受到加害。
兰脖颈上带着的环形金饰叮当叮当地响。
我抓着若有若无的风,有些糊涂了。”
152.“兰。我谨慎开口: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兰淡淡地垂下眼,唇边还勾着刚惹完乐子的笑。
什么是预言和天命?我疑惑地道:
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153.“艳阳高照、花草盛开。
兰的眼睛更加好看通透了。
这个吗?兰想了想才回答我:
对神明来说会动摇信仰丧失力量的消息,怎么会告诉你们呢?
笑声温柔。
巴不得没有人会知道才好。”
154.“天道曾在二十年前在陨石上落下预言。
兰好心地为我解惑:
祂看出时代更迭的趋势,觉得神明的统治已经快到尽头,接下来该由凡人自己决定命运。
这本来一个漫长的过程,但祂加以推演选定了天命,为每位神明的陨落都选好了方式。
先是花草,最先凋零的草木会叫大地饥肠辘辘。
再是原火,宣告极寒天气的到来。
风雪、工匠、刑法、权力……最后终结于战争。
在漫长的厮杀与鲜血后,九州会迎来统一混乱的君主。
这位人物会开始新时代的序幕。
由此,神明终结,凡人证道。”
155.“兰边讲,边贴心地用云为我画了下预言里的场景。
他讲故事的方式很特别。
高空冰冷的狂风在脸上胡乱地拍,我想:
娓娓道来,如同慢条斯理地穿起一颗颗流光溢彩的翡翠圆珠。”
156.“被箍得死死的弑神者疑惑地道:
可是现在,好像是水神先死了?
是啊,因为天道预言也就是一种预言。
兰在他的神殿口将我放下,迎接的白羽鸟从屋檐下的鸟巢里齐刷刷地探出脑袋。
绿藤里开了片雪白的毛球。
周围绿意盎然,花草的神明站在璀璨的阳光里,侧目道:
人能改变自己既定的命运,那神自然也是一样。
我们做的才是历史。
金饰耀眼,飞过来的粉红花瓣落在他的发间。”
157.“这样吗。我答。
草原史诗所教给我的文学描写彻底不够用了。
如果叫神殿那些史官来写称颂,他们会毫不吝啬地用大量的笔墨描写兰的风姿。
他的智慧他的能力,他的绝境反盘和整定自若,他哪怕凋零仍然不掩的美丽。
可见过兰这般样子的人只有我。
越察觉到他的可怕,我只会越觉得棘手。
如此的神明,究竟改用什么办法才能消灭?
我真地可以杀死他吗?
天道的预言怕不是找错人了吧?
158.“兰转身看向我,淡淡地笑:
梁宴,想听听水神的预言吗?
这个蠢货的已经成真了。”
159.“藤蔓在汉白玉石碑上弯出字形。
只要神明动一个心意,花草就会替他表达。
祭神符与兰的话重合:
天道的预言里,水神会死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兰道。”
161.“于是信徒为了叫神明安心,用了点特殊的法子。
每年所献祭给水神的女子都会被用红绳死死地捆绑住手脚,再钉在石头上,穿着红嫁衣沉入江中。
她们被层层江水压得喘不过气,死的时候痛苦又怨恨。
而水神在自己的领地里呆久了,自然而然就觉得,女子本该是如此柔弱似羔羊的生物。
如今水神死在了女子所调配的毒药下,属于他的预言认定其为真。
或是因为:女子从来都不仅仅局限于床笫之欢吧。”
162.“神殿之上,日月同天。
触手可及的星辰与茂盛的花草萦绕在兰的身旁,为他带来世界最新的消息。
我抬头,东方运转的推算星轨里,代表兰的星辰已经停滞不动。
打破预言会带来什么?我望着异常的天幕,不得不选择问他。
这个已经被命运划入我的对立面,不死不休的神明。 ”
163.“这个吗?兰也看向我所视的方向,解惑道:
预言崩塌、星轨停滞、神明陨落、命运大乱。
这个世界的方向已经改变了,哪怕天道也无法超脱迷雾窥见未来。
神明用温润的嗓音总结:大概,代表我还能再活一阵子吧。”
164.回忆似潮湿又冰凉的风。
窗帘紧闭的屋角,薄荷绿色的冰丝蚕被床上人乱糟糟地睡成一团。
白皙修长的手陷在柔软里,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兰祈茫然地睁开眼,手旁只剩四度电的平板摁开油画屏保,界面还停留在相册里的古墓石刻。
空调一夜未关,通风口下的猫窝里空空荡荡,不知梁宴跑去了什么地方疯。
165.睡着了吗?几乎不怎么需要睡眠的神明茫然地撑着头。
最近看了太多梁宴写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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