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引路》
自她拜托邹时将肖平秘密送往御史台那夜回来后,府中便与以往不同了,十载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院里的人手相较以往多了许多,这些日子太子也不曾交代给她事做,十载每日只好在院中修剪花草,连着一段日子照料得勤了,花浇死了不少。
十载盯着凋落的花瓣发呆,想起了阿远的脸庞,临死前无力地看着她。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匍匐在地乞求他,求他饶恕。
她的力量还是那么小,小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离她而去。
院里又多了一队侍卫进来,他们的脚步声打断了十载的思绪。这些侍卫腰间佩刀,进入院中分散开来,有序地面墙站定。
她的府中从来不曾有过这么多的带刀侍卫,十载暗自起疑,起身唤上轻鱼一同往屋内走。
关上门掩上窗,十载这才问道:“宫里出了何事?”
轻鱼皱眉,也是一脸不知,“宫里一切太平,如往常一样,没发生什么。”
“那这些突然出现的侍卫是怎么回事?”
十载透过门缝朝外又看了一眼,这些人看起来与普通的侍卫好像又不太一样,他们围墙站着,气氛肃穆,一手握着腰侧剑柄,头左右观察动向。
“我也不知,约莫是太子要来?”轻鱼揣测道。
提及太子,十载感到有不好的事将要发生,具体是何事,她说不清。
“太子近些日子在东宫可曾见过什么人?”
轻鱼细细想来,脑中想到那日大雨,大将军进了东宫。她如实道:“姑娘可还记得酒后醒来的那日?”
十载嗯了一声,让她慢慢说来。
“那日晨间,大将军去了东宫,在里面说了好一番话,不过我不在殿内。出来时,大将军脸色愠怒,身边仆从打伞都甚是小心。”
大将军因何事这般恼怒?十载苦思不得解,她支开窗,吸着外面微凉的气息。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无论是何事,八成都与自己有关。
只能姑且一试。
十载推门出去,径自牵马往院门走去。她人离府门还差几步距离,看守的侍卫持剑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这是作何?”
“奉太子殿下之命,姑娘暂不能外出。”
“为何?”
“太子殿下会亲自前来与您明说。”
果不其然,他这是要拘禁她。
“倘若我硬闯呢!”
十载冷声说着,反握住匕首横在一侍卫脖前。
其余侍卫见状纷纷拔剑对准她,面前侍卫对横在脖间的匕首毫无惧色,他道:“姑娘,鱼死网破没有好下场,不要白费功夫了。同是为殿下做事的人,何必为难自己人。”
冒着寒光的剑尖对着她,她不动,围了一圈的侍卫也不动,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轻鱼见此情形,着急道:“姑娘!切勿冲动!有什么事,等殿下来了再说。”
“都围在这做什么?”
绛红色常服从马车内下来,黑靴踏进府门,他今日穿的与以往不同,稍显懒散。
侍卫们见太子来了,将剑收入鞘内,屈膝行礼。十载也收起匕首,跟着一道。
“进屋说。”
杨廉抻从十载身边走过,压低声音道。
十载跟着他一路走到书房,侍女低头进来掌灯,待屋内能视物,杨廉抻拿了一卷书随意翻看。
“殿下这是何意?”
知她问的是外面把守的侍卫,杨廉抻本就没有隐瞒之意,“孤有意娶你,念及你身世不便显露人前,孤想着一切从简,三日后你与孤在此处成亲。”
“孤问过司天台,三日后宜嫁娶,是个难得的良辰吉日。”
“殿下可问过我意?”
“知你不愿,这才派人将此处把守,你是否有意与孤无关。”
这一切来得太过匆忙,一时之间让十载难以接受。
十载镇定心绪,“男女成亲无非是你情我愿,殿下何必强人所难?”
杨廉抻放下簿册,视线在她身上落下,“十载,孤对你有恩情,倾慕之情,你对孤有感念之情,收养之情。此番情谊,可比你情我愿来得重。”
“殿下为何这般心急?”十载问道。
她必须弄明白这一切来由,和大将军有关吗?他们在殿内究竟谈了什么,让太子一改往常行事。
“孤不想等了。”
杨廉抻说着起身,走到十载身旁又道:“这几日要委屈你在府中待着,若有其他的事就让轻鱼去做。”
她不能嫁给他,她还有很多事未做。见他抬脚要走,十载疾步拦住杨廉抻的去路,“殿下,我不愿。”
她看着杨廉抻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十载,难道孤对你的恩情,你就这般视而不见?”
“殿下说的是灭门之仇吗?”十载冷笑看他,“十载对殿下只有恨意,这份情你可承担得起?”
一股强劲的力道凭空扼住了她的脖子,十载看到杨廉抻沉静无波的瞳孔此刻宛若强风暴雨,那里漆黑一片,见不到底,就连屋内燃烧的烛火也未能破开一分。
“谁与你说的?”
“殿下…”十载用力挣扎,双手去扒他越收越紧的手,“你是承认了?”
“尤归!”杨廉抻抵住她的身体,将人控在方寸之间,“孤从你十岁起便收留你,你的衣食、栖息之所都是孤供的,旁人一句挑拨的话,你就信以为真了?”
见女子脸上逐渐没有血色,他收开手,扳正她的下巴,“若孤真是害你家破人亡的仇人,为何还收留你?”
十载突地大笑,那声音阴寒充斥冷意,“因为利用!”
“若我身上无处可用,我早就死了!早就死在乱刀之下,饿死在街头巷尾……”十载说着,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落下。
“殿下何必再与我虚与委蛇,你害我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收留我不过是想借助尤家昔日人脉,让我为你所用!现在与我谈情字,当真不觉可笑么?”
“尤归。”杨廉抻握住她的双手,语气放缓道:“且不论你听信了何人谗言,孤待你,日月可鉴。”
十载想收回手,杨廉抻不给她机会,牢牢地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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